王楚被帶走的方向,正是那一片現代服裝湧動的地方,哀嚎聲,哭泣聲陣陣發出,像是即将被關進集中營待殺的羔羊。
王楚的小肚子都已經在打顫了,剛走了幾步就被那年輕弟子踹了幾腳,嫌棄王楚腿腳不利索,畢竟藥神宗的恐懼已經深入世家子弟的人心。
一想到明天可能就要死,王楚哪裏肯離開沈七夜半步啊!
“夜哥,救我啊!”王楚回頭求救道。
沈七夜眉頭微皺,王楚是王公托付給他的人,雖然自己人言微輕初到藥神宗,但讓王楚當着自己面被人欺負,這根本不是大丈夫所爲!
“這位師兄,能否對王楚客氣一點?”沈七夜大步走了過去,對着那位年輕弟子抱拳說道。
沈七夜快三十歲,而那穿着古色長袍的弟子,明顯隻有二十歲出頭,沈七夜這一聲師兄給足了這年輕人面子。
但那個年輕人非但不聽,反倒一步上前,狠狠的推了一把沈七夜叫嚣道:“凡人,你怎麽跟我說話呢?我今天就是打死這人,你又能拿我何?”
沈七夜眼眸微眯,在外面他通過阿裏木江已經知道了一些藥神宗的作風,但這年輕出口就要王楚的命,那王楚在藥神宗能撐得過三天嗎?
這年輕弟子就是看穿了沈七夜穿的是現代化的衣服,所以吃準了沈七夜也隻不過是世家弟子的仆從,但這一回他卻想錯了。
嘭的一腳!
楊朝雙手負後的走了過來,一腳踹在了那年輕弟子的身上吼道:“睜大你的狗眼聽着,這位沈七夜沈師弟,是内門梁師姐欽定的外門弟子,你敢放肆,老子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年輕弟子嚣張的氣焰在聽到梁師姐這三個字後,陡然收起。
“啊,原來是梁師姐的人啊,失敬失敬,沈師兄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朋友,讓他自己走吧。”年輕弟子點頭哈腰,笑成了彌勒佛說道。
王楚不是梁鴻雁的人,但沈七夜是,看在沈七夜的面子上,那年輕子弟總算對王楚客氣了不少,想必接下來他的日子會好受一些。
而王楚就像是一頭惶恐及了的小奶狗,走上幾步,還要回頭看上沈七夜一眼,如果不是沈七夜目送着他,估計他這會都已經被吓的走不動路了。
“沈師弟,想必你一直對于宗門,每逢三十年選人很好奇是吧。”楊朝走到沈七夜旁邊,與他一起目送着王楚走遠後,說道:“曾幾何時,我也非常好奇,現在你也到宗門了,我就不妨告訴你,沒有你想的那麽神秘,王楚他們是被指派到了藥園。”
“藥園?”沈七夜一怔道。
提到藥園,楊朝不複剛才大大咧咧的表情,面色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即便沈七夜還不知道藥園是什麽存在,但從楊朝的氣色中他能斷定,這個所謂的藥園,即便是對于藥神宗來說,肯定也是至關重要。
“沈師弟,藥園是我們藥神宗的聖地,我們藥神宗因爲藥園而存在,也因爲藥園而昌盛,你看看這漫山遍野的桃樹了吧,在外面就是冰天雪地,零下幾十度的昆侖無人區,可是在宗門内就是四季如春的藥神宗,你不覺得神奇嗎?”楊朝看了看四下無人,然後摟過沈七夜肩膀,向一處桃林深處走去。
“楊師兄,你的意思是說,宗門内的氣候與桃林就是跟藥園有關?”沈七夜問道。
楊朝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他對于沈七夜這個剛入門的外門師弟的表現很是滿意。
在俗世間,在社會上,哪怕是在學校裏,總有人喜歡高調,有人喜歡低調,有人喜歡做大哥,有人甘願做小弟。
沈七夜從來不喜歡高調,他也不喜歡做大哥,不喜歡做小弟,他現在的心态隻是随遇而安而已。
但恰恰是沈七夜這份随遇而安的心境,讓楊朝看沈七夜非常順眼,幾乎是有問必答。
楊朝說道:“對,就是跟藥園有關,确切的說,正是藥園内鏟出的神藥,造就了藥神宗的奇特景象。”
“正是有了那些神藥,外面三百年,五百年難得一見的山槮與雪蓮,在我們的宗門内徒手可得,才能造就像梁師姐那般的高手。”
“而我們宗門每三十年一個輪回,去外面帶來的世家與權貴子弟,也正是負責到藥園内鏟藥的。”
神藥造早就了藥神宗,神藥造就了這漫天遍野的桃林,還有幾百年的山槮。
沈七夜自己就經曆過尋找三百年山槮的凄涼,若不是王家中海僅存一支,林初雪母子不保。
但楊朝數次提到鏟這一詞,似乎他理解的神藥,與楊朝所說的藥神,有很大的區别?
這時楊朝與沈七夜剛好踏入了一處桃林小徑,楊朝在次四處張望後,前一秒他還是道案冒然,高高在上的藥神宗楊大師兄的形象,但是下一秒,發現四處無人,楊朝突然換了一副臉色,變成了一副賤兮兮的嘴臉。
“沈師弟,藥園中的神藥就是糞便,屎啊!”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王楚那些世家子弟到咱們藥神宗到底是幹嘛的嗎?”
“我告訴你,王楚那種人就是鏟屎工啊!”
“這一點你切記,我們藥神宗靠的就是藥園中的屎才建立起來的,對外你千萬不能說是屎,而是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