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焻水真真選定的閉關的地方正是在若度秘境,隻是當他們進去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怎麽回事!”
連水真真都接受不了的尖叫,更遑論卓焻了,空拿出仙劍不知往哪裏砍。
隻見他們的福地,他們最大的機緣,并打算将此地早晚納入囊中早視其爲私有地的若度秘境——掉級了。
眼前這亂七八糟是怎麽回事?
倒不是說一地狼藉,天還是天,地還是地,中間還好生生生長着動植物,但——不對!一眼望去,能看到的皆是普普通通的東西。更明顯的,原本比外界濃郁的靈氣都稀薄了不少。
兩人急忙來到控制中樞,用了各種手段卻也隻是得知秘境突然發生一場變故,塌了一大塊,少了十分之一的面積,靈氣也流失很多。
卓焻:“會不會是倉禹界不穩導緻的?”
水真真閉上眼想了許久:“我們四處看看。”
一圈看下來,水真真肯定了:“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卓焻也看出來了,對于靈植他比水真真更在行,地貌有改變的地方靈植少了缺了解釋得過去,但有些地方明明好好的,偏偏隻少了某些靈植,像是被人連根拔了去,這隻能用有人故意來解釋。
水真真深吸一口氣:“煞氣深淵也出了異常,那麽多那麽濃我們都不敢靠近的煞氣怎麽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夜溪小塔第二層,煞氣化成的三足金烏已經給自己在煞氣山裏弄了個窩,舒舒服服躺着呢。
卓焻皺眉:“誰有這個本事?”腦海中閃過黑衣黑面具的那個人。
而水真真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黑衣暗色面具,直覺出口:“夜溪。”
卓焻一愣,下意識的不相信:“怎麽可能?”
水真真垂着眸子:“我也覺得不可能,可當我發現這是人爲造成的後,腦子裏閃過的人就是夜溪。”
看卓焻猶疑的樣子,水真真又道:“我知道你想到的是神大人,但——神大人不會看上這裏。”
與神大人有限接觸的時間裏,水真真細心觀察到神大人對周圍一切有一種天生的嫌棄看不上,她自己都沒少送比若度秘境裏好得多的東西過去,但每一次,神大人從不收,眼神裏的嫌棄都是真真切切不作僞的。
而且,水真真相信神大人的品質,猶如相信貴族的餐桌絕不可能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不知道爲什麽,她就認定了夜溪。
或者,是天道告訴她的,從小到大,她的感覺就從未出過錯。
卓焻相信水真真的直覺,兩人都是天命人,當然會得天道的特殊關照,而水真真在直覺預感方面,一直強過他。
沉下臉:“她是故意的,難道她知道我們與若度秘境…?”
水真真自嘲一笑:“誰知道呢,就像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修爲。”
卓焻想到夜溪的所有事情,再次鄭重道:“我還是相信,夜溪無法使用靈力,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如同我們一般的修士!”
水真真此時已經沒有了對夜溪的複雜情緒,往事一幕幕冷靜翻過,點頭:“是了。”
卓焻更鄭重道:“我也還是相信,夜溪是我們的阻礙。”
水真真這次沒有說什麽,仍是點頭。
卓焻:“夜溪不能留了。”
水真真反問:“怎麽做才能不留下她?”
這個世界上誰有把握除去她?
卓焻也是頭疼,不是我們是天命人嗎?天道安排個夜溪是什麽意思?磨刀石嗎?我的爹,您不覺得這塊石頭太高太重太硬了些些嗎?
甩甩頭:“不要想她了,穩固心境重要。”
水真真郁悶:“秘境靈氣流失這麽多…我們先布個聚靈大陣吧。”
他們選在若度秘境進階,就是看重秘境裏一是靈氣濃郁,二來,在秘境裏進階天雷都會少一半,三是不用擔心安全。
如今雖然靈氣少了,但他們還是選擇這裏,少劈一半的天雷是什麽概念?多少人是被進階時最後一道天雷給劈死的呀。因此,他們在秘境進階成功率百分百。
至于安全問題,雖然他們不是秘境的持有者,但在控制中樞之地設一個兩人在裏面時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禁制還是可以的。
可惜了,這個對外隔絕的禁制方法隻有他們身在秘境裏時才能使用,他們一旦離開,這個法子便不生效了,不然,秘境不會被人糟蹋成這樣。
夜溪:呵呵,管你什麽法子,本王神龍在手,天下我走。
到底被夜溪在輪回世界裏做了手腳,又被秘境的事好一頓膈應,因此,兩人預料中的短時間内進了階,卻并沒有達到原本該有的效果。
但,幸好他們不知道,不然怕會生生氣死。
“一個大階,真真,讓我們爲我們的母界帶來新希望吧。”
眼裏精光實質飛出轟破大地的卓焻站起,躊躇滿志。
水真真一笑,緩緩起身,四周圍的空氣中噼裏啪啦掉冰錐子。
“焻哥,我們的使命終于要完成了。”
隻見她衣服已經化成冰,晶瑩閃爍下是曼妙的線條,頭發眉毛皆挂着美麗的冰花,兩排細密長翹的睫毛上仿佛灑了水晶粉,忽上忽下,漆黑幽亮的眸子映出彩色的光。
一聲高昂的鳴叫聲才發出,立即有一道深厚的吟唱附和。
是畢方和麒麟,兩隻神獸在從天而降的靈雨和天女散花異象中呼應着相攜遠去。
而兩人身上别的靈寵也紛紛跑了出來,在地上,空中,水裏興奮打滾,恨不得全身毛孔打開塞滿靈雨。
卓焻深情看着水真真:“真兒,你好美。”
水真真展顔一笑,融化冰雪。
空中的冰錐子聚在一起拼成花房,完全遮去兩人身形。
兩人從秘境出去後,已經是合體大能。
水宗主笑得合不攏嘴,但心裏卻是遺憾,還以爲能一步大乘呢。
鶴算子的不開心卻是明明白白擺在了臉上,将幾個人都叫過去:“怎麽回事?之前我蔔過一卦,明明你們該是大乘。”
兩人對視,沉默又郁郁的樣子明顯是有内情。
“說。”鶴算子怒了,多少人的命運和前途就在兩人身上系着呢,他絕不容許有任何偏差發生。
兩人心中早有了決定,因此你一言我一語将琉璃浮屠裏發生的事情和若度秘境的異常道來。
鶴算子冷笑:“我早就說過夜溪這個我看不清其命數的異數,是我們的敵人。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是生怕到了仙界後真真能壓過她!壓制真真,壓制她的機緣,此女歹毒!”
水宗主也黑着臉:“可恨她滑不溜手。”
卓焻恨恨道:“一定不能讓她活着進仙界!”
水宗主:“一個她已經難對付,還有夜族——”
“夜族是什麽?”水真真忽然開口,平靜的眸子不起波瀾:“從來隻有她說什麽我們聽什麽,我們可親眼見過?”
“你是說——夜族是假的?”
三人都有些吃驚。
水真真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不是沒有法子讓她消失而我們不沾手。”
夜溪,你做的太過,所以,請你消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