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啊!”
“是啊是啊,能參加這場搏命的,都是我們各族的精英青壯,平日裏以一挑三的好手,竟然還不是抵不過宋李兩家的死士!”
“世家不愧是世家,這些死士從小被收養,抛開了生死,簡直就是一台殺戮機器。”
曾幾何時,當東海白族被宋家黑衣方陣踩下腳下的時候,其他大族還在私底下笑話過白雲飛與白族。
可是當事情發生在他們眼前時,各大族的族長這才猛然發現,事情根本不是他們相像的那樣。
東海與烏華,是山陵地形,自古就是不毛之地,窮山惡水出刁民,兩地都有習武的習俗,十幾個大族爲了這一仗,都給足了福利,動員了所有能動員的族人,但即便是這樣,在人數多于宋李兩家死士幾倍情況下,還是處于了劣勢。
“已經後退一米了。”一個眼尖的大族族長吼道。
“現在後退一米,待會就要後退十米。”
“很快就要輪到我們這些老骨頭上場了。”
“要不要把現在的情況,報告沈先生?”
諸多大族的族長無望之際,隻能把目光再次看向了沈家祖宅,在剛才厮殺開始的時候,徐家祖宅就專門留給了沈七夜閉目眼神,眼看土著這邊節節敗退,徐缺隻能硬着頭皮去彙報。
“沈先生,我方死士已經開始後退了,支援合适到?”徐缺進入祖宅,畢恭畢敬的說道。
沈七夜還未說話,他旁邊的嶽兔與唐海對視了一眼,立馬驚站了起來。
“怎麽這麽快,這才過了十分鍾啊!”嶽兔驚悚萬分的說道。
如果換成以前,按照他的德行肯定要吹噓自己如何牛逼,可是現在到了新市生死存完的時刻,他自從跟沈七夜混,已經把新市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如果這一仗輸了,那他們都要完玩啊!
唐海看向沈七夜說道:“沈先生,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不夠,這才十分鍾!”沈七夜閉目搖頭的說道,他既未問已方的傷亡,也未問宋家的傷亡,但是從時間上推斷,隻是十分鍾,明顯還不到他或者支援團出手的時候。
徐缺也覺得害臊,才十分鍾就被宋家打的潰不成軍,但是形勢容不得他等下去了。
“請沈先生明示,我們還要堅持多久,才能有支援?”徐缺硬着頭皮再問。
“至少半個小時。”沈七夜依舊閉目養聲的說道。
徐缺一個趔趄,差點沒一個屁股蹲摔坐在了地上啊!
十分鍾他們這邊已經傷亡慘重,如果按照沈七夜所說,要死戰半個小時,那傷亡豈不是更多?
但是徐缺知道,如果不按照沈七夜的計劃走,如果被宋家打赢,那麽不光今天場上的各大族人要死,各大族也會有滅頂之災。
“好的沈先生,就算我老頭子親自操刀,我也會替沈先生堅持這半個小時。”徐缺咬牙說道,然後迅速出門。
見他出來,衆人瞬間圍了過來,哪怕是陳東亭與西飛鴻也圍了上來。
“徐公,沈先生怎麽說?”陳東亭問道。
“剛才我們已經後退三米了,在這樣下去,我方的防線一旦被沖破,将會落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西飛鴻一臉殷切的看向徐缺問道:“徐公,沈先生說的支援何時到?”
徐缺感受到衆多族長的殷切,重重歎氣說道:“沈先生說,讓我們至少在堅持半個小時。”
此話一出,十幾個大族的族長,直接被吓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啊!
“半,半個小時?”
“那得死多少人啊!”
“沈先生這是在搞什麽,他爲什麽不出來看看,外面是何等的慘狀,半個小時過後,我們人都要死光了啊。”
“不行,我要親自見沈先生。”
現在每一分鍾,徐家的曬谷場上就會倒下他們的十個族人,半個小時後,人都死光光了,那還要新市利益要何用?
激動之下,十幾個大族的族長紛紛起哄要去見沈七夜,但是陳東亭與西飛鴻立刻上前攔住衆人。
“沈先生,既然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們别忘了,宋青聰的世家令到現在都還出動,誰要去打擾沈先生,那就先過我陳東亭這一關吧。”陳東亭虎視眈眈的看着諸多大族族長吼道。
西飛鴻更是直接,拿過一把鋼刀說道:“沈先生既然要我們死守半個小時,那我們就死守半個小時,實在沒有辦法,我們親自上場督戰,哪怕是死,我西某人,也要跟我的族人死在一塊!”
經曆了這麽多風雨,沈七夜在六大望族的心中,已經上升到了神話的地步,哪怕是沈七夜讓陳東亭與西飛鴻去送死,他們也心甘情願,這是後來投誠的十幾個大族根本比拟不了的。
眼看着陳東亭與西飛鴻手持剛刀加入了厮殺,哪怕是徐缺也柱着拐杖親自上前去督戰,十幾大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是咬牙拿過了鋼刀,親自上了前線。
有了各自族長的參戰,土著這邊的士氣立馬就回到了巅峰,硬是在距離徐家祖宅七八米處,停止了頹勢,與宋家的黑衣方陣打成了平手。
嶽兔與唐海雖然在徐家祖宅内,但是戰線已經如此之近,哀嚎聲,嘶吼聲,铿锵聲,順着門縫不停的傳入房間,這兩個半大小夥都聽的眼皮子直跳。
但是沈七夜有言在先,無論發什麽,都不要打擾他閉目養身,唯有每過的十分鍾,他們才有一次開口的機會。
“沈七夜,剛過去十分鍾。”嶽兔一邊聽着門外的動靜,一邊瑟瑟發抖的說道。
又過了一小會,唐海小聲的提醒道:“沈先生,剛剛又過了十分鍾。”
在這過去的二十分鍾裏,外頭的厮殺聲更少了,哀嚎聲更多了,這就代表着望族與大族組成的死士隊伍,在過去的二十分鍾裏,正逐漸處于了下風。
因爲宋家的死士是不會哀嚎的,他們從小就被宋家灌輸了絕對服從的天職,哪怕是斷手斷腳,也隻會緊咬牙關,唯有兩地的青壯中刀,或者看着族人與親人倒下時,他們才會哀嚎。
嶽兔與唐海非常想要去外面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是沒有沈七夜的命令,他們隻能瞪大了牛眼,不停的報時,直到時間到了,嶽兔的心髒都已經卡在了嗓子眼裏。
“沈七夜,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可以出去看看了吧?”嶽兔鬼哭狼嚎的說道,光聽的見看不見的滋味,就跟看鬼片一樣難受。
“待會别吐的太厲害。”沈七夜緩緩起身,雙手負後,出門交代了一句。
吐?
唐海與嶽兔對視了一眼,一臉的懵逼,吐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