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雲要勝了?
就在段平雲出劍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的腦海都是出現了這麽一個結論。樊乘風瞬息而動,他提起自己的利器長劍,直接掙脫開了正在準備治療的舐蘭,幾個大步來到了韓信的面前,将長劍以雙手握住,抵擋段平雲。
他背後血流如柱,但他巋然不動,面色肅然。
段平雲的劍緩緩地斬了出來,起初還不明顯,可是越到後面那巨大的劍影變得越來越明顯。那是一道巨大的劍形虛影,呈現着半透明,從劍上投射出來足有十多米長,一劍斬出來即便是站在十多米之外也能斬到人。
見到這一幕樊乘風那冷如冰霜持恒不變的臉上終于發生了動靜,他吃驚的看着眼前的這道劍形虛影。這事法形境界?!
不!絕不是!段平雲才什麽境界,不可能一下子就踏入法形境界。
那麽……他想起來了。劍道祖師曾經創過一招,即便不是法形境界也能斬出劍形虛影的劍招,叫銳傲訣。可是那招劍訣不是被祖師帶到劍氏去了麽?
銳傲訣一出,法形之下,無人能敵。這是當年祖師親口說過的一句話。
樊乘風握緊了劍,他沒有膽怯也沒有退卻之意,眼中有的全是劍,手中之劍,便是他的手、他的足、他的心、他的神、他的意。一劍斬出去,與銳傲訣相迎。
轟!利器長劍與劍形虛影在狹小的山洞裏發生了碰撞,樊乘風渾身一顫,猛吐一口鮮血,整條右臂帶着半個肩膀和長劍一起被斬斷飛了出去,他的身軀也像是抛飛的石子般橫着翻滾了出去,最後重重的撞在岩壁上,生死不知。
段平雲收劍,他很滿意這結果。銳傲訣,這就是劍道祖師曾經的銳傲訣。他是在劍道祖師當年的手記上看到的,銳傲訣的口訣和要領,而且其中說過,隻要和祖師的劍相互契合,完全可以在真氣境界就打出銳傲訣。法形之下再無敵手。
他成功了。
他看着面前的韓信,再一次揮動了長劍,隻要将韓信也處理掉,那麽他這個劍派掌教就是坐實了。到時候再帶人打到東山去,憑借銳傲訣再無人能是他的對手,趙宗和楚鼎州,他都要親手解決。
可就在他要揮劍的時候,韓信睜開了眼睛。
段平雲頓覺不妙,他立即加速舞動長劍想要迅速将韓信斬殺。可就是因爲速度太快了,他心神又亂了幾分,才剛剛掌握還未熟練運用的銳傲訣形成的劍形虛影,一下子就散掉了……
劍形虛影化作了一道狂風,從韓信的臉頰吹過。
韓信睜開眼睛,看着對面的段平雲,他不在意這風是哪裏來的,他隻知道,自己和段平雲真正的勝負時刻,來臨了。
段平雲也冷靜了下來,他将長劍斜斬兩下,重新找回了銳傲訣的感覺,而後擡眼看着面前的少年,神情平靜得不可思議。
韓信能覺察到段平雲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那種氣勢沉穩而龐大,就像是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剛剛蘇醒饑腸辘辘的兇獸,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神戰栗。
“小子,若是你能折斷那把劍,我就随你征戰江湖,如何?”槍靈突然開口這般說道。
韓信微微一驚,絕世名兵願意跟随自己?這當然是天大的好事,隻是,對面的祖師長劍也是名兵,他哪裏有那樣的實力呢?
槍靈直接看穿了韓信的心裏想法,說道:“那劍曾經斷過,劍格往上兩寸三分處,你若能擊中,一擊即可。”
韓信掃了掃那劍的劍身,沒有看到有什麽痕迹。
段平雲動了,他欺身逼近韓信,手中長劍輪轉起來,化出道道劍光,猶如輪盤似的飛快旋轉,朝着韓信卷裹過來。
韓信急忙後撤,他躲開劍光,以長槍挑飛幾塊大石頭,被挑起的岩塊頓時翻飛起來,與那劍光輪盤在空中相遇。堅硬的石塊頓時被劍光攪碎成了粉末,洋洋灑灑的就像是一層白霧籠罩在山洞之内,遮蔽了衆人的視線。
呼——一陣巨響從白霧之中傳來,一道巨大的劍形虛影頓時從白霧之中掠出。
韓信大驚,他知道這玩意,這分明就是曾經聽樊乘風提起過的,劍道祖師的絕技銳傲訣啊!
他急忙将長槍擋在身前,全力按在那甩動過來的劍形虛影之上,試圖将之破碎。
無敵于法形境界之下的銳傲訣!
嘭!韓信整個人都被沖擊的甩飛了出去,身軀重重的砸在石壁之上,口中鮮血頓時噴出。秘境之靈第一時間修複韓信的傷勢,将他的身體恢複到巅峰。此刻的它絲毫不吝惜珍貴的秘境之力。
韓信落在地面上,劍形虛影從他的頭頂劃過,最後砸在不遠處的岩壁上,令得整個山洞爲之震顫,幾欲坍塌。
“快出去。”有人大聲喊道。
頓時成群的外門弟子與岐山衆紛紛逃出了山洞,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山洞之内又一次出現了巨大的劍影虛影,然後整個山洞直接開始了坍塌,場面混亂不堪。
雖然坍塌的動靜很大,但卻沒有傷到任何一人。
韓信放下懷中的樊乘風,杜蕩寇将喬紫母女放了下來,易穿雲放下的則是喬尋的屍首。
戰鬥還在繼續,僅僅是片刻的停頓,山洞之外立即響起了兵戈交鳴之聲,清脆的聲音叮叮當當叮叮當當,聽起來分外刺耳。
暫時失去了杜蕩寇壓制的喬下山,趁此時機急忙緩喘了一口氣,待得杜蕩寇重新提劍踏來,他已經舉起了劍再一次與杜蕩寇正面硬剛。
兩把劍相互交錯,若是正面交鋒,影魚腸哪裏會是天蕩劍的對手,可是杜蕩寇是絕不會和你硬碰硬的。他擅長的是刺殺之劍,又怎會傻不愣登的跟你正面交鋒?
另一處,虞堯與易穿雲亦是如火如荼交鋒不止。易穿雲冷不丁打出一記穿雲槍,虞堯稍稍來不及反應,直接被穿雲槍洞穿肩頭,一槍給釘在了岩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