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和葉穿雲都顯得有些吃驚,因爲他們壓根沒想到這個人會對作戰給出建議。而且,還是毫無建樹的建議。
身爲天智王的孫子,就算不是天縱奇才,也不該對軍事兵法毫無知曉才是。
徐景竟然走到韓信他們的面前,指着孫氏大軍明顯布下的陷阱,說道“去這,必能殺個措手不及。”
韓信和葉穿雲微微對視一眼,無言以對。若是跳進這個圈裏,對方圍在周遭的大軍,根本不需要任何戰術,直接就能将他們的部隊全部誅滅。
“徐景,午後有人會帶你去相親,好好用些心思把。”
葉穿雲囑咐道。
徐景搖了搖頭。“都是些俗女,如何能配得上。”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議事帳。
韓信與葉穿雲笑了笑,這個徐景當真是有趣得很。好在以現在韓信的身份地位,想要給徐景相親,那隻是舉手之勞。可就算如此,徐景見過的美麗女子、大家名媛也不下百名。每一名他都表示瞧不上。
而且此子自戀的不行,時常還會大放阙詞,實在讓人無奈的緊。
可是這次似乎不大一樣,下午,徐景竟然真的沒有去相親。而是拿着一副極爲詳盡的戰略分析圖來到了議事帳内,丢給韓信,淡淡道“你那些手段,實在讓人看不下去。”
這件事是當着議事帳内所有的瀾州法形、高官、謀士做的。
若是換成别人如此羞辱一位玄意,管你是誰的孫子,直接上來就是一刀,先殺了洩憤先。可是韓信沒有,他伸手撿起從自己的臉上落下去的圖紙。
打開看了看,有些吃驚的看着徐景,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徐景頓時冷笑一陣。“哼,不然呢?憑這議事帳内的你們嗎?”
“你!”有人立刻憤怒的想要起身出手。
韓信伸手将之按了回去,自己起身來,他對這個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将圖紙丢回徐景的手中,淡淡說道“紙上談兵自然容易,你可敢實際一戰?”
徐景大手一擺。“隻需三千銳甲,我便能将這一塊、這一塊,盡數吃下。”
韓信看了看地圖上,徐景指點過的地方,足足有兩萬皇朝軍。以三千人對兩萬,而且這兩萬人占盡地利,豈能成功?
徐景揮手拿過炭筆,伸手抹去地圖上的痕迹,标記出兩個點來。
又是十分兇險的地方,一處乃是絕壁,另一處乃是湍急的水道,都是絕地。
徐景笑道“三千兵,我證明給你看。”
韓信愣了愣,他稍稍遲疑,伸手将一卷調遣書給了徐景。
徐景拿着調遣令,直接轉身離開了議事帳。片刻之後,他就調了三千人,浩浩蕩蕩的沖出了軍營。
“信主,那小子已經走了。”
韓信微微颔首,他,突然有點期待。
說實在的,他還是低估了孫氏的本事。他的謀士團裏有許多也是自小研習兵法的,起初的确是不熟練導緻的失誤。
到後來,他們的謀略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可還是被孫氏反殺。
不是他們太弱,而是孫氏實在是太厲害了。韓信他們不知道的是,孫氏的謀士團都來不及用,他們的對手隻是一個孫長銘而已。
“盯緊了孫氏的動靜,稍有不對勁,便出手救人。”韓信說道。
身份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因爲徐景是天智王的孫子,所以三千條人命的價值在韓信眼中,竟也無法與他一人相比較。
徐景選擇的是悄悄潛伏,他真的去了自己選擇的兩個地點之一。他去的是那處絕壁。
韓信沒有輕舉妄動。他和孫正聽強大的玄意,都能覺察到對方的位置和氣息。若是自己突然過去,暴露了徐景的位置,就不好了。
一直等到天明,前方的探子突然傳回來消息,道是徐景的三千人和對方的其中一萬人交上手了。
韓信立刻任命擒龍爲突擊隊,帶着八千人,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不爲殺敵,隻要救回徐景便是功勞。
可是還不待擒龍出營,前方突然傳回了消息。
絕壁上的陣地,被徐景拿下了。
三千人,反殲敵方萬人。還順利的拿下了那個高處的地勢。
要知道,雖然那裏鎮守的隻有一萬人,可由于地勢使然,加上孫氏的手段層出不窮,他們已經在那絕壁之下折了六萬人。
那處地方就像是一塊魚骨,取不下來,可有如鲠在喉,痛苦至極。
沒想到,隻需三千人,徐景竟然就拿下來了。單單隻是三千士兵,沒有任何一名将領。
很快,徐景回來了。他對韓信十分恭敬,第一次稱呼了韓信的共稱之名。
“信主,鳳山角已拿下,還請派兵收取駐守。”
韓信适才有些後知後覺,這小子,原來之前的模樣,都是裝的?
“你可願意擔當軍師之職?”韓信直接問道。
聽到這話,後邊的謀士團們不淡定了。
一個個急忙簡言道“信主,這不過是運氣使然。萬萬不能就此輕易交納軍師之位啊!”
韓信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衆人的表情,有三分之二人都是這樣的眼神,他們對徐景的能力保持着懷疑态度。他們都認爲徐景您能夠拿下這麽棘手的鳳山角,是運氣使然。
“喬石祿,你怎麽看?”韓信問道。
喬石祿十分平靜的拱了拱手,他如今是韓信手底下權力最大的文官之一。在軍中的地位,幾乎要與季風平起平坐了。
“啓禀信主,臣下認爲,鳳山角,絕不是所謂的運氣能說服的。臣下,相信徐軍師有此才能。”
“季風你呢?”韓信再問。
此次反對的有文官、将領、法形,但是韓信偏偏隻問這兩個人。
季風恭敬道“主人,季風以爲。待徐景上位,自有辨證。”
韓信點了點頭,直接對其進行了任命。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天智王将這個孫子送過來,絕不會隻是想要找個孫媳婦這麽簡單。
他不清楚之前徐景的僞裝是爲了什麽,但是現在的徐景,顯然是想認真的證明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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