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不着急,他坐在那,靜靜的看着蔡廚子哭泣。
曹譽退了出去,審訊室大門重新關上,偌大的審訊室内又重新回到了原樣。
離開了審訊室的曹譽在門口等待,段平雲已經回去大堂了,現在由他負責兩處地方的消息傳遞。方才他從大堂那邊将岐山衆的消息帶了過來,現在要等着韓信的消息,等着韓信從蔡廚子口中挖出來的消息。
“岐山衆在,你的妻兒已無恙。”韓信盯着蔡廚子的眼睛,他相信自己做到了這一步,蔡廚子已經沒有理由不開口了。
韓信正式通過自己的觀察,而後判斷蔡廚子應該不是專門訓練出來的細作,這隻是個被江湖人所玩弄的可憐人罷了。
現在他的顧慮沒有了,自然願意敞開心扉好好說了。畢竟現在他的家人等于是從惡人手中,換到了岐山人手中,同爲江湖人,蔡廚子也是沒辦法,他現在在岐山人手中,隻能選擇相信岐山人了。
“外門一部項程均、外門三部齊成亥、外門九部付陽、外門十一部田白鹭。我所接觸的便隻有這四人。”
得到了消息。曹譽立即離開了審訊室,從而前往大堂進行彙報消息。
在得到這些消息之前,樊乘風就已經下令封山了。現在隻需要派遣出岐山衆,将這被蔡廚子點名的四個人給捉拿過來就好。
仔細想來,其實蔡廚子也算是聰明的。他早就爲計劃敗露做好了打算,因此才能直接報出這些人所屬的外門分部。否則一個廚子豈能這般清楚外門弟子所在的部署。
緝拿這些混入外門的敵人,門主自然是首當其沖,但杜蕩寇依然不能行動。内門弟子帶領岐山衆、其餘四位門主帶領岐山衆紛紛出動。
這四人應該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等到門主和内門們帶領岐山衆趕到他們的住處時,幾個人早就不見蹤影了。不過既然已經封山,也就不必擔心他們已經逃下岐山,隻需在岐山内部地毯式搜索,自然會抓到。甕中捉鼈的事情還是不困難的。
段平雲趕到付陽的住所之後,裏面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付陽和田白鹭住的乃是一處,他們的分部雖然不同,但是大部分外門弟子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個人意願進行選擇室友。兩人一間的住房,還是很自由的。
岐山衆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搜索了一圈,一無所獲之後他們退出了屋子,等候段平雲的下一步命令。
段平雲看着面前這些爲了岐山鞠躬盡瘁的岐山衆,而後道:“大家散開搜查,尤其注意下山的路口。根據那廚子的供詞,其中不乏氣境,極有可能會強闖下山。”
岐山衆們恭敬稱是,而後迅速散開。
待得岐山衆的成員全部離開之後,段平雲重新走到了屋子裏。他低頭看了看那夜壺,而後輕輕踢開,從地下取出一張髒兮兮的紙條來。
攤開一看。
“大人,廚子被擒,岐山封山,有岐山衆下山,怕是去解救廚子的家人。我等與廚子有所接觸,怕是已暴露,還請大人吩咐下一步計劃。”
看着這張紙條,這位岐山一向号稱最爲嚴厲的門主的破海劍段平雲,嘴角緩緩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幾個棋子而已,倒是足夠機靈。”
他将紙條用真氣揉碎,而後邁開步伐走出了屋子。
“隻可惜,沒有價值的棋子,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
岐山後山曾經爲了紀念初代開山祖師,所以立過兩座空墓。後來,槍道祖師空墓被移到了岐東山,現在岐南山隻剩下一座空的祖師劍墓。
根據傳說,劍道和槍道的兩位開山祖師都是極其強大的存在。他們活了很久很久,最後在快要死去的時候卻同時離開了岐山,不知所蹤。
有人猜測他們是去料理最後的江湖事了,也有人猜測他們是選擇了落葉歸根。可惜的是,誰也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相。更不清楚最終兩位祖師的遺體是葬在了哪裏。所以後世的弟子爲了紀念兩位祖師,便建立這麽兩座空墓。
但隻有當年建造空墓的少數幾個人才知道,這空墓之内,是好幾座暗室。
本身這個秘密應該是要被當初建造空墓的人一起帶入墓穴了,可是當初岐山分裂的時候,因爲拆除岐南山的槍道祖師空墓而發現了這個秘密,還被某個内門弟子寫了下來,當成了日記。而那本日記,在經過了數十年的流傳,最後卻到了段平雲手中。
段平雲就着清晨的曦光,邁着沉穩的步伐來到了後山。
他站在空蕩蕩的劍道祖師空墓面前,就像是在面對着祖師,思考着什麽。直到他覺得時間足夠久了,确定了沒有人跟蹤自己和埋伏在側之後,他才按在那墓碑的數個地方,同時敲擊,開啓機關。
機關的建造時間已經很久遠了,但這絲毫不影響正常的使用和操作。
那碩大沉重的墓碑底下被拉開了一個不大的方形入口。
段平雲步入其中,打開手中的火折子,接着這微弱的光芒進行照明。而後扭動洞窟底下的一個圓柱,将洞口進行關閉。
而後,他一直弓着身子走了一段,約莫七八米的距離。過後便是一片通暢,和方才那隻能弓着腰、勉強一人通行的廊道不同,這是一間相當寬闊的地下室。四面是由光滑的石壁築成,還有專門挂置火把的地方。
見到段平雲到來,面前的四個人立即對段平雲恭敬地行禮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