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忘了林海峰是怎麽對你的嗎,他不回這個家最好不過了。”林初雪怒道。
唐敏抹了一把眼淚,瞪着林初雪說道:“初雪,怎麽說話呢,别老是林海峰,林海峰的叫,他終究是你爸。”
唐敏現在的額頭都還腫着,林初雪看她至今還維護林海峰的樣子,急的都掉淚。
“林海峰是我爸,但是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林海峰有當爸的樣子嗎?”林初雪癟着小嘴數落道:“我覺得林海峰之所以敢對您這樣,就是您不敢給他上眼藥,給慣的。”
這下,唐敏真的生氣了,站起來就要教育林初雪,她趕忙躲到了沈七夜的背後,他也是哭笑不得。
沈七夜又怕唐敏會傷心過度,再添新傷,勸住唐敏說道:“媽,你安心在家呆着,我跟初雪現在就去爸找回來。”
唐敏歎氣,她等的就是沈七夜這句話,林海峰把她吃的死死的,但是卻偏偏被林初雪吃的死死的,隻有林初雪才能把他給帶回林家。
她說這麽多,就是讓沈七夜勸林初雪,别把父女關系别搞的這麽僵,可謂用心良苦。
“走吧,别再讓媽傷心了。”沈七夜推了一下林初雪說道。
這會,林初雪就是對林海峰有天大的意見,也不忍唐敏在家掉眼淚,正當兩人準備出門找人時,唐敏卻叫住了沈七夜,一副單獨說話的樣子,林初雪隻好先下樓去發動車子。
“七夜,你是有個故事的男人。”唐敏石破天驚的說道。
沈七夜眉頭微皺,難道唐敏發現什麽了?
但想想這又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他自我感覺隐瞞的很好,唐敏這個中學老師能發現什麽。
“媽,你爲什麽這麽說?”沈七夜笑道。
“七夜,别想瞞着媽,媽是學曆史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消失的十年,到底去幹了什麽,但是我敢肯定,你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對吧?”唐敏一本正經的問道。
沈七夜正想把這事一筆帶過,卻被唐敏打斷,接着說道:“七夜,答應媽一件事情,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傷害到海峰。”
沈七夜面色凝重,因爲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林海峰,如果他願意,隻要一個眼神就能将林海峰吓的尿褲子,但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唐敏爲何這麽說?
“你是因爲初雪,才忍海峰這麽久吧。”唐敏耐心的說道。
這點,光從昨晚沈七夜單手将林巧蘭舉起,就能看的出來,沈七夜也不好睜眼說瞎話。
“媽,是的,林海峰是初雪的生父,所以你不用擔心,昨晚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沈七夜點頭說道。
唐敏拍了拍沙發,示意沈七夜坐下後,她這才重重的歎氣說道:“我知道海峰對你一直有偏見,而這種偏見大多都源自君文,他一直覺得當年,我跟你父親有關系,但是七夜,我敢跟你保證,我跟君文絕對是清白的。”
“媽,我信你。”
唐敏慧心一笑,她就怕沈七夜會誤解自己與沈君文當年真有什麽,那她這個長輩真的很會難做。
“其實在年輕那會,海峰不是這樣,當年的他,是多麽的俊朗帥氣,意氣奮發,要求上進。”說到這,唐敏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多,開心笑道:“七夜,不瞞你說,當年海峰爲了追求我,還給我寫過很多情詩呢…….”
“隻是,社會變了,海峰也變了,他這些年郁郁不得志,所以他會把工作上的不順心帶到家裏來,變得暴躁,愛罵人,愛打人。”
“我何嘗不是跟你一樣,正是因爲堅守着這一份愛,才一直堅守在家裏堅守。”
“七夜,等你爸如願當上學校的主任後,一切都會變好起來的,你信嗎?”
唐敏洋洋灑灑說了幾百字,她将賢惠,淑德,善解人意,這幾個成語演繹到了極緻。
正是因爲她堅信那份愛,才會默默的忍受林海峰的變化,而他早已迷失在了茫茫紅塵之中,不知途返。
一場戀愛就像是一場拉皮筋,輸的永遠都是那個不願意放手的手,而一對戀愛的新人步入婚姻,就像是捧着一尊青花瓷過日子,割破手的,永遠都是蹲下去撿碎片的那個人。
唐敏堅持着林海峰會改變這個信念,已經矮了林海峰幾十年,林初雪這個女兒都拉不起,更何況是沈七夜這個外人呢。
但是這絲毫不妨礙,沈七夜對唐敏的尊敬。
“媽,您放心,我不會動爸一根汗毛的。”
話音剛落,沈七夜大步出了林家。
隻剩下唐敏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廳,還有沈君文的靈位一陣失神。
“君文,你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
等到沈七夜上車後,林初雪并沒有馬上開動,反倒一臉好奇的看着他問道:“七夜,我媽都跟你說什麽了?”
沈七夜料到林初雪肯定會過問,但他怕将唐敏的原話說出來,又加深林初雪與林海峰的矛盾,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帶過。
“媽說,讓咱們多理解爸。”沈七夜說道。
“理解他個鬼。”林初雪氣鼓鼓的說道。
多說無益,但是林初雪知道,若是不把林海峰給找回來,唐敏肯定又要擔心好幾天。
這些年,林海峰一吵架就玩失蹤,關機的把戲,她真是厭惡透頂,一個男人怎麽能小氣成這樣,明明每次都是他的錯,卻總要家人給他買單。
“不說了,我們出發。”林初雪發動車子後說道。
“你知道爸在哪?”
“就林海峰那個尿性,肯定是在酒吧一條街,一準能在那找到他。”
此時已是晚上六七點多,酒鬼的夜生活才開始。
林初雪猜的一點都沒錯,林海峰正在酒吧一條街,跟兩個狐朋狗友吐槽昨晚林巧蘭被扔出去的事情。
“老秦,老許,我覺得我林海峰真他媽不是東西,我是我姐一手帶大的,我連我姐姐一家都保護不了,我林海峰還他媽的算個什麽男人啊,早知道就應該讓沈七夜去死。”林海峰一杯啤酒下肚,捶胸頓足的說道。
事情的經過,秦順與許志國已經聽林海峰說了八百了,但是他們兩一琢磨,這事不應該完全怪沈七夜吧?
老話說的好,甯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林巧蘭也太虎了,竟敢打了唐敏,還想打林初雪?
你就算是林海峰的親媽,也下不去這手吧?
但是秦順與許志國太了解林海峰的性格了,順着他的話說,這頓酒肯定又是白喝,他們哪裏會跟錢過不去啊。
“海峰,你說的對,就應該讓沈七夜滾蛋。”秦順拍桌子說道。
林海峰頓時解氣多了,豪氣的說道:“今晚哥幾個暢開了喝,消費都算我的。”
許志國立馬跟上,拍了拍林海峰的肩膀說道:“海峰,還是你大氣,你也就命不好,攤上這麽個沒良心的女婿,竟然還想鸠占鵲巢,我支持你,明天就把這個廢物給趕出去。”
林海峰酒精上頭,昨晚沈七夜帶給他的陰影,頓時煙消雲散。
“好,我明天回去就照你們說的做,沈七夜這個廢物要是不從我家裏離開,老子拿刀砍死他。”林海峰放下一句狠話,拿起一瓶啤酒是吹。
這幾天林海峰變得格外的豪爽,那錢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似的,許志國還想再捧林海峰幾句,好着落明天的酒錢,秦順趕忙捂住他的嘴。
“林海峰的女兒,林初雪殺過來了。”秦順急忙提醒的說道。
許志國一個激靈,立馬清醒了不少,林初雪現在開公司,他還想把自己的女兒弄進林氏集團,怎麽敢當面挑撥呢。
眼看着林初雪就要走近,秦順拉着許志國急忙站了起來打招呼。
但是,林初雪都快氣炸了。
“林海峰,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