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廠鎮大老洪乘舟自然要親自來替伍爺守國門,太陽還未下山時,他就搬了一張太師椅坐在了物流公司操場正中央,随時恭候着沈七夜的大駕光臨。
“洪哥,天已經完全黑了,沈七夜快來了吧?”一個光頭大漢問道。
“如果沈七夜想要一夜之間打穿我黑河縣,那他就差不多可以來了。”洪乘舟擡眼微眯了一眼天空中,若隐若現的繁星說道。
光頭大漢冷哼一聲說道:“我看沈七夜是癡人說夢。”
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來了,從物流公司魚龍慣出了上百個手持砍刀的精壯漢子,一道黑影也從小别克走下。
他雙手負後,就這麽形單形隻的走到了了洪乘舟的跟前,沈七夜沒有說話,洪乘舟沒有說話,他身後的上百個精壯漢子也是一言不發。
他們都沒有說話,在距離幾百米之外,小廠物流中心之外,幾十輛不遠千裏前來觀戰的豪車上卻炸開了鍋。
“沈七夜,真的要一個人來?”
“真漢子,以一人之力獨挑黑河縣,雖說沈七夜單挑的是黑河縣的八家物流公司,但是黑河縣的好手都聚集在了這八家物流公司中,稱的上一人獨挑黑河了。”
“他們怎麽還不開打啊,本小姐的心髒都快受不了。”
這幾十輛防彈闆豪車上,坐的都是燕京與天京的權貴,世家中人,連上三家的呂家的車子,也停在了不遠處默默的觀望。
可是沈七夜就與上百個持刀漢子孤零零的對峙,這一副畫面還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不少跟随父輩而來的喜歡暴力與鮮血的千金小姐,都快被眼前的這個畫面震撼的呼吸不上來了。
“沈七夜,你來了。”終于,十分鍾後,洪乘舟開口說道。
“來了。”沈七夜淡淡說道。
“來了就好,不枉我等了你三天。”洪乘舟緩緩起身抱拳,先是對着遠方前來看戲的權貴搖拳,然後才看向沈七夜,深吸了一口氣,爆吼一聲道:“沈七夜,你敢孤身一人闖我黑河,我洪某人敬你是條漢子,你先來吧!”
“好。”
話音剛落,洪乘舟轉身正準備拔刀,但是沈七夜動作更快,一步向前,一巴掌扇出,洪乘舟身子才轉到了一半,沈七夜這一擊大力巴掌已經将他扇飛拉出去了幾米遠。
隻見一道虎背熊腰的黑影,順着操場光滑無比的水泥地面,滾到他身後上百個渾身赤膊的鋼刀方陣腳下。
“殺!”
“殺啊!”
上百個黑河漢子組成的砍刀隊,組成了兩個縱隊,每一隊都有五十人,整齊劃一的沖出。
他們每個人都将鋼刀拖在了水泥地面上,嘶啦啦的小碎步沖向了沈七夜,每一把鋼刀都在水泥地面上拉出了一條猙獰的火舌,等距離沈七夜隻有一米出,頓時化拖爲劈,爲砍。
爲橫斬!
沈七夜左右逢源,先是一掌一拳,打飛了最先沖到跟前的三個砍刀手,然後抓住第四個砍刀手,一拳将他的龍骨打斷,讓他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然後他以人肉爲盾,一路橫推了過去。
凡是被沈七夜撞到的砍刀手,猶如被一頭憤怒的犀牛撞到了般,很快沈七夜的腳邊就躺下了二十幾人。
而剩餘的大部分砍刀手發現形勢不對,立馬如同鳥獸般散開了,化整歸零,以遊兵散将的方式,遊走在沈七夜的四周。
“沈七夜,你确實很厲害,不說其他的,光是憑你這一聲力氣就足以讓難看了。”洪乘舟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星子笑道。
“洪老大,那你打算認輸嗎?”沈七夜問道。
洪乘舟一愣,随即又吐了一口吐沫星子在地上,猖狂大笑道:“哈哈哈,沈七夜,你也太小看我們三河人了,在我們的字典裏就沒有認輸兩個字,難道你沒發現你已經中計了嗎?”
沈七夜眉頭微皺,正在這時,他腳下一個還有餘力的壯漢,一個猛虎撲食,兩條手臂化作了鐵锲,死死的抱住沈七夜的小腿。
緊跟着第二個,第三個……
沈七夜的小腿,大腿,腰間,很快就挂滿了黑影,如同一隻負重的犀牛,而這些纏住沈七夜的大漢什麽都不做,隻是咬緊了牙關,讓沈七夜寸步難行。
洪乘舟見計劃達成,更加放肆笑道:“沈七夜,我知道光憑我們這一百個人絕對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們要做的消耗你的體力。”
說完,洪乘舟振臂大呼道:“黑河的漢子們,哪怕是我們死,也要砍傷沈七夜,爲伍爺争取最後的勝利,都他媽的跟我一起上啊!”
“殺啊!”
低頭是十幾個死活不松手的壯漢,眼前是幾十個手持明晃晃的砍刀手,沈七夜沒想到,伍乾坤爲了阻止自己進攻黑河的計劃,連這種人肉戰術都被他想出來了。
這樣的人也配稱爲義薄雲天?
而這一幕,同樣被不遠處的燕京與天京,跟随父輩來開眼界的富二代與千金小姐見到,他們都爲沈七夜打抱不平。
“呸,伍乾坤真是太卑鄙了,真不要臉。”
“沈七夜以一人之力獨挑黑河物流公司,已是壯舉中的壯舉,伍乾坤還使出這樣的下三濫招數?”
“伍乾坤難道就不管了那十幾個人的死活嗎?那十幾個人就不是他兄弟了?”
“還義薄雲天,伍乾坤若真夠義氣,就該自己出來打頭陣!”
當十幾個人肉沙包抱住沈七夜時,他們的危險系數是最大的,沈七夜隻要微微發力,這些人絕對死的不能在死。
而燕京與天京的權貴家族對于一幕絲毫不稀奇,這也是他們爲什麽會帶自己的兒子與女兒,前來觀摩的原因。
“成王敗寇,曆史從來都勝利者書寫的,别高看伍乾坤,也别小看沈七夜,安心觀戰便可。”一些權貴族長輩紛紛在豪車内,教育各家的子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