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飛機降落的地點,是一個小型的家庭機場,旁邊還停着十幾架私人飛機與直升飛機,但都沒有這一家波音飛機來的豪華,寬敞,來的大,因爲這架飛機正是當代上三家家主,呂家世主,呂公的座駕。
呂公在呂家的地位,就如同王公在王家的地位,是呂家的天。
所以在得知呂家今日從國外返程時,所有呂家的子弟,包括老中青三代,幾十口人,已經在呂家機場等候數個時。
當機艙門緩緩打開的刹那,幾十個衣着光鮮的呂家人,紛紛九十度彎腰,齊聲呐喊。
“呂公,您總算回來了。”
“呂公,王家已經盡得三河兩縣,接下來那小賊沈七夜,肯會進犯我紅河地盤,呂公你可得爲我們呂家做主啊。”
一個七十歲出頭,身穿黑色長襯,圓孔墨鏡,手握龍行拐木的老者,還未完全從停機坪落地,呂家衆人一個個跟死了爹媽似的在下面大呼小叫。
仿佛沈七夜已經成了洪水猛獸般,不日就将踏過三河市,冒犯呂家。
但是礙于圓孔墨鏡,誰都看不見呂公藏于墨鏡之下的老眸,依舊毫無波瀾,這才是上三家世主的風範。
九大世家,開局已定,自從三十年前龍家的滅亡,呂家隐隐有了取代龍家,成爲九大世家之首的局面。
一個沈七夜,在呂公的心中也不過是一朵小小的浪花罷了。
“我知道了,智信何在?”良久,呂公淡淡開口說道。
呂家大少爺,下一任世主,呂智信急忙從人群中脫穎而出,火速小跑到了呂公的跟前,四十五度彎腰。
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本人也是下一任呂家世主的接班人,但是隻要他一天不是呂世主,呂智信必須要遵守君臣之禮,這才是世家的規矩。
“兒在!”呂智信恭敬回道。
“你随着回書房。”
話音剛落,呂公跟前的閑雜人等立馬做鳥獸散開,而唯一有資格尾随的便是呂智信。
進入書房後,呂公坐在上首,而呂智信依然戰戰兢兢的站一旁,等候父親的問話,他知道若不是出了沈七夜這檔事,父親絕對不回從北美的療養聖地回來。
畢竟人到七十,古稀之年,早已看淡了人世的一切,更何況在呂公這樣的金字塔尖的人物呢?
在北美呂家有一大幢比燕京呂家更大的莊園,呂公天天淫歡作樂,極盡人間奢華,其中不乏北美高層,好萊塢的女星。
呂智信隻希望父親這一趟回來,别太責怪自己就行了,但是呂公的眼中,哪有沈七夜?
“雷大師如何?”呂公開口問道。
呂智信一怔,他還以爲父親出口會先問沈七夜,沒想到父親竟然關心起雷千裏?
不過呂智信立馬釋然,雷千裏關系到呂家在那個神秘勢力中的建樹,而且最關鍵的是,那個神秘勢力還能替呂家出手一次,西南馮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相比三河的得失,呂公更關心雷千裏的狀況也實屬正常。
“雷大師一切都好。”呂智信恭敬回道。
“一周以後與沈七夜的死決,也是雷大師提出的?”呂公這才想起了沈七夜問道。
“是。”呂智信點頭說道。
呂老世主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失聲呢喃道:“那就好,那就好,隻要不是你冒犯雷大師就好。”
呂公在北美時,還以爲是呂智信主導的雷千裏與沈七夜決戰,那麽他今天必定要好好懲戒一番呂智信。
既然是雷千裏主動提出的,那麽從呂公的角度出發,雷千裏必定是将沈七夜,視作他走向更高武道境界的踏腳石。
到了神境級别能交手者,不足一手之數,能碰到一個有趣的玩具,也不失是即将遠航奔赴那個神秘勢力的添頭。
而沈七夜,不過是呂公眼中那個比較有趣的玩具罷了,所以他從頭到尾就沒關心過沈七夜在三河是如何連取兩縣的,因爲在他看來,隻要雷千裏能替呂家出面一次,呂家丢掉的東西,就能原封不動的從王家的手中奪回來。
“待我沐浴更衣後,你随我一同去見雷大師。”
與此同時,當呂公從北美返程的消息從燕京傳出,王家莊園内即刻人頭湧動,所有王家三代以内的旁系血親,包括直系子女,王烨,王千,王榮三兄弟,都悉數齊聚王家莊園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