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他的意識已經從那山崖底下歸來了。他嘴角緩緩翹起了弧度,終于成功攻略下來了,這次他應該得到了非常豐厚的東西了吧。可惜的是,秘境之靈現在處于沉睡之中,因此他還無法很明确的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麽。
兩個月前,他找到了那處山崖。不需要秘境之靈提醒他就能覺察到山崖底下濃郁的秘境之力撲面而來。經過秘境之靈的測算,那是一個二星秘境,建議攻略境界是真氣境界。如此一來,韓信是毫不猶豫就跳下去了。
沒想到的是,這個秘境和之前遇見過的都有區别。
清水莊是雙重秘境,堆疊起來才是三星秘境,第一個是李流湘所在的鬼神秘境,第二個是虺妖形成的虺妖秘境。兩個秘境不管是兇險程度還是回報程度都不如無燼之淵那頭獸族鬼神可怕。
這次韓信碰上的是一個陰世秘境。
山崖下邊,本來應該是一片沼澤地的,可是猶豫濃郁的陰氣彙集導緻大量的死魂彙集。久而久之,便出現了陰兵在那裏長期駐留,甚至是霸占爲王。
對于陰兵而言,這樣一處好地方,又不需要被陰将管轄。當個山大王的待遇可比在陰世當個普通的巡邏陰兵好太多了。
韓信一進入那地方,就被當中的陰氣侵蝕了身軀。眼前的陰世景象變得越來越清晰,回去陽世的道路直接消失不見。
鬼兵長劍被他插在了無燼之淵的邊緣,他擔心李流湘會被那獸族鬼神盯上,因此隻敢放在邊緣處,讓李流湘吸收鬼神氣息進行自我修複。正是因此,他沒有了鬼氣的保護,沒堅持多久就被陰氣入侵了身體。
大量的死魂盯上了他,他持着尋常的長槍兵器,用自己這些年所學的,對付妖鬼邪物的方法對付陰世死魂。大量的死魂在他的長槍之下湮滅作了濃郁黑氣,很快就驚動了一些成了氣候的死魂。
韓信一路持殺。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被陰氣所染,想要重新回到陽世,隻能攻略完成這個秘境,将這處陰氣彙集地給毀滅了,那樣才能有機會沖出這裏回到陽世。
兩個月,他一直在厮殺。
從不成氣候的死魂到成了氣候的死魂,最後是由陰兵帶領的死魂大軍。
韓信選擇暫避鋒芒,因爲出現在他面前的足有十七個陰兵。這些陰兵的實力韓信也不敢直接斷言如何。至少在陽世他同時碰上十七個真氣境界,是絕對不會傻愣愣的沖上去硬碰硬的。
暫避鋒芒,然後逐個擊破,這才是最好的方法。
事實上,他在陰世也這麽做了。
期間他打了一個月左右的遊擊戰,将十七個陰兵減少到了九個。而後對方選擇一直聚在一起,不再分開行動。無可奈何之下,韓信隻好同時面對九個陰兵。
那一戰打的相當劇烈,最後的勝利者顯然易見就是韓信了。九個陰兵,韓信殺了七個,剩下兩個跑回到陰府之中避難去了。他是不可能追逐到陰府去的,于是就任由其跑了。
将陰兵都驅逐了掉,剩下的死魂們皆是不敢再有所動靜了。連強大的陰兵都被面前這個東西給擊敗了,他們這些死魂又能有什麽作爲呢?
韓信在山崖底下找到了一枚珠子,秘境頓時被攻破了,周遭的陰氣刹那間消散一空。那些死魂逃得逃,死的死,強大的陽世陽氣淹沒了下來,頃刻間這些死魂都消失了。韓信體内的陰氣卻沒有被完全除去。
秘境之靈在被攻破秘境的刹那,就開始了沉睡。韓信很多事情都來不及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攀爬上山崖,回到季風身旁。
現在休養了這麽久,體内的陰氣終于自然而然地散盡了。秘境之靈還未醒來,他的傷還不能依靠秘境之力進行修複。
“主人!你終于醒了。”季風驚喜的大叫。
門外的韓遇經急忙破門而入,來到韓信的床前,又是喜悅,又是擔憂的看着韓信。
“主人,你還好嗎?”
他關切道。
韓信微微點頭,然後才讓他們去請大夫。他心裏其實也知道,請大夫未必有用。他的傷都是陰兵造成的,陽世的尋常大夫怕是難以救治,但他現在已經别無選擇了。
正如韓信所料,那大夫看不出這傷是怎麽回事,隻說了幾句好好休養,然後開了幾貼藥就回去了。
在尋常大夫眼中,那些陰氣和死氣都是無法覺察到的,他們隻會将之認爲是尋常的斬傷,然後開下藥,僅此而已。
韓信吃了好幾天藥,傷勢也不見有好轉,他隻能繼續吃着。隻能無奈的等待着秘境之靈蘇醒,這些傷他無法自己解決,在這西杭鎮也找不到能夠治療的醫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維持性命,拖延時間。
他估計着,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隻怕是不出一個月,他的傷就會徹底惡化,到時候能不能再繼續抗住就是問題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秘境之靈還不醒來,他可能就會被這些傷侵襲而身亡。
韓遇經和季風隻能幹着急。最後季風決定自己走出大山,回岐山将舐蘭請過來。就在他準備啓程的時候,一個人從馬棚上到客房來了。
他敲了門,在韓信的允許之下他走了進來,坐在了韓信的床前,而後淡淡說道:“即便是你蓋着這般嚴實,我也能感覺到濃郁的陰氣和死氣,你應該是和陰兵陰将交手而重傷了吧?”
聽聞此言,韓遇經和季風都是大吃一驚,之前他們都是很讨厭這個家夥的。可是現在他卻可能是韓信唯一的救命稻草。
刹那間,韓遇經和季風都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跪在了青年的面前。
“先前我對先生有諸多不敬,還望先生大人大量,救救我家主人吧!”
青年沒有去看韓遇經和季風,他是直接看着韓信的。
“選擇權在你,我想要做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韓信呵呵一笑。
“白洛郡天災人禍齊至,難民豈止百萬,我們勢單力薄,如何救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