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重陽的誠意成功的傳達給了韓信和李流湘,也讓韓信确實得知了齊重陽将來還要和自己合作的事實。也就是說,将來他十有八九還會來到這裏…隻是不知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怎樣的自己。
“那麽接下來是,我們護你回去的交易。”李流湘也懂得分寸,對方如此有誠意,自然也有适可而止,做生意這東西講究長遠利益,殺雞取卵的事情可做不得。
齊重陽微微點頭,稍稍沉默,他緩緩說道:“人情這種東西太過虛無缥缈,将人情換作出手如何?
無論三次你的對手是誰,蘭醫齋必然傾巢而出,全力以赴。即便對手是晉元皇族,亦不退縮。”
劃算!這豈止是劃算,簡直是賺翻了。
且不論蘭醫齋是否真的存在和晉元皇族叫闆的資格,首先不能否定的就是蘭醫齋在雲水郡的可怕号召力,絕對是一呼百應的強者。如此力量可以完全借給韓信使用三次,這價值,可比那類似于我願意幫才幫幫的人情好太多了。
這第二次交易在沒有任何疑問的情況下成交了。
而後,李流湘将自己的鬼氣釋放了出去,帶着齊重陽、淩波之主和韓信離開了血星草林,走出了陰府,最後回歸了陽世。
漆黑的暗室裏,三道生魂和一個鬼神透過桌面上的書籍而回歸了這裏。
三道生魂沉默不語,最後都離開了暗室,先回歸了軀體。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韓信回到了自己睡過的屋子,現在門口往裏一看,果真看見了躺在裏面的自己。那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活人身軀。
他緩緩靠近,自己看着自己,當真是奇妙極了。
“這小屋能屏蔽妖邪鬼物,讓它們不能輕易闖入此處,如此才能保證身軀的安全。”李流湘看了看這屋子的構造緩緩說道。
韓信躺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待得再一次起身時,他已經回歸了身體。
身軀帶來的承重感,那是單獨生魂時候感受不到的。生魂的輕盈靈動,一般體會過的人都會很沉迷。
走出屋子,淩波之主和附在齊翻雲身上的齊重陽已經在廳内等候了。
兩頭圓圓的大理石長桌上擺放着三個信封、一本薄冊和一個拳頭大小的木盒子。
他們相互之間沒有寒暄和客套,齊重陽直接指着桌上的東西道:“三個信封裏三張密令,當你需要蘭醫齋的力量時,隻需拆開一個,自然知道該怎麽獲取蘭醫齋的力量。
冊子裏則是記載了如何淨化龍珠,和利用龍珠的手段。這是我邪道的手段,隻能在此觀看,不能帶走。能記住多少,全靠自己了。
最後便是你要的血星草和龍骨子,全部放在木盒子中。這木盒用的是陰槐木,能封住其中的藥力,途中切莫打開。另外…”
韓信将三個信封先收了起來,而後又将木盒子放在了腰際,最後正打算拿起那書冊記憶的時候,一下子便被齊重陽的這個轉折給吸引了過去。
“能以血星草和龍骨子制藥的,普天之下隻有我齊家一門。不知是何人能知曉這兩味藥,并且還能制藥的。”
齊重陽目光死死盯着韓信,試圖從少年接下來的表情變化中,尋到一點自己想要的信息和蛛絲馬迹。
不過少年除卻吃驚之外,隻剩下了沉思。也就是說,少年也不知那人的底細麽?
韓信的确是吃驚的,他心底正在暗暗猜測他們岐山的醫者步欽常和蘭醫齋有何關系。不過步欽常對他有恩,即便是蘭醫齋與步欽常有仇怨,他也不會因此出賣步欽常。
“多謝齋主提醒,我自當小心。”少年禮數到位的拱了手。
待得記憶過後,薄冊被齊重陽收了回去。其中記載的東西并不複雜,因此韓信記憶下來也不困難。而後,齊重陽便和韓信一起乘上了淩波之主撐的船,緩緩離開了湖心小島。
初登陸,岸上圍上來大批大批的江湖人,一個個皆是有些焦急的看着齊重陽。他們哪裏知道,面前的蘭醫齋齋主和前幾日的齊翻雲,已經是兩個人了。
石劍當即湊了過來,将韓信一把拉到旁邊,面色肅然說道:“韓信小兄弟,你放心,隻要不是齋主開口,在場的,老哥哥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
這話聲音不低,有些像是刻意說給他人聽的。
此話一出,韓信分明看見了幾個人小心翼翼的退遠了幾步。仿佛,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齊重陽站在那處,靜靜的和淩波之主聽着周遭這些江湖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話,面色平靜而不變,神态上全然沒有齊翻雲那種面對衆人時候的窘迫感。
雖然這些江湖人心底也覺着有些怪異,但終歸還是認爲齊翻雲畢竟是長大了,能應付大場面了,内心反倒是更爲欣慰的。
蘭醫齋,正在面前這位年輕的帶領下,變得越發強大,影響力越發深厚。或許在不久遠的未來,蘭醫齋就能重回當年老齋主在世時的威名了吧?
那時候的蘭醫齋,那可是連形境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哪像今日。
“大哥,到底出什麽事了?”韓信問道。
石劍目光警告的掃了掃幾個盯着韓信的江湖人,而後緩緩說道:“在場的江湖人,有過半乃是白淮外衙派遣進來的。他們的目标在你。”
韓信随即就明白了過來。“因爲影刀生?”
“不僅如此,你殺了那麽多外衙的江湖人,就算沒有影刀生的死,衙首也不可能善擺幹休。”
“這白淮衙首…”韓信正欲發問…
石劍搖了搖頭。
“一流的上氣的高手,比我厲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