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義的動作終究是引起了其他勢力的關注。
江州就那麽點大,能關注的人就那麽些,哪個稍微有了動作,其他勢力早晚都是會知道的。
韓義所争取的就是這段别人還不知道的時間,他雖然也是被王姑娘的姿色吸引,但另外還有就是想要迷惑外人的視線。
掀了屋子,蓋了一座稍微正式些的房子,然後将王姑娘囚禁其中,每日他都去光顧。
明面上看着像是得了個極好的玩物,每日都去玩,實際上他也隻是偶爾玩玩。到得後來王姑娘基本瘋了,他也就沒了興緻,而是領了條鐵索,将她綁在角落,不慰生死。
出成果是很快的,韓義很快收獲到了自己想要的黑金。這次是一大塊,足有拳頭大小。
沒多久,王姑娘便死了。韓義趁着夜深,讓人運走埋了。至于屋内的挖掘,則是還在繼續進發。
韓禮來到了韓信的院落,跪在韓信面前,恭敬道:“正如韓首席所言,韓義挖到了第二塊黑金,正在往他在城内的私宅裏運。”
韓信點頭。“那王貴該出來了吧?”
韓禮稱是。“獄中我都已打點好,保證神不知鬼不覺得讓他出來。”
“嗯!”韓信閉上了眼睛,繼續凝練真氣,孕養石珠。他發現用真氣孕養石珠的過程其實也可以讓真氣進行凝練,若是凝練和孕養同時進行,那麽就相當于凝練的速度提升了一倍。
因此,短短幾日他已經凝練出了六十幾道,這樣下去,怕是開春就能達到下乘氣境初期了。
韓信這一招也不是什麽高深莫測的手段,不過是簡單的借刀殺人。
韓義還在挖黑金,而另一邊的王貴卻是出獄了。他是逃出來的,雖然不是清楚自己爲何能夠逃出來,但對于王貴來說,隻要能帶上自己的女兒遠走高飛,從今過個安樂日子就夠了。
很多人都是這樣,都是在失去過,經曆過了才知道什麽才是最珍貴的。
他曾經效忠于韓義,爲韓義的親信,尋常說的榮華富貴他在韓義手底下是沒得到多少,但是爲了韓義那的确是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想想他都是有些後悔的。
韓義是什麽人他比誰都清楚。但他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是無愧的,否則也不會一有機會就越獄出逃。如今他唯一還放在心上,就隻有那個女兒了。
深夜,他穿行在街道上,借着宅邸火光的陰影,一路摸索到了城門口,然後混在一群乞丐裏出了城。
一出城,他便是喜悅的飛奔向了自家的屋子。那屋子很破,但卻是他娶妻生子,養育女兒的重要之地,那裏有着他與自己妻子的諸多回憶。
可是,當他跑近了一看,那裏哪裏還是自己的屋子。那屋子已經成了一座還不錯的小宅子,自己家哪有這樣的财富去蓋房子。
起初他以爲是哪個富家公子看上了自己女兒,從而揮灑的銀錠給自己女兒蓋的。
待得來到近前,他看到了把守在外的人,其中有不少都是老相識,都是在韓義手底下做事情的同事。
他不由得心底一暖,深覺是自己錯看了韓義。沒想到自己替韓義頂罪之後,他竟會如此善待自己的女兒。
于是他上前詢問。
可惜,他認得人家,人家卻是認不得他了。他在牢裏數年,蓬頭垢面、衣衫褴褛的,就是親女兒到了跟前,隻怕是也認不到了。
“敢問,這裏可是王貴女兒家?”
他很小心的發問,也怕對方認出自己,畢竟自己是越獄出逃的。
那人看了他一眼,滿是嫌棄與厭惡,冷冷道:“滾!這裏是韓氏二公子韓義的産業,去别處要飯去。”
王貴一聽,不對勁,若是韓義是善待自己女兒了,那又豈會有護衛這般說話,他心裏的暖化作了疑惑,甚至引生出了一絲強烈的不安。
他找了過去的一個好友,那好友住的不遠,曾和他一起習武。雖然兩人的武功都不是很高,但還算是有資質,所以都能練到三流。
他敲開門,好友一開門便是認出了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終歸是不同。
好友一把将王貴拉進了屋子裏,給他倒了杯水。
“你逃出來的嗎?”
王貴點了頭。“婧兒呢?”
好友神情一滞,而後沉默了良久,最後還是将一五一十盡數告訴了王貴。他就住在王貴屋子很近的地方,因此許多事都是知道,包括深夜埋屍的事情。
王貴瘋了。
他找到了女兒被埋的地方,徒手挖出血來,哭着爲女兒堆了一個墓包,尋了個木牌,寫了塊簡單的墓碑。
“愛女王婧之墓!
生父王貴。”
韓信的計劃,韓禮的局,都成了。當一個亡命之徒失去了一切時,那時候的他就是最可怕的。
過了幾日。
韓義還沒有挖到第三塊黑金,他剛從茗香樓出來。今天他們很高興,因爲韓震将韓智負責管理的産業八成都給了韓義和韓禮管理,隻給了韓仁兩成,對于他們而言這是一場争權的大勝利。
所以不僅是自己喝多了,幾個護衛也是喝了不少。一群人醉醺醺的往家中走去。
突然間,一道黑影從暗中而來。韓禮注意到了那黑影,因此第一時間選擇了躲避。
接着,一場屠殺開始了。
王貴手持屠刀,将韓義與韓禮的護衛都殺盡了,然後拖着醉醺醺的韓義,沒有立刻選擇殺死。
第二天一早,韓義醒來了,是被強烈的陽光照醒的。他被懸挂在了城中一家客棧外用來挂招牌的木杆子上。
他醒了,下方都是圍觀的人。
“是誰!快給本少爺放下來,讓我知道是誰做的,讓他不得好死。”
他在竿子上咆哮着,綁着手腕的麻繩勒的他生疼。
緊接着,他在對面的屋頂上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人影,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王貴!”
王貴沖他一笑。“二少,我王貴對你夠忠心吧?”
韓義臉色開始變了,因爲他看到王貴正在搭箭拉弓,而那箭矢對着的目标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