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媒該怎麽做?
又怎麽個做法?
周傲作爲江北大佬,他當然要替江北的上流社會與大族仔細過問一番。
“沈先生,能不能具體說說親事的事情?”周傲抱拳看向沈七夜問道。
這個問題在來的路上,沈七夜已經悉數告訴了趙龍,鹦鹉學舌的事情,理應由他這個代理人出面。
“周老大,我們新市有徐,黃,白,陳,西,趙六大望族,楊,曲,邢等十幾個大族,我們願意讓各個望族與大族中尚未娶親的男兒,來江北相親。”趙龍說道。
周傲的三個夫人對視了一眼,做媒這種事情,女人比男人上心。
“龍哥,隻是如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恐怕還不能打動我們江北姑娘吧,畢竟我們江北的姑娘眼高于頂。”
“在說了,我們江北自古富裕,這豈不是下嫁?”
三房夫人齊聲質問,就差沒把新市六大望族與十幾個大族的男兒,數落成了屌絲。
“龍哥,我家這個幾婆娘說話不中聽,還請你跟沈先生不要怪罪。”周傲呵呵笑道,他這番話看似是在責怪家裏的三個女人,其實内心是松了一口氣。
哪怕沈七夜親自登門,他的内心還是看好宋家,而且他家夫人的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烏華與東海合并組建的新市,雖然是一趟直通車,但是他們江北在地上位置上靠近中海重鎮,自古富饒,如果隻是這點條件聯姻,别說他家的夫人這裏說不通,江北那些上流社會的千金豈肯下嫁?
趙龍并沒有馬上反駁,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沈七夜,一臉的欽佩,因爲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包括周家三個夫人的反應。
“條件當然不止如此。”趙龍笑道。
“願聞其詳。”周傲再次抱拳說道。
趙龍臉上的突然多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凡是我新市望族與大族參加相親的男兒,必定是該族下一任的族長,凡是相親成功,生下的男丁,都是該族下一任族長的唯一選人。”
“凡是江北嫁到我新市大族中的女子,将由林氏集團選送聘禮,禮金不下一億。”
轟!轟!轟!
當趙龍的這三條相親準則一宣布,周家别墅上空無異于被扔下了數十枚炸彈啊!
周傲,楊玉豔,周思思,周家七八個子女無不是被炸的人仰馬翻,腦袋真空!
如果真的按照趙龍所說,那麽來江北相親的,豈不都是望族與大族的未來族長?
而且江北上流社會千金與新市男兒所生的後代,也是下一任族長?
這樣的條件,江北的上流社會,誰能拒絕?
别說這個消息還沒公布,就連周家的三個待嫁女兒聽了,都是呼吸急促,面帶绯紅,一臉恨嫁的樣子。
偌大的周家别墅,頓時雅雀無聲。
足足過了十分鍾,楊玉豔狠狠的掐了一把周傲,他這才反應過來。
“沈先生,禮金不禮金的倒無所謂,第一點與第二點怎麽保證!”周傲呼吸急促的問道,這會東海與烏華兩地的望族子弟都還沒來,周傲這位江北大佬,都已經開始幻想,若是自己家有三個族長女婿,三個族長外孫,是何等的榮耀了啊!
人活一世,永遠逃不離名與利二字,到了周傲與江北上流社會這種程度,他們已經不缺錢了,他們缺的是如何壯大自己,讓權力傳承下去。
如果這個消息一旦公布,别說周傲是這麽想,恐怕江北本族的那些老不死,都已經開始幻想,有個族長女婿,族長外孫了。
雖然周傲的内心還是在覺得在新市利益争奪上,宋家的迎面更大,但是誰能抵抗這樣的誘惑?
“隻要我在新市一天,沒人敢不兌現諾言。”沈七夜淡淡的說道,這番話雖輕,也沒有合同,但是沒人會懷疑沈七夜的話語,這便是一位超級大老的信譽。
嘩啦啦,還不等周傲點頭,他的三個女兒紛紛小跑到周傲面前争寵要嫁,他這位江北大佬都是哭笑不得,人心都被沈七夜揣摩透了,就算前面有天坑,他不跳,他的女兒與夫人都會推着他跳了!
沈七夜不光用和親方式,籠絡江北大族與上流社會,而且用權利傳承兩代的方式,讓他與宋家的争鬥,塗抹上了一層華麗麗的奶油!
這是個隕石坑,他也要閉着眼睛跳下去,賭一把啊!
周傲還沒被沈七夜徹底弄迷糊,直接問道:“沈先生,是否有其他條件。”
“十天之内,必須結婚。”
周傲點頭,他知道沈七夜爲什麽這麽急的原因,在新市商界,土著與宋家已經投入了上千億的資金,競争已經白熱化,隻有與江北聯姻,他們才能策反臨伯,隻有與江北聯姻,林氏集團才能得到血液補充。
周家與周傲雖然心動,但是這事事關整個江北的存亡,他不敢獨斷,隻是暫時答應下來,會與江北各族商量後再給出答複。
沈七夜知道周傲的顧慮,然後兩位大老,就光喝茶聊天,一副風輕雲淡,海闊天空的樣子。
與此同時,新市六大望族,十幾大族内部,早已炸翻了天,沈七夜在早上就将聯姻的想法傳給了各族,而聯姻的前提是相親男子,必須是家族下一任族長,這對新市各族的沖擊大小不一。
像黃海城今年三十五歲,還未婚,這還好說,但是像徐家,徐學思早已經是内定成了下一任族長,可他已經結婚,當這個消息傳到徐家,徐家祖宅内一片烏雲密布。
“徐公,這事您怎麽看?”馬來徐家代表問道。
“學思,是我們徐家最優秀的三代,難道就讓他這麽退位?”新加波徐家代表問道。
“具可靠消息,昨天宋家空投的一千五百億資金,隻是投石問路,他們已經開始變賣海外資産,最快三天,還有另外一筆一千五百億,空降東海。”印尼徐家代表說道。
徐家祖宅,數十人一片沉默,既然他們已經投誠沈七夜,認他做兩地領袖,徐家人的内心當然不會拒絕和親,但是徐學思太優秀了,而且他内定族長多年,如果就讓他就這麽退位,誰能考慮到他的感受?
“沈先生此舉,當爲神作!”沉默了許久,徐學思面色複雜的站起來說道。
新市土著與宋家,已經焦灼到了寸土必争的田地,他就算再不甘心讓出族長的位置又如何?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在徐家家族利益,在四大徐家上千人口面前,徐學思認爲,每個人都應該有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此時他不表态,那他就愧對了徐缺的厚望,愧對了徐家太公的百年大計。
“學思,讓你受委屈了。”徐缺說道,他對徐學思此刻的表現很滿意,但是他對徐學思的表現,又非常心痛,因爲徐學思是他一手帶大,一手指定的族人選。
他非常理解沈七夜此舉的深意,他又明白,此舉是新市各大族最佳的選擇,隻是對不起徐學思了。
徐缺緩緩站了起來,在徐家幾十個支脈代表,四大徐家代表的眼中,慢慢挪動到了徐學思跟前,将拐杖一扔,九十度彎腰。
“是爺爺無能,讓我徐家的好孫兒受委屈,請受我徐家家主一拜。”
緊跟着,馬來徐家,新加波徐家,印尼徐家,烏華徐家,四大代表,徐家上上下下幾十個支脈代表,都向徐學思九十度鞠躬。
“徐學思,請受我等一拜!”
“再拜!”
徐學思身爲晚輩,哪敢要諸多長輩的躬拜,當他伸出雙手想要扶起徐缺,各位叔伯時,他突然明白了徐家太公背井離鄉,遠赴海外創業的那種艱辛,心酸,委曲求全。
他隻是推出家主之位,又算的了什麽?
噗通一聲,徐學思對着祖宗靈位跪下,嚎啕大哭起來。
“是孫兒無能,讓諸位長輩受委屈,我徐學思心甘情願讓出家主之位,恭祝我徐家早日成爲世家!是孫兒愧對我徐家列宗列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