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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握着荒槍,他與夏王最大的差距,其實不是武道境界,而是武學境界。
中位地之霸者,和中位天之冠者。
他依仗着荒槍,可以勉強拉近這份差距。可是夏王武學乃是大隐之境,而他還是絕巅。
所以,他的槍法,除卻那熄滅星空的一擊之外,其他的招法,夏王都可以輕易看破。
這才他無法戰勝夏王最大的問題所在,相反,夏王的劍乃是大隐之劍,他無法看清。每一次隻能依靠鬼神的感知,才能勉強進行抵抗。
否則,隻需交手片刻,他便會落敗。
交手之間,隻要稍稍有機會,韓信就會施展熄滅星空的一擊。
起初還是有效果的,可是時間一久,他稍微有施展熄滅星空的迹象,夏王便會以劍擊斬來,将韓信逼迫得放棄施展。
無法發力,就像是被抓住了軟肋一樣,無法發揮出自己本身的力量。
另一邊,天智王也被冥王壓制着。
冥王揮手成風,那些風具有強大的撕裂力量。輕而易舉就可以撕碎山川河流,要不是天智王有铠甲護身,即便是天之冠者,也早已被撕裂了。
韓信咬牙不斷試圖反擊,他現在才明白當初巫祝面對的是怎樣的對手。
單單是一個夏王就可以壓制的自己難以喘息,當初巫祝可是還要面對一個更加強大的冥王,和一個一擊就能殺人的巢王的。
如此也可以想見,當初的巫祝是多麽強大。難怪皇朝界會不允許他活下去。
那麽強大的敵人躲在西南大地,一旦巫族恢複了當初的勢态,卷土重來,對于皇朝界必然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皇朝界最強的三位殿王今日都在此,若是今日他們能勝,那麽要踏平皇朝界,将再無人能夠阻擋。
而若是敗了,那麽十多年來的心血,将毀于一旦。
被壓制。
三處戰局都被壓制着。
蛟龍被飛星壓制。
天智王被冥王壓制。
韓信被夏王壓制。
剩下的秦王似乎在等待什麽,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那不遠處的釋陀寺上。
這座寺廟在這片大地上已經伫立了千百年之久,這裏的傳承比之他秦國的傳承都要久遠得多。
而現在,這座古老的寺廟裏,正不斷地彌漫出一股古老的氣息,這股氣息,是這片戰場上,他認爲,唯一能夠和自己匹敵的。
除了釋陀寺,他的目光還落在了韓信身上。
他記得這個男人。
十多年前在龍莊,就是這小子屠盡了龍莊。也是這小子一槍,居然破開了自己的護體玄意。
十年過去,此子果真成爲了玄意,雖然還是地之霸者。但是潛力無限,若是此子今日不死,他倒是很期待他未來的發展。
夏王一劍迎面而來,劍光灼灼,熾烈的光輝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韓信憑借着鬼神的感知,迅速避開,可是那劍氣散發出來的餘光,還是将他的衣衫切割破碎。
待得劍光落在身上,還能劃破表皮,雖然也隻能做到劃傷。
可是韓信敢肯定,一旦自己沒避開,那麽無數強烈的劍光就會将自己的身體切割的粉碎。
他沒有機會施展熄滅星空,隻能再一次挪移開躲避下一道即将降臨的劍光。
夏王迅速追擊,一劍再度斬出。
劍光橫穿出去,穿過韓信的胯間,将他面前的高大山巒一分爲二。
山體崩塌,無數巨大的石塊朝着下方墜落下去。
下邊,是一座城池。
韓信沒有餘力去救助那些無辜的百姓,因爲隻要他稍稍停下,劍光就會落下。
他去救人,等同于害人。
那些無辜者在山體的轟砸之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自己将劍光帶過去,那才是絕望。
夏王瞥了一眼那座城,目光平靜的挪移了回來,他無動于衷。
不過是一城凡人而已。
秦王看見了,微微蹙眉。
就在秦王打算出手的時候,那古老的釋陀寺裏,射出了一道光。
那是一道金燦燦的光,光芒如同彗星一般,拖住長長的掃把尾迹,直接沖到了那座山下。
金光一閃,所有下落的山石全部被轟碎了,化爲了漫天的粉塵。
冥王見此,揮手送去一道狂風。将所有的粉塵都帶去了數百裏之外的山林。
這樣多的粉塵若是落下去,也會将城埋了。
秦王看見了那個沐浴在金光之中的和尚,便起身笑着說道“想必,閣下就是釋陀寺這一代的佛了吧。”
司馬醒微微颔首,行了佛禮。
“我見過你們釋陀寺上一代的佛,那時候我還小。但是知道,佛,都是無比強大的。”
秦王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司馬醒的方向走去。
“那時候我心中所想,便是超越佛。不知今日,能夠讓我證實一下,我是否達成了年幼時的夢想。”
說罷,秦王飛空起來。就像是司馬醒渾身沐浴在金光之中一樣,秦王全身沐浴到了紫光之間。
司馬醒立即翻身,朝着高空飛去。
這個對手十分強大,若是還在方才的那種高度交手,隻需一擊,方圓百裏,便毀了。
司馬醒的決定是對的。
等到他抵達雲端之時,秦王也到了。
一道紫色的氣道長拳打了過來,司馬醒揮手回擊。
兩隻拳頭在雲端相見。
轟——從撞擊之處,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來。強大的沖擊氣壓,瞬間将周圍數十裏範圍的雲霧都吹開了去。将他們所在的位置,開辟出了一個湛藍的渾圓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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