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兵,在遙遠的傳說之内有兩種說法。
一者說是鬼神的化身,是鬼神寄居之所。
二者則說是鬼神的兵器,在遙遠的過去,當這片大地之上還都是鬼神馳騁的時候,鬼兵就是他們的兵器。而能夠執掌鬼兵之人,便是得到了一部分鬼神的力量。這個說法一直都是比較受大衆認可的,也就是這類充滿幻想的故事,才更加能夠吸引人。
韓信和李流湘當成爲彼此的兵器和宿主之後,相互之間就一直有似有若無的感應。之前李流湘在血星草林曾經十分清楚地感覺到韓信的情感過,而現在,則是韓信感覺到了李流湘的情感了。
渴望勝利!渴望成爲韓信依靠的劍!渴望……那是一份與韓信有關的情感,與韓信的思念相系,他渴望的是,讓韓信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劍,綻放出了淡淡的光芒。
或許是錯覺,或許是真實,劍刃似乎變得更加鋒利,劍身變得更加輕盈和堅固了。
“鬥劍!”
韓信執劍提手,強大的氣勢瞬間從劍上和人上爆發出來,淡淡的光芒不僅是籠罩着劍身,同樣的也籠罩着人身。
這一劍,沒有用上秘境之力,但是僅僅隻是一劍,直接将黑棍斬停了,将楚留芳震得翻飛了出去。
楚留芳當即穩住身軀,在那個被自己摧毀的門坊地址上站住了身形,擡頭吃驚的看着少年。他竟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麽?
不尋常!太不尋常了。
此刻吃驚的又何止是楚留芳一人,還有淩波之主、石劍和齊重陽,以及蘭醫齋中庭剩下的十多名高手們。
這個少年居然抵擋住了白淮衙首麽?他才多大?十四歲?十五歲?頂死不超過十六歲。可他居然能和楚留芳過招,即便是湊巧,即便隻是一招,那也是了不起的。
這一刻,許多人都在想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麽人,他們想要的都是結交。可是這一幕落在楚留芳的眼底卻是化作了濃郁化不開的殺意,他想殺死他。殺死這個潛力無限,殺死這個能夠和自己過招的少年。這是個可怕的對手。
方才他對少年已經流露了殺機,也就表示他和少年是不可能再成爲朋友了。江湖人向來如此,對自己流露過殺意的,除非事出有因,否則絕不會再結交。這是對自己那價值并不高的生命的負責。
楚留芳起身。
他的目光穿過中庭偌大的空間,而後緩緩笑了。是啊!自己何必畏懼,他能抵擋自己全力?真的麽?方才他真的是使出全力了麽?
他看着韓信、看着現任蘭醫齋齋主、看着淩波之主、看着中庭裏不足二十之數的江湖人,開口了。
聲音洪亮而義正言辭。
“白淮外衙聽令,蘭醫齋違逆外衙管制,意圖犯上,視皇族體制爲無物,現,行誅殺令!滅全門,不允任一活口。”
“事後,必當以生殺而論功。”
而後,齊重陽笑了。
在齊重陽的笑聲中,外庭等候的衆多外衙江湖人如同傾巢而出的蝗蟲,帶着鋒利的口爪,沖進了中庭,洶湧恍如潮水。
以生殺而論功,也就是說,誰殺的多,誰功勞就大,這是何等難能可貴的機會啊!這是出人頭地的時機,我不願錯過,所有人腦海都是這般想的。
他們卻是不曾看見韓信手中的黑白長劍,卻是沒有發現淩波之主藏在掌心的短匕寒光。石劍拔出了自己的劍,領着十多名江湖人沖了上去。
石劍一出,頓時将迎面而來的兩個中年人直接斬去頭顱。
這裏已經不是江湖了,這是戰場。
他們這十幾人選擇了蘭醫齋站在一起,他們願意爲了蘭醫齋而戰。
“齋主,老夫武功不高,但願與發妻傾盡綿薄,以報當初再造之恩。”
鐵杖翁帶着千手笸籮往前沖殺着。
之前和韓信交過手的絕刃指,武功比他們高了許多,甚至還是下乘氣境高手,卻沒有留下,而是在之前往外逃離的時候就被殺了。
反倒是被絕刃指罵的蛇毒妖女此刻站在了石劍身後,放出了一條條毒蛇和一道道毒物殺敵。
黃衫少女、沖到了韓信身旁,她看了看他,而後拔出了一部長劍,眼神認真且堅毅說道:“同爲蘭醫齋,過往先不計。”
韓信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對手太可怕了,即便黃衫少女是天生劍種,至少現在,她還不是面前楚留芳的對手。
黃衫少女覺得自己被輕視了,頓時要發怒,卻發現淩波之主來了。
淩波身上都是血,他已經殺了不少人了。他站在韓信身旁,濃郁的殺氣散發幾乎讓少女要透不過來氣,淡淡道:“黃伶姗,這樣的對手對你來說還太早了。退下吧!”
她有些不服氣,自己是和面前少年交過手的,分明自己和他不相上下,爲何他能對付白淮衙首自己卻不成?這是個要強的女孩子。
淩波之主卻不願意繼續再啰嗦,短匕寒光在掌心不停的閃爍。
他雖然是上氣宗師,但面前的楚留芳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昔日這小子就是靠不要命出名的。或許這些年當衙首當的少了許多銳氣,但就在三年前,白淮城暴動的時候,他卻憑借一己之力殺死了一位上氣宗師,然後拖着那屍體巡城七日,徹底将白淮城内的不安定因素都鎮壓了。
這是個很可怕的存在,武學境界和武道境界,并不能按照公式一樣換算成實力,實力是和個人有關的差異性事實。
“淩波,呵呵呵……今日,我特别想飲上氣宗師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