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邊擺滿了各色武器,正中間有兩排太師椅,盧展山坐下,沈七夜也跟着坐下,其餘的人都隻能站着,哪怕王嫣兒也不敢有意思怨言。
因爲柳三爺都沒資格進入内宅,而沈七夜卻能被盧展山親自迎入,坐在了太師椅上,這本身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不知,沈小友是否有什麽苦衷?”盧展山淡淡問道。
沈七夜代表聖光集團,聖光集團代表王家,就憑沈七夜剛才力拔大懷柳的一手,定有一身超然的武藝在身,那麽沈七夜想拿下香河物流公司的目的,盧展山不得不問清楚了。
王嫣兒高高在上的說道:“因爲沈七夜有求于我們王家。”
盧展山偏頭看了一眼盧耀陽,王嫣兒是晚輩,哪怕她是王家的長孫女,在盧展山一代武學宗師的面前,也不過芸芸衆生,小輩的話,他不屑于去接。
“沈兄弟,家父是問,你是否有把柄在王家?”盧耀陽早想問這個問題了。
王嫣兒趾高氣揚的說道:“沈七夜的妻子受了重傷,卻懷有身孕,必須要三百年的山槮來保胎,難道你們覺得沈七夜給我們王家做事虧了嗎?”
盧展山父子對視了一眼,這筆買賣确實不虧,這邊是三河人獨有的俠客精神。
如果王家是用歪門邪道要挾沈七夜,那麽今天的話題就沒必要談下去了,而且沈七夜與盧耀陽稱兄道弟,王家敢威脅沈七夜,那麽盧展山憑借他的人脈資源,能與王公直接對話,王家不得不賣這個面子。
但是三百年的山槮已經是世間罕有,王家用這個條件讓沈七夜爲王家做事,是等價交換,哪怕盧展山也不好直接插手。
“沈小友,那你可知香河物流天下,是誰在操作?”盧展山單刀直入的問道。
“是盧宗師的大徒弟。”沈七夜回道,這一點柳三收集的物流資料中已經注明,而且剛才有人也透露這個消息。
“不錯,真是我的大徒弟,他吃手空拳打下了香河的物流天下,我甚以爲傲,但是我也知道,他絕對不是你對手,不如我與沈小友打賭,你若能在手下撐過百招,那麽香河的物流你盡管拿去。”盧展山鎮定自若的說道。
光憑沈七夜剛才那一手氣拔大懷柳,他知道自己的大徒弟絕對不是沈七夜的對手,如果他執意硬取,可能會有傷亡,而他作爲師父出頭,最合适不過。
雖然沈七夜的力氣很大,但是盧展山的力氣何嘗小過,而且武道不光是比力氣,他有這個自信,百招之内,絕對能把沈七夜打服。
“打就打,誰怕誰!”王嫣兒生怕沈七夜不同意,搶先說道。
“請。”沈七夜起身抱拳。
“請。”
跟随盧展山的腳步,兩人一同步入了大廳的正中央,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衆人紛紛閉住了呼吸,盧耀陽這邊,他們都覺得沈七夜敗北是毫無疑問的事情,盧展山說的一百招,隻是給了沈七夜一個梯子,讓他輸的不難看,而王嫣兒卻在心中禱告,沈七夜一定要赢。
“盧宗師盡管出手,無需讓着晚輩。”沈七夜突然提議道,因爲他根本控制不了體内的氣感,時有時無,若是傷了盧展山,卻是傷了和氣。
但是他這話在盧展山聽來,卻藏着一絲驕傲,文人相輕,武人也相輕。
“沈小友,盡管放心,獅虎博兔亦用全力,我自然不會留手,還請你也别客氣。”盧展山高冷一笑道。
“那開始吧。”
嘭的一聲,沈七夜話音剛落,盧展山亦發動了全力,足下一蹬,如同一顆出膛大炮,直襲沈七夜。
盧展山融合八極,八卦,形意,通臂等等八種大開大合剛猛國術,他的随意一招,都充滿了剛猛的意味。
這一擊别說是個人,哪怕是一頭獅虎都能一拳打趴下,沈七夜還在感知體内的氣感,沒有硬抗,順勢一閃,藏身于盧家大宅的木柱後面。
盧家大宅看似普通,全體木質結構,其實是一座貨真價實的豪宅,裏面的每一塊木闆,每一根柱子,全部是用黃花梨木制成。
沈七夜的這一次躲閃身,瞬間被盧展山抓住了軌迹,調轉拳心,一拳轟在了黃花梨木的大梁上,轟的一聲,這一根重達數百斤的黃花梨木不禁晃了三晃。
王嫣兒怒道:“沈七夜,你是個隻會躲的廢物嗎?你今天若是輸了,我立馬讓爺爺斷了你老婆孩子的救命藥。”
王嫣兒生怕沈七夜輸了這場搏鬥,不惜讓沈七夜用命去搏。
“腆噪!刁蠻女子,閉嘴!”盧展山面帶不快的說道。
盧耀陽走了過去,直接一巴掌扇了王嫣兒的俏臉上,打的她暈頭轉向,都懷疑了人生啊。
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臉。
“你,你敢打我?”王嫣兒美眸噴火的說道。
盧耀陽一米九的身高,站在王嫣兒面前,如同一個小巨人般,俯身冷笑道:“王小姐,你不懂武道就給我閉嘴。”
王嫣兒嘴硬的說道:“我說錯了嗎,沈七夜隻是一個會躲的廢物,剛才的第一招,他明明可以硬碰硬,而他卻選擇了躲避。”
這在王嫣兒看來就是廢物,弱者的表現。
這一回,連盧展山的幾個徒弟都看不下起了,紛紛幫沈七夜說了幾句公道話。
“小姑娘,你不懂就别瞎嚷嚷,西北境主沈七夜,号稱夜神,他擅長的暗殺,而不是正面敵。”
“沈七夜在南方或許是超級高手,但是我們師父,可是武學宗師,拳法至剛至猛,正好能克沈七夜。”
“你們覺得沈七夜能在師父手下躲過幾招?”
“我估計二十招。”
“三十招是極限了吧。”
西南境主爲了武道上的精進,私下來找過盧展山切磋,在三十招敗北,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認爲沈七夜也差不多在三十招内敗北。
他們說話的功夫,盧展山的剛猛進攻還在繼續,每一拳都想擊中沈七夜,而沈七夜隻是繞着橫梗在一層于二層的黃花梨大梁遊走,以至于那一根堅硬如鐵的矗地大梁都被盧展山給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