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
一名外門弟子自動請纓,幫廚房的小童跑了腿,爲韓信送來了飯菜。韓信在用之時,他一直畢恭畢敬的在旁側等候着。
又是一個前來巴結自己的外門弟子。韓信在用餐的時候目光始終有意無意的打量着這個外門弟子。而那人從頭到尾都是安穩不動的站立着,就像是一座雕塑。
有時候做人做事運氣真的是很重要的,就像是今天,前來巴結想要求見韓信的外門弟子沒有五百也有三百,可是除卻開始的幾十個,剩下的韓信全部都拒見了。即便是見過的那幾個,韓信也沒有留下半點印象。直到現在,韓信才真正的對一個外門弟子有些印象。
他用餐的過程中,思考了許多東西。有的是關于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實行,還有就是面前這個弟子的分析。
思考的時間不算太久,但是這個外門弟子已經注定了不會無功而返了。
能想到通過後廚送飯的方式接近自己,說明這小子辦事靈通,人緣還是可以的。他現在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人才!接下來便是性情和品格了。
“你叫什麽名字?”韓信問道。
那外門弟子頓時露出一副受寵若驚,驚喜萬分的表情來,在短暫的失神之後,急忙回答道:“季……季風!”
由于太過激動的關系,居然連一些該有的禮數都忘卻了。
好在韓信的禮教觀念并不迂腐,因此面對季風的這次失态僅僅是報之以微笑,反倒是季風自己吓了個半死。在岐山這樣規矩嚴明的宗派之内,下位者對于上位者的禮教失态那可是重罪。
在得到了韓信的寬恕之後,季風對于韓信更是感恩戴德。由此,韓信也基本斷定了這個季風的品格和性情絕不壞,是可以用的一個人。
于是,他就派出了第一個任務。
“往後,你可以随時來我這。該怎麽做事,不需要教吧?”韓信看着季風,這小子應該是很機靈的。
正如韓信所料,季風立即有了反應。
“師兄放心,這裏的事情外面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外邊的事情隻要師兄想知道的,師弟會毫不遺漏的盡數禀告。”
韓信很是滿意的點了頭,這就是他想要的合格的眼線和手下。
既然一切都已經談定了,就是直入正題的時候了。在這種宗門之内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最大的好處在于,不需要支付現有的任何現實利益。因爲大家在這裏賭博的都是一個未來。将來你韓信成爲了門主,那麽手底下的人自然要成爲門主的心腹和部下。
對于季風而言,就算是被利用也是心甘情願的。身爲下位者,要擁有作爲棋子的自我素養。上位者需要的是棋子,那麽你作爲棋子安安靜靜的存在着就好了。
韓信現在唯一掌握的線索隻有昨夜那個被重傷的人,現在的第一步就是調查出那人的身份。
今天内門弟子除了自己,是全部出勤了的,所以那個受重傷的人絕不可能是内門弟子。至于更高層次的門主和掌教,韓信覺得更加不可能。能将掌教和門主傷成那副姿态,對手得是多強大的人物啊?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外門弟子。
“今日外門弟子晨練,可有人沒出勤的?”韓信問道。
季風立即回答道:“師兄可能不了解外門。我們外門人數衆多,修煉全靠個人自覺。有不少外門弟子自知進不了内門,又得不到内門師兄師姐們的賞識,因此都是渾渾噩噩的。加上門主也不會如何強制外門進行修煉,所以每日都有不出勤的弟子。”
“隻要每日分配的任務和雜貨做完,門派就不會派下處罰來。外門弟子考核的标準也沒有那麽嚴格,大部分弟子都是在岐山混日子。至少比山下那日子要好過得多了。”
韓信想想确實如此,雲水郡這般大,才有幾個城池,能在城池之内生活的人才多少。有些百姓有良田屋舍還好說些。有一些找不到沃土良田,又沒有資格在城池内過活,當真是生活凄慘無比的。
在岐山生活,幹的雜貨也不多,還能研習武道。又沒有強人搶盜,沒有外衙征收賦稅,日子的确是山下所不能比的。
韓信換了個方式問。
“那出勤的弟子中有沒有身負重創的?”
季風稍稍思考回憶,然後搖了搖頭。外門弟子之間雖然也存在不可避免地欺淩現象,但是大家都是點到即止的,誰也不敢在岐山山門之内搞出人命。重傷是不可能的,頂多遭受些皮外傷。大家都是習武的,對于力道的控制和要害避讓都十分專業。
“那你給我留意一些。就這兩三日,看看山門之内有誰是身負重傷的。那等傷勢,應該不可能再出勤了,你可以挑那些不出勤的弟子看看。”
韓信吩咐了下去,而後将落空的碗盤一推,示意季風收起來。
季風喜悅的收着碗盤,而後一臉喜悅地看着韓信,笑吟吟的。他是真的高興,沒想到從來不接待任何外門弟子的韓信師兄,今日竟然就這麽用了自己。這是要發達的節奏啊!
季風收拾好了東西,向韓信說明日再來。而後就退走了。
韓信将燭火熄滅,他的鬼兵長劍還是沒有動靜,李流湘這次看樣子是傷勢不輕了。好在通過兵器與宿主之間的微弱感應,他能确定李流湘還未死去,而且其中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恢複,這才能安心許多。
“秘境之靈,将秘境之力正常提供吧!”
秘境之靈當即應了一聲。
韓信頓時感覺到來自身體深處的秘境之力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湧出,他疲乏的身體瞬間重新充斥了力量。身上的虛弱疲态也飛快消退,整個人看去哪裏還有什麽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