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身并沒有什麽稀奇的,畢竟三河自古就是交通樞紐,外來豪車不停,哪怕是北美洲,大洋洲剛出的新款跑車,不出一個月,都能在三河市的馬路上見到。
但是今天湧入三河市的豪車,卻有顯著的三大特征。
第一豪車數量之多,遠超以前的任何一天。
第二這些豪車都是限量版。
第三這些豪車都是防彈版。
當這兩大特征的豪車集中同一天湧入三河時,一些小道靈通的三河人都知道,三河的天要變了。
三河有三縣,紅河,香河,黑河,紅河縣一直都牢牢的把控在呂家人的手中,如果連黑河都改旗易幟,那麽三河之争,便是王家與呂家之争了。
“你們說誰赢?”
“我看肯定是伍爺。”
“我看也是,畢竟伍爺盤踞黑河這麽多年,有多少亡命之徒爲他賣命都數不清,我可是聽說前夜,伍爺親自屈尊,到八家物流公司禮賢下士,還特意給那些好手放假三天,就是爲了養精蓄銳。”
一幫三河大混混聚會在某茶館高談闊論,集體看好伍乾坤時,一個紋着雙頭蛇的香河大混混,卻持有不同的觀點。
“沈七夜未必會輸吧,我可是聽說沈七夜可是神境級别的高手,多少年了,都沒有神境高手露頭。”雙頭蛇紋身的大混混說道。
但是他此言一出,卻再次遭到其他大混混的群攻。
“此言差已,神境雖少,可不是沒有,沈七夜不過是神境入門,除非他到了神境大成的境界,否則絕對會被人海戰術給累死。”
“我聽說雷千裏,便是當世的另一位神境高手。”
“可惜了,如果沈七夜能拿下黑河,那麽王家與呂家便會徹底撞上了,真是可惜…….”
諸如此類的言論,充斥了三河的大街小巷,茶館,會所,某人的私人别墅。
因爲沈七夜與伍乾坤的物流之争,關切到他們的切身利益,三河江湖上的人物怎能不上心?
神境雖強,是事實。
神境之下皆蝼蟻,也是事實。
神境高手有萬般神奇,也被人津津樂道。
但是哪怕沈七夜是神境級别的信息都被暴露,還是沒有一個三河人會看好沈七夜,隻因爲這是在三河。
哪怕是王族貴胄,廟堂之上,神境強人,在三河的曆史上都出現過不少,神境入門也不過是比宗師戰力高出一籌,還沒有到達神境大成,足以讓普通人仰望的境界。
在眼高于頂的三河人看來,沈七夜也不過是滾滾紅塵中的一員罷了。
時間飛梭,轉眼到了傍晚十分,今晚的三河,又多了一項特殊的舉措。
宵禁。
尤其是黑河縣的十五個重鎮,自五點以後隻準進,不許出,對于這一點,沒有一個黑河人的有意見。
三河人明知沈七夜會死,但是他們也敬重沈七夜是荊轲,李白一流的俠客,敢與雞蛋碰骨頭。
對于這種俠肝義膽,敢爲兄弟兩肋插刀的人,三河人從骨子裏都有一股子深深的敬畏。
香河縣。
燕京時間,六點鍾。
一輛定制版的斯坦威防彈寶馬760,緩緩的開至盧家大宅前。
鍾鼎天将車停好後,一路小跑進了盧家内院,生怕來晚了般。
而盧家大廳内,盧展山閉目養神養神,聽到開門時,兩道精光猛的透體而出,仿佛兩道筆直的小劍,吓的鍾鼎天不寒而栗。
“師父,天已經黑了,我們可以出發了。”鍾鼎天恭敬說道。
盧展山收回目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歎氣說道:“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就是一輩子了。”
鍾鼎天微微驚愕,現在外面都在唱衰沈七夜,說他不自量力,雞蛋碰石頭,隻是神境入門,就敢挑戰整個黑河上千個好手,其中肯定不犯狠手,武道宗師。
但是一般人哪裏知道,神境之難,難以上晴天。
想要修煉出體内的那一口内氣,多少武道中人,都隻能望其項背,而盧展山也是芸芸衆生的一員。
“師父,您隻是時間問題,時間一到,您定能如同沈大師般踏入神境。”鍾鼎天堆笑的說道,曆朝曆代都有神境高手。
以前的神境高手隻是被稱爲内氣高手,隻有到達神境大成,才能被稱呼真正的神人。
但是到了如今,神境入門竟然都到了鳳毛菱角,這何嘗不是武道中人的悲哀呢?
“所以今晚沈大師與伍乾坤一戰,我必須要去,說不定能窺視到一絲神境的機緣。”盧展山說道。
沈七夜是靠着與盧展山一戰,才踏入神境,所以盧展山想要借助沈七夜今晚一戰,摸到神境的門檻,這本身無可厚非。
出了盧家大院,鍾鼎天特意走在前面,一路将盧展山迎入了車内,剛想往黑河縣方向開去,卻被盧展山制止。
“調頭,先去香河大酒店。”盧展山淡淡的說道。
鍾鼎天一愣,沈七夜今晚的第一戰便是黑河縣小廠鎮,爲什麽要先去香河大酒店呢?
“師父,我們去小廠鎮物流公司先等着不行嗎?”鍾鼎天問道。
盧展山坐在車内,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寶馬760的星空車頂舉手抱拳說道:“我盧家既已經投誠沈大師,那便是沈大師是門客,主人未啓程,哪有門客先行的道理。”
沈七夜與伍乾坤的約定是不帶一兵一卒,那麽鍾鼎天與盧展山隻要遠遠觀望便可,既不出聲,也不出手,這完全符合約定。
“師父,您說的對,那我們現在立刻去香河大酒店。”鍾鼎天反應過來,立馬調轉車頭,一腳油門轟向了香河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