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炎眼看着韓信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内,前方湧動的人流不斷地将韓信的身影淹沒。他要韓信慢些,是清楚這種沖鋒戰的危險性,若是沒有三五個實力相近的高手相輔相成,即便是強大如樊乘風也很難全身而退。
可是韓信還是沖進去了,他将一切歸結爲了韓信太過年輕氣盛。
他心裏焦急,可是面前的敵人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他已經慢下來了,想要重新提起速度可太困難了。
在交手之際,他的餘光瞥見了喬尋與郝罕戈,他們也是難以騰出手追擊韓信。不過四衆衆首和杜蕩寇的實力比他們都要強大不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不斷地推殺開面前的阻擋之人,他們正在提速。
再看韓信,他已經沖到了箭陣的位置,不顧面前阻攔的幾名江湖人和尋常人,他直接輕功一踏飛躍過去,兇悍的沖進箭陣之内便是瘋狂的砍殺。
在這種混亂的戰場上,昔日所學的武學其實用途是有限的,就看你的反應力和敏捷度。
原先染紅了韓信衣裳的鮮血是已經幹了。現在他的衣衫又重新被熾熱的血水給沾染的濕淋淋。瘋狂如瘋魔,隻是一小會兒,那兩百人組成的箭陣便被他砍死砍倒了五六十人,在他手中舞動的鬼兵長劍切割過去的感覺不像是殺人,倒像是切豆腐。
有此長劍在手,他可以耗費盡量少的力量,爆發出更加強大的斬殺力。
箭陣被韓信打亂了,指揮箭陣的是個江湖人,他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之上,他盯着韓信,瞄準,一箭射出。
飛馳的箭矢和那些箭陣之人射出的箭矢截然不同,無論是速度還是氣勢,當韓信發現箭矢的時候已經無法閃開了,他隻能拼命的側開身子。
可即便是那樣,箭矢的速度還是太快了,可想而知其中的力量有多麽龐大。韓信拼盡全力躲閃,他看着箭矢和自己的身體越靠越近,他心裏估計着,自己的這條左臂約莫是要沒了。
就在箭矢即将碰到他的身體時,一把長劍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左臂之上。
長劍被一隻蒼老的手掌握着,與那飛馳狂猛的箭矢來了一個正面的交鋒。
嗆!
箭矢直接穿斷了長劍,斷劍刹那橫飛出去,而那箭矢繼續推進。所幸被長劍遲滞了刹那,韓信基本已經脫離了箭矢的射擊範圍。
箭矢擦着韓信的手臂而過,鋒利的箭頭劃破了他的皮膚,切斷了裏面的肌肉,傷勢依舊不輕。
韓信回頭一看,幫他擋了箭矢的正是四衆衆首。
四衆衆首将斷劍丢開,韓信分明能看見他的掌心被震裂了。
四衆衆首擡頭看向了射箭之人,那射箭的也是個老爺子,年紀與四衆衆首相近,皆是滿頭白發,皺紋滿面。
他站在那兒,看着四衆衆首,淡淡笑了。“岐山劍派,飛雲劍顧恨天,沒想到你還活着呢!”
韓信微微一愣,他之前隻知道四衆衆首乃是從前的門主,卻不知道衆首的名字,沒想到他就是顧恨天。岐山上一代中最強大的門主。
“鐵羽箭神!”顧恨天淡淡說道。
看樣子,這兩位已是老相識了啊!
鐵羽箭神這個名字韓信是知道的,這可是雲水十宗之一啊!同名并列十宗的還有韓信見過的百歲龍魚和淩波之主。
韓信吃驚地看着鐵羽箭神,這人就是雲水郡射術的最強者麽?
鐵羽箭神站了起來,在屋頂上俯視着顧恨天。漸漸的,他的嘴角有了笑容。
“怎麽?當年被我射斷的利器,還未找到替代品麽?”
顧恨天看了看地上的斷劍,周遭的江湖人和尋常人一下子都不敢上前了。鐵羽箭神是何許人也,箭術宗師,箭無虛發,箭箭殺人。
而面前的老者能被鐵羽箭神以同輩而論,必定也是極其可怕的存在了,誰敢上前?那不是等同于送死麽?
“首席,此人是我老相識了,便交由我來吧。”
顧恨天撿起地面上掉落的一部劍,随手揮了兩下,稍稍适應趁手,便打算出擊了。站在屋頂上的鐵羽箭神也拔出了兩枚箭矢握在掌心,随時準備動手。
他的箭矢和尋常的箭矢不同,那是鐵制的。能将鐵箭射出爆發出這般強大的力量,說明那把弓也不是尋常事物,至少也是鐵木弓,甚至有可能直接是鐵弓,而能拉動那種弓的鐵羽箭神,武道境界絕不會低。
韓信握着鬼兵長劍,他之前和李流湘就有過溝通。他已經進行過一次鬼神化了,想要再度鬼神化是不需要李流湘輔助的。隻要李流湘還在,他就可以直接借助其中的鬼神之力。
鬼神化的力量很強大,而且越是加深鬼神化,威力還會增加,隻是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稍微等待了這麽會兒,杜蕩寇已經帶着徐炎、喬尋和郝罕戈來到了近前。擋在箭陣之前這些大多是尋常人,這些人對于任何勢力來說都是最不值錢的。若是經過軍隊系統的訓練還能達到接近三流或是三流的水平,可是現在,他們隻能作爲炮灰存在。
韓信打亂了箭陣,箭矢無法在發射出去。岐山衆很快就沖到了陣前,那些抵擋在陣前的人有些試圖繼續與岐山衆一拼,然後眨眼之間便丢了性命,還有的比較明智選擇逃走,但沒一會兒也丢了性命。
岐山衆沖進宅群,瘋狂的踐踏厮殺,徐炎、喬尋和郝罕戈爲首,領着岐山衆将對方布置起來的江湖人戰陣紛紛沖散,然後一一砍殺,不留半個活口,不多時,汪氏宅群便被攻陷了一半。
到了後半部,岐山衆突然被抵擋住了。汪氏将所有自己汪氏的力量都留在了後半部,前半部都是那些歸屬的勢力。那些勢力實力參差不齊,在岐山衆的面前根本沒有半點抗衡之力。
韓信和杜蕩寇站在顧恨天身側,與那屋頂上的鐵羽箭神冷冷相對。
對手是十宗之一,韓信和杜蕩寇都無法放任顧恨天與之單獨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