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難得的,韓信沒有去練劍。就連晨比他都讓沐清庭替他向門主請了假,理由是身體不适。
他的确是身體不适。
得知這個消息後,徐炎第一時間前去探望了。昨日自己還責罰韓信去面壁,今日就病了,他擔心是自己太過于嚴厲了。
當看到韓信時,徐炎臉色難看了數倍。因爲那躺在床榻上的韓信,分明像是病入膏肓了的模樣。咳嗽劇烈、面色蒼白、四肢都在顫抖,說話還有氣無力。要不是步欽常步先生時常在旁邊提醒,韓信隻是舟車勞頓,又受過傷,沒有好好休養所緻的虛弱。不然徐炎非得将他送到江州城裏去找大夫了。
步欽常看過以後,開了兩帖藥也走了。空蕩蕩的屋子裏一下子就出現了荒涼感,這都是方才這屋子裏太過于熱鬧導緻的吧?
徐炎和步欽常走了,韓信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他摸了摸床榻下的鬼兵長劍,心裏的不安總算是平息了下來。
他的傷勢和疲倦早就通過秘境之力消除了,再者而言他的身子骨也不會虛弱到這樣的地步,一切都是裝的。
通過秘境之靈進行控制秘境之力的消耗,讓自己的身軀供能不足,自然就會呈現出虛弱的姿态了。隻不過這種控制需要極其精确的尺度。否則一個不小心,韓信就沒了,亦或是抽取的太少,導緻虛弱狀态不徹底。
好在一切都很順利,成功的騙過了徐炎和步欽常。接下來,他等于就擁有了引蛇出洞的資本了。
試想一下,李流湘被人重創,緊接着韓信就重病了。若是那個有心人願意将這兩件事結合起來思考一下,肯定就會生疑,而後必定會前來确認韓信的情況到底是不是鬼神受創引起的。
所以,從他開始生病起,每一個踏進他屋子範圍的人,都是他懷疑的對象。
此舉雖然兇險,但卻不失爲一個好法子。他在岐山的根基太薄弱,過去的自己太過于死腦筋,在岐山以内門弟子的身份生活了六年,居然半個手下、黨羽都沒有發展起來,實在是太失敗了。所以一切都隻能親力親爲。
這個方法是好的,不過韓信忽略了自己是内門弟子的身份。他一病,來的人可就多了。除卻步欽常這個大夫,徐炎門主,另外四位門主到了杜蕩寇和段平雲兩位,另外,所有的内門弟子都來了一遍,還有不少想要巴結韓信,成爲韓信親信的外門弟子們。
偌大岐山,才九位内門。外門卻有數千。這是當真的擠破頭巴結了。
到後面實在沒有辦法,韓信已經沒有精力去應對這些人了,于是就挂起了拒絕見客的告牌。如此,那些外門弟子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怎麽樣?熱鬧了一天吧?”
諸葛出現在了韓信的屋門口,她依靠在那,含着淡淡笑意,沒有絲毫的客氣直接嘲諷道:“一看就是平時練功偷懶了,不然哪那麽容易倒下。”
韓信嘿嘿一笑。經過昨日的共同面壁,兩人的關系已經親近的多了。不過眼下這情形,他還是誰也不敢相信的。
“諸葛師姐,我已經拒絕見客了。你這闖進來,可有違規距啊!”
諸葛冷冷一笑,手中滑出一柄飛刀,“咻”一聲丢射出去。飛刀徑直落在院門那塊拒絕見客的小木牌上,直接将木牌擊的四分五裂。
“師姐好武功…佩服!佩服!”
諸葛緩緩來到韓信床前,看着他那副病殃殃的姿态,搖着頭。“今天的晨比你是沒看見,你那些個師哥師姐都是卯足勁了想和你打一場,沒想到你居然病了…”
岐山的内門弟子數量本就稀少,主要是内門的考核要求太高了。加上又是每日晨比,雖然每天内門弟子都在想方設法的破解同門的新招,并且想要創造自己的新招法。可是畢竟人太少了,天天打也沒什麽意思。
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個突破了的韓信,這些弟子可都是興奮的。一個個都想要和韓信切磋切磋。
“步先生說,得修養半個月呢!”韓信突然有些慶幸起來,看樣子自己裝病這件事,誤打誤撞的還躲過了一場劫難啊!
他雖然不怕交戰交手,但關鍵是門内那幾個師兄師姐都沒有省油的。哪一個都是相當棘手的存在,若是真打起來,應該都是苦戰無疑。尋常交手切磋還好,一旦陷入苦戰可就太累人了。
“行了。說說吧。怎麽受的傷。”諸葛淡淡一笑,搬來一張椅子坐在韓信床前,看樣子是沒有直接走的打算了。
無可奈何,韓信隻好交點幹貨了。他将清水莊的事情隐了過去,直接說了闖蘭醫齋的那一戰,而後又提了和淩波之主和白淮衙首交手的一些小片段。
僅是這樣講講天就快黑了。
諸葛見天色也不早了,便起了身道:“能得到淩波之主的指點,又是臨陣突破硬抗白淮衙首,你這經曆可真是傳奇啊!”
“要回去了麽?”韓信問道。
諸葛微微颔首。“時候不早了,我還得練劍呢!”
韓信點了點頭,沒說什麽。諸葛能花一個下午來陪他已經是很客氣了,再者來說,諸葛離開之後他的行動也能方便自由些。
“明日我再來。”
說罷,諸葛直接扭頭離開了。
韓信有些郁悶,明日還來?早知道就把這些故事分多幾段來說了,明天諸葛來了自己該說什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