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算什麽?算被綁架嗎?”張少君看着不遠處的兩對篝火,一臉的垂頭喪氣。
換成一般的人被綁架,起碼有個人看着,但是他們三人就坐的雪地上瑟瑟發抖,連個看管的人都沒有,這是吃定了他們不敢跑嗎?
方文山歎氣的說道:“他們就是吃定了我們不敢跑,我們現在手裏連火把都沒有,光是外面的野獸就能把我們喪活撕了,我們真是沒用啊!”
說完,方文山幸災樂禍的看向常俊說道:“常少,你是不是?”
張少君反應過來,也看向常俊的豬頭臉,嘲笑道:“常少,被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們三人昔日仗着家裏的名頭是何等的威風,但是今天卻被白玉堂給痛扁了一頓,但是想比常俊,他們受的隻能算是輕傷。
雖然遠東這條線,一直都是三家承包,但是常家的實力一直是最大的,以前他們倆都要賣常俊幾分面子,但是今天他卻是被打的最慘的。
張少君與方文山抓住這個機會,當然要諷刺一把。
面對兩人的嘲諷,常俊冷哼了一聲,懶得理會,拍了拍身上的積雪,走到白玉堂跟前說道:“我有話想跟你的老大單獨說。”
這時沈七夜與坦克已經坐在樹蔭下閉目養神好一會,坦克睜開眼嘿嘿笑道:“老大,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我覺得嫂子肚子裏懷的應該是男孩。”
沈七夜好笑,爲什麽每個人都覺得林初雪懷的是男孩。
“爲什麽?”沈七夜問道。
坦克笑道:“直覺呗。”
沈七夜淡淡一笑,原本輕松歡快的氣氛,因爲他的下句話,直接變得深沉起來。
“狐狸你就是死在這一片林區的吧。”沈七夜說道,他并不是單純的将張少君三人趕到了這裏,七年前,狐狸也是死在了一片林區。
沈七夜沒忘,坦克也沒有忘。
“是。”坦克面露傷感的說道。
“明天我們一塊找找,如果能帶點什麽回去最好,狐狸的父親三年走了,今年回來之前,我去看過狐狸的母親,也快不行了。”沈七夜說道。
狐狸雖然走了,但是沈七夜每一年都會去渴望狐狸的父母,沈君文走的時候,沈七夜都沒趕回來,但是狐狸的父親走那一次,卻是沈七夜親自披麻戴孝,可見他一直沒忘記狐狸。
但是别說一個人在遠東都已經死了七年,就是死了一個星期,早就屍骨無存。
老虎,秃鹫,烏鸫,還有衆多不知名的食腐動物,七年的時間過去,怕是狐狸的屍體早被吃的殘渣都不剩。
坦克知道這是沈七夜的執念,當年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把他們一行人帶出了遠東,每個人身上都挂彩,坦克背了一個,沈七夜背了兩個,還拖着一個,他們都已經筋疲力盡,唯獨留下了重傷的狐狸。
沈七夜有愧,但是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怎麽辦?
誰都不是神劇中的英雄,能腳踏七星,騰雲駕霧,在那種情況有一針嗎啡,一顆頭孢都已經是奢望。
“好。”坦克重重點頭。
這時白玉堂帶着常俊走到兩人跟前,白玉堂指着常俊說道:“夜哥,常俊想找你聊聊。”
坦克很是怪異的看了一眼常俊,問道:“你想聊什麽?”
常俊說道,“你們是那種人?”
沈七夜與坦克對視了一眼,常俊能猜到他們的身份,着實讓他們在心中微微驚訝了一下。
這一個星期的暗殺下來,常俊的表現最亮眼,他的逃跑既不像是張少君那麽無腦,也不像方文山那般怕死,而是張弛有度的大撤退,在他的身上,坦克恍惚看到了同類的氣息。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麽?”坦克坐在地上裝傻說道。
常俊很是裝逼的搖頭說道:“你在說謊,除了那種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能在我們三家的火力下,在遠東地區進行暗殺。”
坦克見常俊咬的這麽死,笑道:“你家裏有人是幹這個?”
常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猛搖頭的說道:“沒有。”
坦克看了一眼白玉堂,代表着聊天結束,常俊自然少不了被白玉堂一頓胖揍,然後像是拖死狗般的徒走。
“老大,那小子剛擦在說謊,明天會不會有詐?”坦克面露擔憂的說道。
常俊才二十歲出頭,但是他的冷靜與思考能力,根本不像一個富二代,所以坦克生怕明天的交易會出現意外。
“先睡吧,明天先找到狐狸的屍骨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