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回來,帶來了九幽環,真的。
夜溪欣喜接過,順口問:“這九幽環,你——慕家主有留下什麽說明嗎?”
慕離搖頭:“隻是在一個木頭盒子裏裝着,那木盒我看過了,很普通,隻标了這手環名九幽,裏頭并未留下隻言片語,想來他也不知這九幽環有什麽用。或者隻是因爲看不透才收藏的。”
夜溪嘿嘿笑:“給我了?這怎麽好意思呢。”
慕離失笑:“我的三條命這手環可抵不了,一點點利息罷。”
我的命很貴重的。
“那——我收下了。”
見她套在手腕上,慕離笑得很開心:“方才我才想起,不如你與我去私庫吧,看看可有喜歡的你全帶走。論理那些東西是我的,你不要也是便宜了别人。”
夜溪:“你真不要?”
慕離:“若是你要。”
你若不要,我沒那個必要再與慕家牽扯。
夜溪一琢磨,還是算了:“我沒什麽特别想要的。”
慕離頓了頓:“也是,你不缺什麽。”
一出手那麽多靈晶,必然家世不弱于他,自然不會稀罕他擁有的東西。
夜溪被他這麽一提醒,才恍然想起,自己如今是個窮光蛋呢。但話已出口,她哪好意思舔着臉再索要,不如去找幾個貨販子又妥妥的走向人生巅峰。
嗯,貨販子啊,在仙魔交界的地方最活躍了,正好她要去。
看得出來慕離把她當做了自己人,飯都沒招待一口就說再會。
“我且先去極之界與幾個朋友囑咐幾句,然後就去别的地方了,小泉兒姑娘,咱們再會。”
行禮都收拾好好幾年了,就等着她回來了。
夜溪點頭:“再會。”
然後兩人一同出了慕家,一個往南,一個向北。
“他太聰慧,打小就看出他母親生下他隻是利用他,所以性子才這麽冷清,也虧得他心智堅定,沒長得偏激反而高潔自珍。”
吞天:“所以,你救了他,他念念不忘,就是因爲沒人對他這麽純粹的好過。”
夜溪反問:“我對他好嗎?”
吞天:“他覺得好。”
夜溪一聲歎息:“這可憐的娃子,若是寶寶在就好了,收了他。”
果然大師兄不在,事事掣肘啊。
撫摸着手腕上真的那隻九幽環,喜滋滋:“幸虧我帶了個假的,這叫抛磚引玉。呃,抛磚引玉你倆懂不懂?”
無歸:“...”
火寶:“...”
這麽淺顯的字面上的意思我們不懂?
太看不起人了。
無歸想,他要不要去凡界找個大儒之類的吞了,哼,讓你嘲笑我沒文化。
通緝令撤了,夜溪換回原來的裝束,當然,原來那身黑衣裳早不知何時被三小隻暗搓搓毀屍滅迹了。夜溪貼身使用的,比較看重的東西,都在小塔裏,因此,能随便進出的三小隻完全有作案機會。
夜溪沒找到衣裳隻是白了他們一眼,在珍珠項鏈裏翻出一套簡潔大方的黑色仙衣來,換上。
隻要有大師兄,她從來不用爲瑣事費神。
好想念寶寶,不知道這會兒他在幹啥?
蕭寶寶在幹啥?
哈,被一堆孩子圍着呢。
熊孩子,全是作天作地的小主兒,偏他隻能硬生生受着,因爲都是親的。
地府說了,看與夜溪的情誼免費贈送。
蕭寶寶很想去死一死,尤其孩子的親爹娘撒手不管。
“師兄,講故事。”
“夜師姐的傳說。”
蕭寶寶闆着臉:“傳說中的夜師姐,從來不往别人身上扒拉…”
嘿,頭上那隻,放開本師兄的耳朵!别摳我鼻子!
累死了,寶寶要離家出走!
夜溪自然不曉得蕭寶寶水深火熱,沒良心的想念一下下就抛之腦後。
要深入魔族,就需要扮成魔。
上次在魔族飛升池裏吸收的那一點點東西太微小,三小隻都看不到。夜溪計劃先潛入小離界的魔族範圍,用魔族的傳送陣傳送至魔界,找品質高的飛升池。
這個計劃很冒險,畢竟魔族飛升池太獨特,獨特到夜溪看一眼就發憷的程度。
白骨懸崖瀑布,各種陰暗力量,毀滅一切的欲望…
飛升池都這樣,從裏頭浸泡加強過的魔族又豈是善茬?尤其夜溪現在隻精神力将将能拿出手,身體強度對上仙族也便罷了,對上魔族?呵呵。鳥槍對大炮嗎?
吞天說,仙界的魔族與仙族打架時,以血肉之軀硬抗也不落下風。
呵呵,身爲體宗的開山鼻祖,特麽的需要她去魔界取取經嗎?
明知要死她也要去,大不了關鍵時刻讓無歸帶着自己的腦袋穿梭空間好了。
怎麽個裝扮法兒是個問題。
其實仙魔特别的容易分辨,關鍵在氣質。
修無上光明法的是仙,走堕落邪惡道的是魔。
所以,以入魔的人族身份進入魔界完全沒問題,隻要身上透出血腥噬殺等陰暗氣息便可。
當然,因爲心理黑暗,相由心生,所以外在形象還是要稍微加工一下。
強迫九轉神草收起它的美顔功效,夜溪的臉和露在外面的肌膚唰一下慘白。
一瞬間抽空所有血液那種效果。
當然不是死人的青白,看上去還是活人的那種慘白。
夜溪戳戳臉頰不滿:“這皮膚也太好了吧,太水嫩。”
九轉神草反駁,這是它的底線。誰家小姑娘黑頭大毛孔出油起幹皮?你以爲是在你的本源世界嗎?我們這裏走的修仙風!魔也是仙,皮膚狀态最低一百二!
絲毫不退讓。
算了,就這樣吧。
夜溪對着鏡子眨了眨眼,眼眸血紅。
再眨眨眼。
“你們說,我要不要加點兒什麽裝飾?”
蒼白的小臉,血紅的雙眼,感覺有些單調和寡淡。
吞天:“那些女魔都畫鍋灰妝,你也畫一個呗。”
鍋、灰、妝。
吞天啊,你會單身一輩子的。
她才不畫鍋灰啊呸,是煙熏妝,魔族女子心性狠厲,自然喜歡淩厲美。淩厲是美,但不一定非得黑眼妝大紅唇。
想了會兒,夜溪擡起右手無名指,指甲尖尖在眼角一點,慢慢向外描繪,随着指甲尖兒移動,一株暗紅的噬妖藤爬滿半個臉頰和額頭。
“怎麽樣?”
很好看吧?
三小隻沉默,畢竟他們是男的,有時候真的非常不理解女人的審美。
對視,他們能說還不如鍋灰妝嗎?臉上蓋棵草是怎麽回事?
三隻眼神已經很确定,直男無誤了。
夜溪不高興了:“哼,我該養個女孩子在身邊的,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
三隻一激靈,養個女娃娃?
“哇~好漂亮呢。”
“耶~好美哎。”
“嗯嗯~倫家好喜歡捏。”
夜溪:“...”
算了,夏蟲不可語冰,直男都去死吧。
“就這樣了。”
三小隻很努力的抿着嘴,有口難言的模樣。
夜溪冷冷道:“說吧,有什麽意見盡管說。”
無歸吞天同時伸手把火寶推了出來。
“…”火寶:“咳,那個,你确定嘴巴不要塗塗口脂什麽的嗎?”
夜溪看向鏡中,對自己完美的唇形很滿意,對着鏡子裏的三小隻下巴一挑:“冰白色。有意見?”
三小隻齊齊搖頭,好吧,既然你喜歡。反正那些魔族女子一個個也畫得跟鬼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