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腿上挂着四個,兩條腿上挂着八個,腰上挂了三個,整整十一個人像着抱着一顆五百年的老樟樹般抱着自己。
而且他們個個後槽牙緊咬,前胸後背挂滿了汗珠,沈七夜不禁都被氣笑了。
“你們這樣不累嗎?”沈七夜搖頭無語道。
“不累。”
“沈七夜,除非你爹斷了最後一口氣,否則我們是不會松手的。”
“對,伍爺對我們恩重如山,今天打死我們都不會松手。”
十一個漢子面色緊繃,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
沈七夜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們就抓緊了,我要開始跑了。”
“嗯?跑?”
十一個漢子懵逼之時,沈七夜腳下一步跨出,轟隆一聲,水泥地面竟然發出了一道轟鳴聲,如同一頭犀牛重重踩下。
物流公司的操場對硬度要求極高,因爲過往的卡車都是十幾噸,甚至幾十噸重,爲了防止水泥地面崩裂,所以物流公司操場的水泥地面,都有十五公分以上厚度。
但是沈七夜一腳塌下,竟然發出了轟隆聲,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辦到啊!
就在衆人震驚之時,沈七夜真的開始了小步跑動,而他每一條腿下的挂着的三人,如同一根線上挂着三個螞蚱,就随着沈七夜跑動的姿勢在空中舞動。
當速度起來時,沈七夜低吼一聲,“就是現在…….”
“特需九式,槍腿。”
沈七夜甩腿如鞭,而他腿上挂着那三個黑河大漢,因爲沈七夜巨大的慣性,也甩腿如鞭。
而且他們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所以每個人都使出吃奶的勁道抱住沈七夜,這就導緻沈七夜出腿的刹那,他們也以身爲捶,以腿爲鞭。
嘭的一聲巨響,第一手持砍刀的壯漢剛沖到跟前,卻被自己同伴的雙腿給擊中,隻是輕輕擦邊,便被砸飛了出去七八米遠。
接下來,沈七夜頻繁出腿,乃至原地狂舞,他腰間的那三人,成了他最好的保護神,油水不進,隻要有人靠近三米之内,都被挂在他身上大漢撞飛了出去。
十分鍾過後,順峰物流公司的大操場,沒有一人還能站起來,而在遠處觀戰的諸多世家與權貴,也是狂言口水。
“生死搏鬥,竟然如同跳舞般兒戲?還能這麽打?”
洪乘舟目瞪口呆,他想過沈七夜會勝,畢竟他兇名在外,又是神境入門的強人,一群凡夫俗子若是能殺了神境高手,那神境豈不是浪得虛名了?
但是在洪乘舟看來,沈七夜那怕是勝,也會是慘勝,負傷而勝。
誰能想到,他竟然将計就計,利用人肉戰術打赢了人海戰術,這是洪乘舟萬萬沒有想到的。
“洪老大,還打嗎?”沈七夜一連喊了三遍洪乘舟,他這才從沈七夜無與倫比的智慧與力氣中反應過來。
“打,怎麽能不打!”
洪老大這個時候如果退縮,那他還怎麽有臉面帶領兄弟,隻見他快速的撿起一把砍刀,朝着沈七夜的方向火速奔了過來,華麗麗的砍下,正當洪老大的快刀将要砍中沈七夜的頭頂時,他卻紋絲未動。
“洪老大,伍乾坤是個什麽樣的人,你的兄弟不清楚,難道連你都不清楚嗎?”沈七夜淡淡的聲音,傳入洪乘舟的耳朵中猶如春雷炸響。
眼看他手中的砍刀就要落在了沈七夜的頭頂,卻在三寸開外,陡然一停。
“洪老大,寬仁代已,義薄雲天,今天的人肉主義,怕你也想不出來,我猜應該是伍乾坤出的主義吧!”沈七夜在道。
洪乘舟瞳孔猛的一縮,那把拿着砍刀的右手猛的狂抖起來,雖然他沒有承認,但是他的眼神與動作,卻出賣了這位黑河小廠鎮的大老。
可是他四周的兄弟卻不知情。
“洪哥,砍啊!”
“你還愣着幹什麽,沈七夜明顯是虛脫了,你下刀啊。”
“洪哥,你是伍爺的兄弟,現在不砍死沈七夜更待何時。”
就在衆人懵懂時,洪乘舟的下一個動作,更讓黑河的一百多條漢子匪夷所思。
哐當一聲,洪乘舟手中的砍刀掉落,緊跟着他對沈七夜九十度鞠躬。
“沈先生高見,伍乾坤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洪乘舟鞠躬說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懵逼,大大的懵逼啊!
黑河小廠鎮的一百多條好漢,都被洪乘舟的這一句話雷的不輕。
洪乘舟不是伍乾坤的人嗎?
怎麽反過來給沈七夜鞠躬,說伍乾坤的壞話?
他們都爲伍乾坤着急的大吼大叫!
“洪老大,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洪乘舟見衆人還懵在骨子裏,不禁怒吼道:“都他媽的給我住嘴,你們沒資格跟我談論伍乾坤是個什麽樣的人!”
“還有,你們憑良心而論,沈先生今晚若是沒有留手,你們有幾個人能活着?”
“老子看伍乾坤已經不爽很久了,不管沈先生今晚能不能打穿黑河縣,老子的物流公司就賣給了沈先生。”
轟!轟!轟!
全場皆驚!
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洪乘舟跟伍乾坤似乎不是一條心?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