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回來時,戰團已經分開,個個正乖乖的跟鹌鹑似的站着,形容狼藉,倒沒有死傷嚴重的,可見氣急之下大家還是有分寸的。
不過形容狼藉的可不止是合歡宗和百花宗的弟子,看着更狼藉的卻是原吃瓜群衆,尤其那些男弟子臉上一道又一道的。
“這是怎麽了?”夜溪挑眉。
宗主和百花宗主都在,相比于百花宗主臉上的不虞,宗主卻是淡定的很。
但是面對夜溪還是無語,她已經問過了弟子,夜溪這家夥挑起戰火就跑了。這時候裝什麽無辜。
夜溪沒想裝,問一個乖乖站着但臉頰氣鼓鼓的女弟子:“那些人怎麽回事?”
女弟子見了夜溪莫名就有底氣,脆生生大叫:“那些人好下流,我們跟百花宗的師姐師妹切磋,他們在一邊喊,讓我們撕扯衣裳。”
聞言,兩位宗主同時面色不好,她們來了沒多久,來時隻看見一團混戰,打得頭昏的衆人根本不分眼前誰是誰,法術亂放,拳腳亂踢,現在才問出是誰先起的頭而已。
“哦,這樣啊。”夜溪淡笑:“哪個喊的,給我指出來。”
給我指出來,這是要——
好幾個合歡宗弟子唰的擡頭,目光炯亮,直逼斜對面臉上挂彩的人群,吓得某些人心肝一顫。
“他。”
“他。”
“還有他。”
“夜師姐,還有那個醜八怪,他讓人抓我胸!”
宗主聽着弟子們紛紛告狀,有種夜溪才是大家長的錯覺。
夜溪施施然走過去:“點到名的給我出來。”
沒人出來,反而整個人群都往後退。
這就是傳說中讓天玄宗都吃了癟的夜溪?好怕怕。
夜溪一笑,身形一晃消失了,下一刻又出現在原地,四個男子被扔在地上。
“你們是誰家的?你們家長不在?”
四個男子又是驚恐又是惱怒,怕夜溪對自己做出什麽事來,又一想,兩位宗主在呢,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被打死吧,遂表現出一臉強硬,還想狡辯。
可夜溪又不是青天大老爺,還想讓她判個清楚明白?一腳踢出,四人啊的一聲就直直飛上天,一片劍光閃爍,皮膚好涼,腳一落地,懵。
周圍人群:“...”
宗主憋着笑努力一本正經。
百花宗宗主卻是有些錯愕的看向夜溪。
夜溪抖抖手裏劍,看看一地的衣裳碎片和黑色毛發,尚算滿意。雖然她沒學劍法,但精神力強大動作夠快,兩個呼吸間将四個人的衣裳和毛發削幹淨而不傷他們分毫小事一樁。
所有毛發哦~
所以,所有人就看見四個白得發光的人形捂着不可明說的地方撕心裂肺的慘嚎,那不可明說的地方也是白花花的一片。
她竟然…那裏也下的去手?!
所有男弟子不約而同交叉膝蓋,發誓以後遇見這惡魔一定繞道走。
四個人還在叫着,還是百花宗宗主忍無可忍低喝:“夠了!要在外人面前丢人現眼嗎?還不趕緊穿上衣裳!”
若被隐世家族的人看見,十大門派可丢死人。這個夜溪,真是沒輕沒重。
在場全是精英,哪個沒個戒子備幾身衣裳的,被那小惡魔吓得忘了自己是修士嗎?
四人才反應來,手慌腳亂拿了衣裳穿上,擡胳膊擡腿間讓衆人再次驗證夜溪的手法是多麽的幹淨利落,以及,原來男人的那個地方也很白白啊,以前都沒仔細看過自己的呢。
夜溪問合歡宗衆弟子:“氣消了沒?”
衆弟子點頭,揚眉吐氣啊。
夜溪點了點頭,又道:“要是你們好好修煉,需要我給你們出氣?”
衆弟子立即噤若寒蟬。
“沒用的東西。”
衆弟子羞愧難當一齊耷拉頭。
宗主想扶額。
夜溪重重一哼,見衆弟子一哆嗦,才對宗主道:“宗主啊,咱的臉是找回來了,回吧,孩子們還得加強修煉呐。”
宗主憋笑,你這話确定不是沖着旁邊人家宗主去的?
夜溪說完就走了,背着手,雲淡風輕,一派高人風度。
宗主咳了咳,真誠的對臉色難看的百花宗宗主笑道:“是我家弟子不懂事,怎能對百花宗的師姐師妹們無禮呢。好在孩子們各有分寸,今日全當是切磋了,還望百花宗主勿放在心上。我罰我們弟子賠給她們師姐妹一人一瓶二階補靈丹再一瓶芳香丹如何?”
認錯,賠錢,咱的态度很大方。
百花宗宗主卻不能接受,這一接受豈不是承認自家弟子打不過人家,承認百花宗不如合歡宗?
當下淡笑道:“小孩子打鬧哪裏值當咱們出面,是哪個不懂事的喊來咱們。這就不算事兒,合歡宗主說賠禮卻是過了。我們百花宗弟子向來虛懷若谷。”
宗主心裏好笑,既然你死要面子難道我還死纏着你倒貼,不過兩句好聽的話我鐵藜算賬還是算得清楚的。
“哈哈,百花宗主确實虛懷若谷,那我就先帶弟子回去訓誡了,先告辭。”
說完,宗主狠狠一瞪衆弟子,帶頭走了。
對外人客套一些,對自家人一定要嚴厲再嚴厲。
衆人耷拉着腦袋跟在宗主後頭,完了,不知道有什麽樣的懲罰在等着自己呢。唉,要是方才下手狠一點兒,打得所有人哭爹喊娘的,宗主一定不會生氣,至少,不會回去再罰他們。夜師姐說的對,自己真沒用。
百花宗主卻是看不上合歡宗主的做派,當着外人的面給自家弟子沒臉,還不是給自己沒臉?當即和風細雨對着自家弟子安慰幾句,眼角掃到那群尚不敢走,且那四顆白生生的腦袋時,心裏好煩哦。
合歡宗那小惡魔出手在前,她若一味放過裝大方,豈不是顯得百花宗怯懦沒骨氣?
“你們且都散去,你們四個與本宗主來。”
明擺的,讓你們家長來領人,順便談談教育經。
四人心裏那個苦啊,他們不過是口花花,沒想着真做什麽啊,難得一見女修打架不就是想多看點兒乍洩春光嗎?如今自己成了剝皮魚已經夠丢人了,宗主大人能不能不要叫家長?
可惜,百花宗主是不會心疼别人家孩子的。見他們不動,一個眼神就有八個弟子過去惡狠狠盯住了。
呸,賤男,連合歡宗的賤人都忍受不了你們,我們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就能忍受了?真想抽爛你們的嘴。
回去關上門,宗主對着弟子一頓罵,爲什麽你們都使用過藥劑了個個身強體壯還是落得和百花宗那群娘們兒一個狼狽樣兒?平日裏的訓練都喂狗了嗎?還是雙修太多腿軟了?從今日起,誰也不準再雙修!都給我扛沙包去!
宗主就是個毒舌,衆弟子被罵的死去活來生不如死插不上嘴,終于等到宗主停下補水趕緊解釋,這不是一下打死了沒玩頭兒了嘛,一下一下慢慢打嘛,别看咱家孩子看上去狼狽,可衣裳下頭絕對沒受傷,并同時發誓百花宗弟子身上雖然看不出傷但絕對的肉疼骨頭疼。咱家孩子都是精心鑽研過如何下陰手的。
宗主才略略滿意,仍是讓弟子們去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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