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灑落,韓信、少女和十年九劍莙第一時間選擇了躲避。
如同細雨般飄下的毒液在方剛落地的刹那,便驚起了地面上的一層濃厚白煙。這劇毒的腐蝕性竟連泥土都能消融。
面對這樣的妖物,就算是百歲龍魚行走江湖近百年,隻怕也還是第一次得見。與其說它是妖物,倒不如說它是半神獸更加貼切一些。
雖然毒液并沒有實質性的真的傷到誰,可是少女在退避的過程中,箫聲已經停止了。
虺妖第一時間從呆滞的蟒蚺洪流之中脫身而出,張開血口便是朝着少女撕咬過來。其他人可以慢慢對付,即便是那個和自己糾纏那麽久的人族也可以慢慢對付。但這女人不行。
如瓷缸般龐大的血口頃刻間臨近眼前,少女面紗飄動,眼中泛起了淡淡的紫芒,而後,之間她伸手一抓黑箫,黑箫之中立即飛出了成群的,密密麻麻的蟲子來。
這些蟲子如同具備着非比尋常的智慧,一鑽出黑箫便主動的朝虺妖飛撲過去,沒有一隻臨陣脫逃。
給人的感覺仿佛面前的這群黑點不是蟲子,而是紀律嚴明的軍隊。
蟲群和虺妖在空中相遇,虺妖張口爆喝,可怕的氣浪沖擊立即使得大堆的蟲子當空爆裂身亡。
蟲子毀滅之後的殘骸簌簌落下,落地之後在地面上鋪出了一層薄薄的黑毯。而空中幸存的蟲子們則是借助這個機會,紛紛爬上了虺妖的頭顱。
虺妖不以爲然,繼續朝着少女沖殺過去。
可就在少女的箫聲重新響起之時,虺妖突然發覺了不對勁。因爲這些看似弱不禁風的小蟲子,居然一個個破開了自己的鱗甲和皮膚,鑽進去了。
它立即翻滾起了身子,将巨大的虺身兇狠砸在水面上,試圖借助強大的沖擊力将這些馬上就要進入體内和已經進入體内的蟲子給砸死。
它内心充滿了疑問,自己就算是沒了鱗甲,單純的皮肉也不該是蟲子可以鑽透的啊!恐懼,正一點一點的侵蝕它的智慧和理性。
一次次的沖撞水面,可是那些死蟲子卻越鑽越深,它根本無法借助這樣的沖擊力将它們殺死。
憤怒之餘,虺妖再度起身,朝着少女殺來。隻要箫聲停了,這些蟲子應該也就停了吧?
可是經過這麽會時間,百歲龍魚、韓信和十年九劍莙都已經攔截在了虺妖面前,它驚懼的看了一眼百歲龍魚,而後選擇從看起來比較弱小的韓信和十年九劍莙的方向突圍。
隻要沖出去了,隻要殺了那個女人,那麽這一切也就都結束了。
智慧,在戰鬥中有着無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但是,錯誤的策略,往往也是智慧帶來的弊端。
虺妖飛速前沖,那巨大的身軀就像是火箭似的,帶着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掠出恐怖的破風聲朝着韓信和十年九劍莙的面門而來。
十年九劍莙頓時緊繃起來,大鐵劍被他橫在面前,真氣長流四肢百骸,一股絲毫不輸于老影魁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爆發而出。
韓信微微側目,這少年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可是實力竟然比自己強大這麽多麽?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長劍,若是沒有鬼兵,今日自己哪裏有機會和這等傳說中的神物交手呢?
“鬥劍!”
韓信心中默念劍法口訣,一道道劍光轉動的痕迹在腦海浮現。他的劍招還很稚嫩,他渴望着突破。
六年練劍練槍,即便是平分下來也分别練了三年。三年沒日沒夜的修煉,他相信自己的積累肯定已經夠了,現在需要的是思考。
握着鬼兵,他眼神死死盯住虺妖的眉心,隻要貫穿那裏,就算是大羅神仙在世,也沒法活。
這隻是個比喻,但不管是什麽生物,被貫穿了腦髓,肯定是活不成的。
看着越來越近的虺妖,韓信心神合一。
“呼——”十年九劍莙和韓信是同時竄出去的,他們默契的一同都瞄準了虺妖的額心。
一部寬大的大鐵劍,和一部細長的長劍刹那間相遇,兩部劍在前沖的過程中竟然被吸引到了一起,而後雙劍合璧朝着虺妖刺殺出去。
虺妖張口吞吐氣浪,能夠将水珠彈射出去擊碎岩石的強大氣浪一瞬間臨近韓信和十年九劍莙。
十年九劍莙第一時間收劍,而後将大鐵劍橫在自己和韓信的面前,那氣浪随即兇悍的沖擊在了大鐵劍上,隻是一瞬,那大鐵劍便被彈飛了出去。十年九劍莙也被氣浪的反震給打落在地。
十年九劍莙這一擋,等同于爲韓信掃清了路障。
韓信與長劍齊頭并進,繼續靠近着虺妖的額心。
對于能夠沖出自己氣浪的攻擊,虺妖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接受了事實。澎湃的殺意從其眼中閃掠出來。
下一刻,就在衆人都以爲韓信能夠刺中虺妖的額心之時,虺妖的後半身突然将其自己強硬地拖住,緊接着,虺首一擺動,和韓信擦肩而過。
韓信臉色瞬間清寒,而後一劍插進虺妖的身軀,鋒利的劍刃如入無人之境,那堅硬的鱗甲和蛇皮在鬼兵面前和豆腐沒有太大區别。
虺妖立即痛苦的嘶嘯起來,它不曾想,這劍竟然這樣鋒利。
突然,就在它慘叫的時候,一道熟悉的氣息被它察覺到了。那是清水莊裏頭那隻小鬼的氣息。
可是分明能夠感應到那小鬼的氣息,卻始終不能得見小鬼究竟身在何處。
虺妖的想法很簡單,它想找那小鬼聯盟。然後聯手将這些入侵者全部趕出去。
正當虺妖打算呼喚李流湘時,一道熟悉的鬼影突然出現在了虺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