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女貝群，她們在捕食。”大黑鲸悶悶說到，速度一下緩下來，讓他們看個清楚。
隻見貝殼發出瑩瑩白光吸引着海底生物，有些魚蝦蟹遊了過來，個個偌大，要人兩條胳膊才能抱得動，但在仙女貝面前，卻顯得嬌小。
大黑鲸唔了一聲：“這麽點兒，哪裏吃得飽。仙女貝群會很生氣。”
魚蝦蟹着迷一樣遊向貝殼，近了，更近了，要撞到貝殼上了。
突然，白嫩的手猛的一抓，将魚蝦蟹緊緊抓着往裏一扯，下頭的白肉暴漲猛的裹住獵物，豎着的貝殼啪的閉合。
吓了衆人一跳。
有個弟子哆嗦道：“那隻大螃蟹你們看到沒？被那兩隻面條一樣的手，一撕就裂成兩截了。我肯定，我打不過那螃蟹。”
衆人默默坐了回去，好可怕，比妖獸都要可怕。
大黑鲸加快速度：“仙女貝群是很溫和的一種海族。”
衆人：“...”
“當然，我也很溫和。”大黑鲸頓了頓又道：“我吃東西都是一口吸進來在嘴裏咬碎的，不會讓你們看見。很優雅的。”
“...”
王子燎在半道上等着，一臉不耐煩的中二樣兒，仍是看呆了一衆人。
好美的鲛人，比蕭真人都好看。
夜溪用精神力一咳，喚醒丢魂的衆人。
“你們先去休息，等我回來。”
把結界交給金鋒掌控，自己出了來。
大黑鲸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王子燎撓頭發：“怎麽才來？”有些煩躁的樣子。
夜溪奇怪：“你不是隻惦記空空？”
“父王在等你。”
咦？鲛王？
“出什麽事了？”
“随我來。”
讓夜溪趴在他背上，王子燎子彈一樣射出去。
夜溪挑眉，這麽快？真出事了。
等王子燎停下，夜溪狐疑左右看：“這不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
“嗯，父王在下頭。”
王子燎拉着她往深處潛，海水變得漆黑複又光明，有什麽在閃閃發光，是鲛王的頭發和魚尾，被周圍擺放的大珍珠照亮。
“鲛王，好久不見。”
“夜溪。”鲛王笑了笑，那笑容裏卻有些凝重。
王子燎的神色也有些不好。
夜溪看看當爹的，又看看做兒子的，開玩笑：“怎麽這麽不開心？要娶後媽了？”
她隻是想調節一下氣氛。
鲛王不悅：“吾對吾妻誓死忠誠。”
戳人家傷口了。
夜溪忙道歉：“對不起，是我過分了。鲛王，是發什麽了什麽事情嗎？”
鲛王也心知是自己有些亂了分寸，示意她看面前。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夜溪擡頭再擡頭再再擡頭，身子一倒，被王子燎扶住了。
“笨呢。”
夜溪白他一眼。
這裏她當然知道。當初王子燎就是在這裏浮出海面用歌聲攪得海獸殺來殺去殺紅一片海，她和蕭寶寶他們在這裏遇到了王子燎，好懸沒打起來。
後來，她獨自來海域找到這裏，下潛發現海底的石島，繼而發現石島下面還有好幾層的石柱和石島，無歸和吞天說，可能是曾經有什麽用途的宮殿遺址之類。
“不認識，但一定不是天然形成的。”
鲛王長長一聲歎息，夜溪感覺附近的海水都在随着歎氣，水底的植物輕微擺動低下頭，是舍不得鲛王傷心嗎？
“這是我們鲛族的災難源頭，是我們被封印在倉禹界的原因。很久以前，倉禹界與仙界還相連的時候，仙魔大戰沒有爆發之前，我們鲛族安于一方，沒有摻和任何争鬥。仙界，還不如修真界和平，各仙主爲了争奪資源争奪領地争奪成神的資格，頻繁出手。我們鲛族因爲修煉飛升與各族皆不同，一開始是沒有被殃及到。但也因爲這份不同，最終還是被觊觎。”
“有個仙主，遊說我們的祖先，聲淚俱下說若無鲛族的相助，就有多少生靈隕落等等。祖先心善，同意結盟，鲛人出現在戰場。但我們心善不代表我們蠢，很快我們發現隕落的族人身軀竟然不見了，海魂也未回歸。這不正常。祖先設計，才發現，原來那仙主想出了一個邪惡的法子，用鲛人煉制鲛丹。服用鲛丹可以讓他暫時用鲛人修煉之法修煉。要知道我們鲛人天生會修煉，不需刻意，而且從無心魔，進階很容易。”
夜溪保持理解的微笑，這麽牛，才遭眼紅啊。
“所以，我們與那個仙主翻臉成仇，鲛族退回大海，再不出現。而那個仙主懷恨在心，逼不出我們竟動用大能力将我們這一支連同我們那一片海轉移到倉禹界給封印了起來。從此我們再上不得岸，更出不了倉禹界，無法回歸仙界。”
夜溪咂舌：“他能将那麽大的海和裏頭的生靈從仙界轉移到修真界，這麽牛掰還要煉什麽鲛丹。”
鲛王苦笑：“那是你沒去過仙界，仙人的手段…說實話，我隻看族裏的記載也想象不出，隻能說如今的鲛族在以前的鲛族面前，不值一提，勉強偷生罷了。”
夜溪直吸涼氣，勉強偷生的鲛族在倉禹界始終是惹不起的存在啊，仙界，好像很難混啊。自己上去豈不是秒秒鍾變渣？
好可怕，好危險。
吞天：“安心，你到了仙界隻是個小雜魚，沒有人會注意到你。鲛王說的那種層級的鬥争，你參與不進去的。”
小雜魚夜溪：“…你也摻和不進去吧。”
過了會兒，吞天：“是的。”
夜溪默默歎氣，原來自己隻能在這個沒落的倉禹界浪啊。
抹了把臉：“鲛王與我說這些，與這裏有關？是發生什麽變故了嗎？”
鲛王贊許的點頭，敏銳。
“這個殘缺的架子，就是那個仙主煉制鲛丹的殘件。看似是岩石，其實是一件頂階仙器的一部分。”頓了頓：“我們鲛人不是随便什麽都能煉制的。”
夜溪：“…”很驕傲嗎？
“按說，這東西隻是很少一部分，并損壞了十多萬年，應該不會再有反應。可是，前不久，我心有感應，迅速來到此地，發現——它竟然在發光。”
什麽？
夜溪按上看不到邊的石柱，這還隻是一個部件就如此龐大，那完整的該是如何遮天蔽日啊。莫非，仙界的天比這裏高，仙界的水比這裏深？
冰涼，滑膩。
“現在還發光嗎？”
“沒有了，看似與以前一般沉寂，但我預感，這東西怕是要複活。”
“可它隻是一個殘件，且隻是很小一部分吧，便是活過來又能如何？”
“若是它活過來——”鲛王深深看她一眼：“說明我們鲛族要亡。”
夜溪一頓：“沒這麽誇張吧？還能煉丹？”
鲛王搖頭：“不是很清楚。祖先沒說。但想來那個仙主記恨鲛族，不可能隻把我們封印在倉禹界就罷休的。我在想，他如此垂涎鲛丹，會不會留有後手，等我們鲛族被壓制的無力反抗後将我們一網打盡，再煉制鲛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