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澤龍江這次是低調的歸還故裏,加上武功高深莫測,因此并沒有什麽随從。據說是從白淮那邊的水路過來的,然後再登陸騎馬。
江州衙首秦寒山早早便已領着許多外衙高手,以及江州的韓氏、黃氏、趙氏、周氏、田氏五方爲首,近四五十個小世家、勢力爲輔的衆多人物在此等候迎接。
秦寒山和楚留芳有些像,但又不盡相同。
楚留芳是盜匪出身,創立山寨,而後以山寨的人力,依靠自己的智慧,先是智取白淮外衙,而後是強大的武力鎮壓白淮内部的勢力。
秦寒山當年奪取江州的方法和楚留芳是一樣的,不同是秦寒山身後有着陵陽的大世家秦氏支撐。因此,即便是在江州五大氏族面前,秦寒山本身的武力并不足以駕馭他們,但他們卻要顧及秦寒山的白蛇十衛和貼身的秦氏三娘。
秦寒山本身武力不高,但是他善于培養人才。白蛇十衛就是個鮮活的例子。而且秦寒山還有一項令人豔羨的本事,那就是泡妞。
他有三個老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三個老婆都是人間極品。大老婆錢九月,姿容妖媚如妖,更是精通謀财手段,她最出名的一次便是直接以個人财力拿下了萬畝良田,爲秦寒山打下了第一份基業。
二老婆孫烈娘擁軍十萬,容貌也是極其出衆,巾豪英氣十足,其本身的武道修爲更是江州數一數二的存在。當年秦寒山拿下了江州,便是她第一時間帶着軍隊,将江州圍了,抵禦外敵,震懾江州城内的衆多勢力。
他的三老婆叫吳歆,智謀無雙,爲人溫婉文氣,乃是秦寒山的智囊。當年偷江州的計策便是她想出來的。
如此三娘,秦寒山即便是個庸才,也必将成爲人雄。
“到了!到了!”
黃氏的老頭子曾和還未封将的長澤有過幾面之緣。說起來長澤的母親還是黃氏家主黃忠的遠親,因此長澤未發迹時,去過黃氏借錢。
長澤的确是到了,他還是穿着和韓信見面時的黑衣,騎着馬,迅速從一個小黑點變大,來到了近處。
長澤勒住了馬,而後看了看其中自己唯一見過面的黃忠,最後下了馬,淡淡道:“諸位是?”
黃忠趕緊上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頭子,穿着一身金燦燦的衣裳,伸手拍了拍長澤,笑道:“長澤侄兒,好久不見啊!你娘親可還安好?”
長澤平靜的神情瞬息變幻,化爲了深深的厭惡,甚至是仇恨。
那可怕的眼神瞬間将黃忠驚住,吓得他不由後退了數步,這是怎樣的血海深仇啊?可是黃忠卻不覺得自己和長澤有仇,對比一番利益關系後,還是上前了幾步。
“長澤侄兒,這是爲何啊?當初,我可沒少照顧你和你娘親啊!”黃忠低聲在其耳畔念叨着。“其他人都看着呢,給表叔些面子…”
長澤頓時哈哈大笑而起。
面子?!好生可笑的兩個字。
“确實沒少照顧,我在城内尋不到活計,娘親讓我求助于你。那是夏季中旬的晌午,你那家仆讓我在門外烈日下等候到了深夜,最後說你沒空見客,讓我請回。”
“如此,我便不求你了吧。”
“可我娘親病重,我不求什麽,想求個請大夫的救命錢,你倒好,讓我等候一天一夜不說,隻丢給我七個銅錠,當真是大方。”
黃忠面色瞬間蒼白,他都不記得發生過這些事了。可是長澤話語中那個人的作風,的确是自己常爲的。
他往旁側看看,韓氏、趙氏、周氏、田氏,那些個家主分明都在竊笑。
蓦然間,黃忠猜到了一種可能性。
“莫非,你娘親…”
長澤眼神刹那變得越發兇惡仇恨,憤怒就像是洪水傾瀉,令長澤有那麽一刹那失去了理智。
“娘親…當我拿着那七個銅錠,回到家中時,已經無溫了。”
黃忠頓時面如死灰,他知道,這一切都成了死局。他想和長澤龍将套近乎的想法,一瞬間破滅,再無修複可能。
他仿佛聽到所有人都在笑。憤怒,羞憤。
想他堂堂黃氏第一人,今日卻被一個後輩搞的這般狼狽。他是個狠人,當初便是靠着一股狠勁,讓羸弱的黃氏跻身成爲了江州五大氏族之一。現在,他的腦海裏正在策劃着怎樣利用自己的狠勁,将長澤這具有極大威脅的行走屍體變成不會再行走。
龍将的權力太大了,他不得不提前慎重考慮。一個栖居在外衙之下的小小家族,隻要龍将願意,分分鍾讓你覆滅。這是多可怕的威脅啊?!
“龍将大人,在下江州衙首,秦寒山!”秦寒山撇開黃忠,作了自我介紹。既然主場已經從黃氏失去,那總該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長澤拱了拱手,相較于官場,他更像個江湖人。以至于許多人分不清他究竟是江湖人稱龍将,還是皇朝冊封的龍将。或者可以說。被皇朝封将的,本身就是江湖人在朝廷的模樣。
在秦寒山的攜領之下,韓氏、田氏、周氏和趙氏幾位家主和一些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一一與長澤見過,也算是相識了。
在田氏、周氏和趙氏的時候,長澤都是十分平靜地微微颔首,算是見禮。隻有到了韓氏家主韓震,及韓氏老太爺的時候,長澤拱起了手,相當有禮的做了個稽首。
這一幕使得韓震和韓老太爺紛紛敬之以回禮。
“初回江州,諸多事宜要處理。待我晚些稍空,便到府上拜見。”長澤笑吟吟地,仿佛面前這二位才是自己的親屬。
面對着長澤這樣的态度,韓震和韓老太爺一面是受寵若驚,另一面也是驚慌不已。喜悅的是長澤雖然不知是何原因,好歹對他們韓氏很有好感。恐懼的則是這份好感會不會帶來其他三家的聯手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