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初雪不關心這些,她隻關心沈七夜剛才受委屈了。
“七夜,你不生氣吧?”剛一入座,林初雪偷偷的拉了沈七夜的衣服說道。
沈七夜淡淡一笑,那種小人物他怎麽會放在眼裏,或許在陳家人的眼中,林家是小人物,但是在沈七夜的心中,何嘗不是如此。他隻在乎,自己在乎人的看法。
“不生氣。”沈七夜笑道。
林初雪很是調皮的拍了拍沈七夜的腦袋說道:“七夜,真乖。”
雖然兩人的動作很細微,但是林海峰與唐敏都發現了,兩人都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換成以前,林海峰肯定會指着沈七夜的鼻子破口大罵,可是當他看沈七夜順眼時,他又覺得一切都是順眼的,沈七夜剛才忍辱負重,罵不還口的動作,被他視作識大體。
唐敏看着陸陸續續還有賓客進門,驚歎的說道:“陳家今晚的排場挺大的。”
唐敏這麽一說,他們這桌子的話匣子也打開了,趁着沒開席,大家都聊開了。
“那可不是,自從老陳當副統領長以後就牛逼了。”
“是啊,如今兩地合并在即,到處都是有錢人,别說四星級了,就是大型的農家樂都被包圓了,老陳家的實力不一般啊。”
“我可是聽說,這酒店是老陳娘家人弄的。”
“新娘子是哪的人?”
“烏華人。”
“我去,烏華人老有錢了,老陳家這是娶進了一隻金鳳凰。”
喜宴的大桌子是一桌十人,除了林家四口,還有六個人,這六個人一下就聊嗨了,倒是林海峰摸了摸肚子,覺得有點餓。
“怎麽還不開席啊。”林海峰沒好氣的說道。
“海峰,要不你先吃點涼菜墊墊肚子?”唐敏說道:“你看老陳夫妻,新娘子,還都在酒店外面站着,估計是在等人。”
越是高位面的人,越是來的晚,這是社會慣例,所以唐敏會讓林海峰先吃點,林海峰平日裏胡鬧了點,但在婚宴上,誰先動筷子,誰先丢面子。
像林海峰愛出風頭,愛裝逼的人,怎麽可能會掉檔次,幹先動筷子的事。
“那咱們都在等等哈。”林海峰很是裝逼的對同桌子的人說道。
這時,唐敏已經心疼壞了,不顧衆人詫異的目光,率先打開冷盤,夾了很多吃的到林海峰的碗裏。
“海峰,你餓了,你先吃。”唐敏催促的說道,林海峰哪裏肯動這筷子啊,被催了幾次,他半推半就的開始先吃了起來。
這一桌都是東海其他中學的老師,見到這一幕,他們非但沒有非議,反倒向林海峰投向了羨慕的目光,因爲唐敏對他的好,早已傳遍了中海十幾所中學,而林海峰的家暴也是出了名的。
他們都羨慕林海峰能娶到這麽好的老婆,再想想自己家的母老婆,他們頓時食欲全無。
與此同時,酒店門口外面,不知誰喊了一聲,來了。
陳福林一家大喜,包括新娘子都趕忙迎了上去,等看清來人,新娘子卻是一臉的失落,因爲來人并不是她想等的人。
但是陳福林一家卻是開心無比,這位人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貴客了。
“徐校長,您能來參加犬子的婚禮,我小陳真是三生有幸啊。”陳福林的手在褲腳上抹了兩把,趕忙與老者握手,正是徐在敏。
東海與烏華兩地,論學校資曆,教學成果,排第一的非烏華中學莫屬,而且傳聞新市成立後,徐在敏會在新市中占據重要的位置,新市上百所中小學的要職,陳家拍馬都還來不及呢。
“徐校長,這是犬子陳東東,這是我的愛人。”陳福林趕忙介紹道,至于新娘子就是徐家的人,他也不用再多做介紹了。
徐在敏雙手背後,點了點頭,就算是與陳福林一家打過招呼了,陳家一家三口對徐在敏的高冷姿态,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榮幸之極啊!
有了徐家做靠山,那麽今後烏華與東海兩地還不是随便他們遊?
陳福林甚至都開始幻想從學校崗位進到市裏,畢竟這也不是沒有先例。
“嬌嬌,你今天很漂亮。”徐在敏對徐春嬌打招呼的說道。
徐春嬌即便再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畢竟徐在敏在東海與烏華兩地能量不小,也是徐家的人,但是她更渴望的徐家這個大族的認可,所以婚禮現場隻來了一個徐在敏,她顯然還是有些不滿意的。
“叔公,徐家還有人來嗎?我聽說大表哥,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在東海市嗎?”徐春夢一臉渴望的說道。
徐在敏說道:“徐公子,可能會晚一點來。”
“哇,真是太好了。”徐春嬌高興的直接發出了驚呼,根本沒有給徐在敏留一點面子。
公子這個稱呼,在徐家隻有直系才能用,而徐春嬌作爲旁系,最想要的就是徐家直系對她的認可,那麽今後她在夫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陳福林夫妻也是打心底的高興,雖然他們不知道具體來的是誰,但是他校長的位置還是徐家幫忙,既然徐春嬌表現的這麽明顯,肯定是徐家有重要任務要來,他們作爲親家自然要伺候好。
陳福林趕忙數個電話打出去,讓酒店加菜,然後一路低頭哈腰的将徐在敏請進去。
“嬌嬌,徐校長說的徐公子是誰,難道牌面比烏華百年名校的校長還厲害?”陳東東不解的看向徐春嬌說道。
徐春嬌直接噴了陳東東一臉的口水,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懂個屁!徐在敏在外面是個大人物,可在我們徐家,徐在敏連前十都排不上。”
陳東東立馬懵逼,徐家竟然這麽牛逼?
“那大表哥是…….”陳東東雙眼放光的說道,就因爲他跟徐春嬌好上,老爸就從十一中的副校長,調到了九中當正校長。
如果能認識這位傳說中的大表哥,陳家豈不是要飛黃騰達。
徐春嬌高冷的說道:“你沒那個資格知道,咱們趕緊進去敬今晚那些阿貓阿狗,待會我還要好好陪我的大表哥呢。”
今晚來的人太多了,足足有好幾百人,徐在敏被陳家的親戚前呼後擁進入了包廂吃席,而沈七夜等人隻是在最外圍的大廳吃席,自然碰不到。
不多時,熱菜上來了,新郎新娘就開始敬酒了,原本按照東海風俗是吃到半路才敬酒,但是用徐春嬌的話來說,大廳的人加一塊都不如她大表哥的一個小拇指,他們自然要把時間騰出來招待貴客。
徐春嬌與陳東東這對新人,随口一抿就當敬過酒,很快就輪到了沈七夜這一桌。
“你就是林初雪?”徐春嬌指着林初雪說道。
林初雪一愣,她覺得自己跟徐春嬌根本不認識啊,但是出于禮貌,她還是點頭。
“我是呢,新娘子有事嗎?”林初雪木讷的說道。
“哈!聽說你跟我們家東東相過親,還被你的野男人撞傷過?”徐春嬌高冷的笑道。
陳東東急忙給徐春嬌使了眼色,讓他不要多說,畢竟今晚是大喜的日子,這麽多人看着呢,但是徐春嬌嚣張慣了,怎麽可能會把陳東東的意見放在眼裏。
“林初雪,我給你個醒,一個女人都沒有接受過婚紗的洗禮,也敢說自己結過婚?”徐春嬌陰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