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韓信來時的事情。
“那羽翼是什麽?”韓信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可是最後還是隻問出了這麽一個。
“是禁區的代表。”
秘境之靈說道。
“意思是說,這是太虛之中的禁區。禁止入内,否則後果自負。”
韓信不是很理解,太虛…禁區…
他的理解能力并不差,隻是他不理解這禁區二字所針對的是誰,因爲他就生活在這禁區之内。還有就是,這禁區的定義到底是什麽。他總覺得,不會像是秘境之靈所說的那樣簡單。
“這就是你的到來,對吧?”年輕人站在韓信的前頭,平淡發問。
韓信沒有說話,因爲這一點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要不是有秘境之靈講解,這些事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彗星。
“你想知道我活了多久了嗎?”
“不想。”韓信反其道而行之,他不知道對方前來找自己想要做什麽。但擁有這樣力量的存在,找自己肯定不會是爲了喝茶。
他細細審查自己,能爲這樣的存在所用的,唯有兩樣東西。
“秘境之力和秘境之靈,還有星空彼岸的記憶。”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他至關重要的東西。所以他不打算配合。
年輕人啞然失笑。“你不必這麽有戒心,我找你,不是壞事。隻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
“什麽事實?”
“你…來這個世界,是有原因的。”
“是,我們給了你,第二次生命。”年輕人笑着,笑容十分親切,像是與韓信相識許久許久那樣。
“你們?”韓信抓住了關鍵詞。
年輕人一揮手,眼前的景象破碎,他們回到了茶館,涼鸾還櫃台打酒,一切都還是方才他們離開的模樣。
涼鸾有些擔憂的朝韓信這裏看了一眼,韓信回之以微笑,讓她不必擔心。
“是的。我們。”年輕人笑着說着。
“你們到底是誰?”韓信追問。
“這個問題不在此行讨論之列,我們要讨論的是,關于你的第二次生命的含義。”
韓信沉默了,對方不打算說麽?
“從前,我們選中了好些個人,黃炎、夏炎、秦趙、龍骧、晉源。但是出了黃炎,所有人都辜負了我們的期待……”
韓信沒說話,這些名字太陌生了,他聽都不曾聽過。
年輕人見韓信毫無反應,稍稍沉默,便明白了原因,笑道“這樣說你可能不大明白,但換個名字,你就清楚了。”
“黃龍帝祖、夏華帝祖、始君帝祖、龍骧帝祖、晉元帝祖……”
韓信瞳孔劇烈收縮。
五帝!
這個人之前選中的五個人,竟是這個世界功名赫赫的五位帝祖?
能封爲帝祖,那是上蒼的意志,說明這個人的功績,千古爲首。帝祖,是對他們功績最高的贊譽。就算是将來他們的朝代覆滅,誰也無法否認帝祖爲這個世界所做出的貢獻。
“你…到底是誰?”韓信很緊張。之前對于對方所說的,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他還不是十分相信。因爲對方既然有這樣的力量,極有可能是見到了自己落下的那一幕。
可是現在,他信了幾分。
能報出傳說中五位帝祖的本名,這件事就能說明很多事情了。對方若是真的選中了五位帝祖,那麽對方就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了。
年輕人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不在他們讨論的内容之内。
“這一次,我們選中了你。将你從那個世界的彼岸,接引過來。給了你第二次生命,你是我們第六個選中的人。”
“你們選中我,是爲了什麽?”韓信問出關鍵的問題。
年輕人沉默了,沉默許久許久,許久許久。
“我們希望你,向這個世界的蒼穹,許一個願。”
“一個願?”
“對,一個願。”
沉默。沉默。接下來是更加漫長的沉默。
涼鸾走了回來,她将酒壺遞給韓信,她在櫃台早就打好酒了,可是見韓信遲遲說不完,十分擔心,便過來了。
“什麽願?”
年輕人搖了搖頭。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因爲你還沒有給我答複。”
“你要什麽答複?”韓信看着年輕人的眼睛。
“得凰者的,答複。”年輕人看着韓信,盯着他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好久,最後年輕人起身,笑了笑。“時間還早,往後我會再來,但願你到時候,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罷,他走了,走出了茶館。
涼鸾沒有問韓信,韓信自顧自沉思着。
騎上馬,回到了岐山,他始終沉默着。
得知韓信回來了,易穿雲第一時間來訪。
他來到了韓信的面前,朝着韓信恭敬行禮,将身段放得很低很低。
他想通了,晉商帝既不想讓白棋赢,也不想讓黑棋赢。奈何他又沒有手段變成紅棋,那麽唯一的生機,就在韓信身上了。
要在這樣的大勢之下守住槍派,根本不可能。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思來想去,唯一能夠擔此重任,并有力量保住岐山的,就隻有韓信了。
所以他來了。
爲的不是别的,正是,請求,劍派槍派合并,東山南山歸一。
韓信聽完了易穿雲的話,他的腦海裏還在思考着屬于得凰者的答案。他在想,那一夜的大凰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一場夢,亦或是那個年輕人對自己施展的幻術?
“易掌門,你先回去吧。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韓信認真說道。
易穿雲還想說什麽,但一想,這樣的大事的确是需要好好思考,因此便退走了。隻是他不知道,韓信在思考的根本與岐山無關,他是在其他東西。
思考,沒日沒夜的思考。韓信渴求一個答案。
在别人看來,這就是點頭與搖頭的區别,那麽簡單的東西,何須這般思考?
可他是韓信,他很清楚,這輕飄飄的點頭和搖頭,會帶來什麽,會帶走什麽。那樣的代價,很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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