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狗與狗之間爲了讨好主人,誰不希望要對方死?
更何況臨伯的位置,是除世主以下的第一人,可謂一人一下,萬人以上,就算是宋家的直系見到了臨伯,都要客客氣氣,他這個大管家除了要應對新市的局面,還要防備着宋家的狗借機生事,不畏不難。
臨伯敲擊桌面的手指驟停,暼了一眼辦公室的陰影處,一道黑影立馬站了出來。
“臨伯,宋三不服你。”黑衣人恭敬說道。
臨伯站了起來,雙手負後,目光遠眺的說道:“宋家幾百條狗,誰不是陰一套,陽一套,表面上對我畢恭畢敬,背地裏誰不想讓我去死?”
黑衣人一怔,他剛想表忠心,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因爲臨伯這句話已經把他也包括進去了。
“需要我怎麽做?”黑衣人說道。
“盯着宋三,不要讓他壞了世主的大計。”臨伯揮了揮衣袖,辦公室内的陰影處,頓時數道黑影掠出。
若是這時有員工路過董事長門口,定會被這一幕吓的眼珠子都要滾落在地上了,幾十個平米辦公室,竟然藏了五六個黑衣人,而他們的隐匿手段,絲毫不比柱子差,這便是世家的手段。
哪怕臨伯不是宋青聰,但是他的安保工作,已經超越了黃天雄數倍,連他一個下人的保護手段都已經這麽超然,更何況是宋家的世主,宋青聰呢?
所以宋三覺得沈明超想殺宋青聰,完全是異想天開,等到辦公室内已完全沒有暗樁,臨伯關上門,剛才肅殺的臉,如同換臉了般,瞬間變成了一副滿目慈祥。
拉上窗簾,臨伯立馬撥出了一個電話,等到電話那頭剛接通,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六七歲模樣,一身公主裝的小女孩。
“妞妞,你是不是想爺爺了。”臨伯的老眼直接笑成了月牙形問道。
妞妞顯然對臨伯不是很感冒,癟着小嘴說道:“爺爺,你都大半年沒來看妞妞呢,你不要妞妞了,妞妞也不要你了呢。”
臨伯哈哈大笑,連臉上的褶子都笑平了,這才說道:“妞妞乖,等爺爺忙完手上的事情,馬上就來江北看你。”
臨伯再打趣了妞妞幾句,電話被轉交到了一個方臉的中年人手上。
“爸,家裏的财産已經全部轉移到了海外銀行,你什麽時候回來一趟,咱們全家立馬連夜出國。”中年男子一臉興奮,語速極快的說道。
想比中年人的興奮,臨伯的臉上卻是充滿了憂慮,不複之前與妞妞對話的輕松惬意。
“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們周家的立錐之地,可笑,可憐,可悲。”臨伯自我嘲諷的說道。
宋三想做而不敢做的,臨伯都做到了,擁有一個家族,億萬财富,這是宋家每條狗的夢想。
當年的臨伯,何嘗不是一條狗,他用自己的忠心與巧勁,踩着數百人的屍體往上爬,最終成了世主身邊的大管家,一手掌控潑天的财富。
也是在那時,臨伯膨脹了,不光瞞着宋家偷偷在外面成家立業,置地買房,而且爲了填補家用,讓子孫無憂,他更是中飽私囊,挪用了宋家的數百億資金。
數百億的财富,對于其他的家族或者公司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對于宋家來說,不過就是九牛一毛,現在他是宋家的大管家,身在其位,沒有人發現,就算有人看出了端倪,迫于臨伯的權勢,也隻能乖乖閉嘴。
但是他終究有老的一天,退位的那一天,屆時誰會替他來買單?
到時候東窗事發,宋家絕對會追殺臨伯與臨伯的全家。
“爸,是不是你多想了,宋家在厲害,也不可能把手伸到米國吧?”中年人不信邪的說道。
他将臨伯這些年從宋家貪污的錢,重點都轉移到了米國,作爲這世上唯一的超級大國,中年人不信,宋家還能把手伸到了米國?
臨伯淡淡一笑,世家的可怕,豈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到的,他每天活的擔驚受怕已經夠了,他不想讓家人也每天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
“兒啊,隻要你們能夠安然無恙就好,大不了我用我這一身老骨頭,換來你們一生平安。”臨伯歎氣的說道。
中年人聽見臨伯絕望情緒,瞬間哽咽了起來說道:“爸,難道就沒有其他了嗎?您在宋家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宋家難道還缺這幾百個億?”
臨伯苦笑的說道:“錢對于宋家來說就個數字,宋家不缺錢,他們缺的是人心!”
挂電話前,臨伯要求在跟妞妞對話,看着健康活潑的孫女,臨伯覺得自己就算現在死也值了。
第二天江心公園,趙龍面色惱火,一臉仇大苦深的樣子,昨天沈七夜跟他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情報,但他卻一事無成,他是被自己的無用給氣的。
“七夜,昨天我跟周傲聯系過了,這老小子油鹽不進!”趙龍看向沈七夜彙報道。
對于這一點,沈七夜并沒有意外,周傲若是這麽輕易張嘴,那他提供的情報,百分之百也是假的,光從這一點來看,周傲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說說看。”
趙龍搖頭說道:“周傲拒絕提供周家的地址。”
臨伯原名周大海,他怕貪污宋家的錢,會東窗事發,所以瞞着宋家在江北市偷偷的安家置地,江北就是他周家的大本營,而周傲是江北的大老,沈七夜曾經在烏華中學時周思思的父親。
臨伯既然能把全家人安排在江北市,那麽他與周傲之間肯定有什麽見不得的勾當,所以沈七夜想要利用臨伯的家人策反,讓他爲自己所用,若是沒有周傲的支持與遊說,那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沈七夜擡頭看了看天色,淡淡一笑道:“趙龍,你現在跟周老大說一聲,我沈七夜今日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