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江邊。
“境主,快到中秋節了。”坦克面目嚴肅的說道。
中秋節,是家人團聚的日子,但是在那一天對于沈七夜來說,卻有非凡的意義。
“嗯,又是一年。”沈七夜擡頭看了下白色的月亮說道。
“那你的傷,還有….”
坦克欲言又止的說道:“境主,你還是回西北過中秋吧。”
沈七夜搖了搖頭:“我已經答應過初雪,暫時不回去了,我這一走倒沒什麽,我是怕她擔心,三年的分别會再次重演。”
中秋将近,東海海水倒灌,通過錢江一路往西,連上遊的江水都滿上了幾分,坦克一聽沈七夜不回西北過中秋,頓時急的要死。
“可是……”
“沒什麽,快說我的報告吧!”
沈七夜決定的事情,就是山都能移平,作爲西北境主的秘書,他比誰都了解沈七夜。
“那我宣讀上面的消息了。”坦克歎氣的說道。
啪的一聲,沈七夜立馬彈坐了起來,前一秒他還是慵懶的表情,但是下一秒站姿筆挺,目光銳利,如同一隻霸氣無比的标槍,直沖雲霄。
沈七夜雖然退伍,但是他的身上還挂着西北的職務,所以他的一舉一動不光代表着自己,更代表着西北。
而坦克就是他與上頭的紐帶。
“念。”沈七夜整理了下衣服,确認儀容标準,這才說道。
“經讨論決定,同意西北境主對烏華南門的行動,完畢。”啪的一聲,坦克念完,對沈七夜敬禮說道。
這個決定是機密,所以兩人談話的期間,有幾個黑衣大漢正在四處遊蕩,别說是遊客了,就連趙龍的報亭都被迫關閉,但是卻有一人站在圈子以内。
當他見到坦克對沈七夜的敬禮的時候,猛的瞳孔一縮,下巴都快差點掉地上啊。
黃海城死死盯住沈七夜,将他的模樣刻入了自己的腦海中,生怕有一絲的纰漏。
“境主,用的着這麽麻煩嗎,西門這群地痞流氓,讓我沖進去就完事了嗎,哪用的着您親自動手啊。”坦克嘟囔着說道。
殺雞哪用的着牛刀。
在他的心裏,沈七夜就是無敵的,執行過不知多少斬首行動,陳東亭與西飛鴻眼中的我不可戰勝的葉南天,在他的眼中,不過是稍微強壯點的螞蟻。
沈七夜笑道:“你手癢了?”
“哈哈,哈哈,還是您最了解我。”坦克頓時撓頭抓癢起來。
被沈七夜看着,他這個黝黑壯漢,頓時羞成了小姑娘。
沈七夜拍了拍坦克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了,到時候情況允許我會帶上你,但是坦克你給我記住了,南門死士衆多,你要是敢胡亂插手,打草驚蛇的話,小心你的屁股。”
以暴制暴,是對付南門最好的辦法,但是前提必須要摸清南門的路子,坦克心粗眼盲,沈七夜就怕他壞事。
坦克急忙将手揮出了疊影:“不敢,不敢,沒有您的命令,我絕對不去烏華。”
見坦克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沈七夜點了點頭,指着不遠處的陰影說道:“他是誰?”
“哦,他是省裏的頭,老家也是東海人,順路就跟過來了。”坦克生怕沈七夜不滿,急忙解釋的說道。
畢竟,沈七夜的身份是機密,而且接下來還要對南門開啓行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讓他别說話。”
說完,沈七夜雙手背後,沿着江堤,返回了林家。
等到沈七夜的背景走遠,七八個有背景的黑衣服,這才回到車上,黃海城至今驚魂未定啊!
他可是知道坦克的身份,沈明超被傳爲東海最年輕的将領,但是在黃海城的眼中卻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跟坦克回東海的一路上,黃海城畢恭畢敬,端茶倒水,一口一個李哥叫着,因爲省裏都在傳,他是那位兩次請辭神人的秘書。
黃海城這點資曆,跟那位神人相比,差了可是有整整十層樓,他還想借坦克,跟那位神人攀上關系。
“李哥,他就是…..”上車後,隻有他跟坦克兩人,黃海城忍住的問道。
坦克面帶肅殺:“海城,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說出來,話多是容易挨揍的。”
“嘶!!!”黃海城頓時汗毛豎立,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他真是東海人啊!
他瞬間想起了那句驚悚的傳聞,七夜安,則西北安,七夜亡,則西北亡。
他就是那位西北神話,五支特種大隊的總隊長,沈七夜!
“我老大不喜歡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坦克生怕黃海城走漏了風聲,再次警告的說道。
黃海城立馬狂點頭:“我懂,我懂,但是李哥,你看事情是這樣,沈先生是我們東海人,我也是東海人,我親妹妹正跟一個姓沈的男人在相親,說不定跟你老大是親戚,這萬一撞見了,我總不能裝作不認識吧?”
坦克一臉懵逼,還有這事?
東海市姓沈是一家,這一點坦克是知道的,如果真如黃海城說的那樣,黃海城的親妹妹嫁給了沈七夜的親戚,那他們就也是親戚關系了。
這要是在酒桌上遇見,當做不認識,确實少了點禮數,畢竟在坦克的心中,沈七夜值得所有人尊敬。
“你妹妹叫啥名?”坦克問道。
“黃燕君。”
沈七夜剛回到沈家,沈家祖宅那邊就來了電話,讓他趕緊過去一趟,沈七夜隻能往祖宅趕去。
這是他第二次回沈家的祖宅,第一次是他剛回到東海的時候,少年離家,十年生死。
看着燕京送給自己這三塊金匾,卻被沈長生誤以爲是送他的,高高挂在了沈家的祖宅上方,這一幕還真是說不出來的諷刺。
“原來,這三塊牌匾是送給明超哥的,嗨,我們還以爲是送給爺爺的。”
“現在仔細想想,确實是這麽回事,我們沈家除了沈明超,還有誰能有這種殊榮。”
“是啊,是啊,三十不到的将領,能跟沈明超做親戚,傳出去都是吹牛逼的資本。”
“隻要沈明超能回歸沈家,我們沈家何愁不會興旺,東海市黑白兩面誰敢不賣我們沈家的面子。”
沈家子弟對着那三塊高懸的金匾額,指指點點,仿佛這匾額不是送給沈家的,而是送他們的,興奮的無以複加啊。
但等到他們見到沈七夜進到祖宅,個個指着沈七夜大吼了起來。
“沈七夜,你還快跪下。”
“你知道你給我們沈家添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還不快滾過來跪在沈家祖宗靈位面前。”
“你父親當年把沈明超一家逐出沈家就是最大的錯誤,姜萌萌已經跟明超說好了,回歸沈家,你卻在跑馬場讓他顔面盡失,你是不是跟我們沈家過不去。”
沈家的三位叔公,二代表親,三代直系,紛紛對沈七夜大吼大叫,那青頭白臉,怒發沖冠的樣子,搞的沈七夜真像是沈家的罪人一般。
沈七夜直面沈家衆人,說道:“我錯在哪裏?”
姜萌萌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說道:“沈七夜,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你看到你頭上這三塊牌匾了嗎?這就是獎賞給明超哥的。”
“昨天,我都跟明超哥說好了,讓他抽空回一趟祖宅祭拜祖宗,他是答應的了,但是你昨天讓明超哥在跑馬場丢面子,你還有臉在這裏嘴硬!”
“無理取鬧。”沈七夜搖頭就想走。
一道霸氣的聲音,突然響徹祖宅。
“沈七夜,這是沈家的祖宅,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難道你連我這個爺爺都不放在眼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