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長風低吟了好一會,卻怎麽也想不起三河天花闆中,有沈七夜這個人?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伍長風指着自己的鼻子在問道。
“你叫伍長風,伍乾坤的弟弟。”沈七夜說道。
伍長風眼皮子微跳了跳,這他更能肯定,沈七夜大有來頭。
否則一般人知道自己與伍乾坤的關系,都會退避三和,但是沈七夜明知自己是鼎鼎大名伍爺的弟弟,卻還敢出來管嫌事,那說明沈七夜必然有所依仗。
伍乾坤之所以答應堂弟,讓他出面拿下毒蛇家的紙闆箱廠,那是因爲伍家站在了道義這邊,是毒蛇理虧在先,綠了伍長風。
如果能用道義,拿下毒蛇家的廠子最好。
如果不能,伍乾坤也怕事情鬧大,畢竟小琴隻是一個小三,并不是伍長風明媒正娶的老婆,這頂綠帽子名不正言不順。
伍長風今天來毒蛇家鬧事,是遊走在道義與強取豪奪的邊緣,所以這個度,他必須拿捏好,否則就落了話柄,伍長風決定速戰速決。
“你決定替毒蛇出頭對嗎?那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我來,是經過我哥伍乾坤同意的,你确定不賣我們伍家面子?”伍長風趾高氣揚的看着沈七夜說道。
伍乾坤是什麽人,沈七夜還沒接觸過,但是通過伍長風,大概能推算出伍乾坤的爲人。
對于大僞似真,大奸似忠類似的人,沈七夜從心底有有一種深深的厭惡感。
“今天就算伍乾坤來了,我也不賣面子。”沈七夜霸道如龍的一席話,瞬間席卷全場。
伍長風懵逼,剛剛下樓的毒蛇渾身一顫,外面的數百工人腦子都是嗡嗡作響,看沈七夜如同在看一座泥塑關公。
在黑河,伍長風是天,他對黑河縣的掌控,遠比柳三與盧家對香河的掌控,更加穩固。
因爲伍乾坤樂善好施,廣交朋友,敢爲朋友兩肋插刀,黑河縣多少人以認識鼎鼎大名的伍爺爲榮,沈七夜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下,公開放話,不賣伍乾坤的面子?
不出兩天,這句話必定會傳遍整個黑河縣,這等于公開與伍爺開戰啊!
“沈七夜,你這是打算爲了兄弟,投案投明?與伍乾坤正面開戰嗎?”王嫣兒心中想道,她一個女子突然都爲沈七夜這番話,熱血沸騰。
按照沈七夜原先的計劃,是他暗殺伍乾坤後,然後收複黑河物流,但是今天出了毒蛇這一檔事,沈七夜是打算在黑河堂堂正正的擊敗伍乾坤?
這種難度起碼增加了數倍何止啊!
連王嫣兒這種女人都覺得刺激,更别提圍觀的數百号工人,他們都是群情激昂,滿面紅光,對着沈七夜豎起了大拇指。
“壯士,雖然我不認識你,但你是好樣的。”
“伍爺雖然牛逼,但是今天這事他做過了,不就是他媽睡了一個女人嗎,老子給他睡,你讓他給我一個億。”
“壯士,你跟伍爺的仗,都算我們廠子裏的工人一份。”
“草他媽的,跟伍家的人幹了。”
在三河人中,最敬重的就是敢爲朋友出頭的人,而沈七夜爲了毒蛇,敢公開放話不賣伍乾坤面子,廠子的數百名工人頓時熱血沸騰起來!
哪怕是鼎鼎大名的伍爺,他們也敢幹,這才是真正的俠客精神。
眼看事情越鬧越大,伍長風頓時面色蒼白,汗流浃背,如果不是沈七夜半路殺出,毒蛇家廠子他們伍家早就拿下了。
最不濟能用入股的方式,徐徐圖之,可現在估計懸了。
金豹收到伍長風的眼色,立刻上前一步,遙空抱拳說道:“既然閣下想替兄弟出頭,不如我們打一場如何?你赢了,那你兄弟綠了伍爺弟弟的事情,一筆勾銷。”
“如果你輸了,那就交出廠房!”
毒蛇急忙拉了一下沈七夜,小聲說道:“老大,讓我來!”
金豹與伍長風相識一笑,他們今天就是在道義,武力,社會影響力,綜合實力上吃定了毒蛇一家,所以才敢找上門。
毒蛇那點本本事,他們早就算計在内了,無論是毒蛇上也好,沈七夜上也罷,金豹與伍長風都不會放在眼裏。
畢竟沈七夜打敗盧展山的事情,還局限于香河,金豹與伍長風目前不知道沈七夜是神境高手,實屬正常。
“你不是他的對手。”沈七夜推開毒蛇說道。
伍長風放肆大聲的笑道:“有意思,真他媽的天有意思了,毒蛇不是金宗師的對手,難道你他媽就是了?在整個三河,能堂堂正正擊敗金宗師的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你算哪跟蔥?”
沈七夜懶得理會伍長風,反倒轉而看向金豹說道:“你習武就是爲了助纣爲虐嗎?”
今天伍長風明顯是受到了他哥伍乾坤的授意,來巧取豪取的,金豹身爲武學宗師,卻爲其出頭,這不是助纣爲虐是什麽?
“你什麽意思?”金豹感受到沈七夜身上突然洩露的殺機,眼眸微眯道。
沈七夜重心微沉,猛的一步轟出,整個人如同黑色炮彈般砸出,同時淡淡的說道:“我今天代你師傅與父母教教你,什麽叫武德!”
噼裏啪啦!
沈七夜這一步已使出了少許的内氣,毒蛇家光滑的大理石般猛的炸裂開來,而且聲在前,音在後,這就好比一個人在山頂大吼一聲,發出了回音般,震的金豹,陸長風,王嫣兒,還有圍觀的數百名工人耳膜欲碎。
金豹雙臂猛的後厚,那一身制作精良的黑色練功服,頓時也炸裂開來,露出了一生的腱子肉。
“閑雜人等速速滾開,今天我不斬你沈七夜,愧對我金家列祖李宗。”
金豹大吼一聲,赤着膀子也如同一隻出山豹子撲出。
他身子猛撲的同時,化指爲勾,雙爪猛的一嵌,從水泥地面上抓起一塊完好的大理石闆,然後砸向了沈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