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想想:“也好。”
吞天卻是阻止:“我覺得沒這麽簡單。”
“什麽意思?”
“忘了那鬼瘟?未完全成型已經讓鍾烈和陰司如此緊張,你們看鍾烈對上那鬼瘟時有此時這麽狼狽?”
“你是說,這裏有比鬼瘟更加厲害的東西?”
吞天呵呵呵笑起來:“我卻覺得這下頭絕對有好東西。若是能下去找一找才好。”
夜溪:“我把你扔下去。”
“不行,我的本體萬一被鬼氣污濁了呢?”
“你幾個意思?”
“大家夥兒一起去。”
火寶:“讓我燒就是了。”
夜溪:“你先來燒這個鬼氣球試試。”
于是,在鍾烈和羽姣驚訝目光的注視下,夜溪手心忽然冒出一股淡淡的紅色火焰炙烤着鬼氣球。大約十秒鍾,黑色小球被燒沒了。
鍾烈喜上眉梢:“仙子這火比三昧真火還要強。”
當然強,倉禹界不可能再有比火寶強的火。
但是——隻是這麽一個鬼氣小球,火寶竟然用了十秒鍾才将其燒幹淨。
夜溪有些凝重,問鍾烈:“你都發現了什麽?”
鍾烈立即站直了,想到自己看到的情景,一股涼意從尾巴骨竄上天靈蓋。
“仙子啊,天下百姓的死活就在您手上了啊。”
夜溪一腳踢出:“滾,少給我戴高帽。在我手上?本王要不要給你看看本王的真面目?”
鍾烈一個激靈,忽然想到判官與夜溪最先說話時說過,夜溪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甚至還問她是個“啥”。或者,人家連人都不是,怎麽可能對凡人百姓有憐憫之心?不會真的翻臉屠殺吧?
笑臉一擠:“我就是闡述一下事情有多嚴重。”
心裏不由好奇,這仙子真實身份是什麽?按說,雖不是一路人,即便是修煉長生的,判官也不可能看不出她的來處呀。
“說!再想七想八我就讓羽姣下去。”
“别别,我說。”
鍾烈使用了鑽地符後明顯感覺一股吸力将他拉向地底,然後他就自然而然随着那股吸力往下墜,并不是直直的往下,反而猶如江河底下的暗流一般,曲曲折折。有金剛符形成的護罩在,鍾烈并未感覺到窒息,但卻感覺到一股越來越陰寒的氣息。護罩外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到。
等他感覺到異常的時候,拿出火折子一看,護罩竟飄在一片黑水之上了。起初他還以爲是地下水,但很快覺察不對,這些黑水竟然能滲透進護罩。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他一個凡人天師布出的結界都不會進水,所謂的“仙人”修士用的能是假劣僞造?
幾乎是立刻,鍾烈給自己身上拍了黃紙符,體表泛起一層淡淡毫光。這層光能讓他不沾陰晦,但,這次沒用。鍾烈眼見那黑水碰着自己鞋底,一股鬼氣兇狠的沖進他的身體。
這黑水竟是鬼氣!這鬼氣竟濃郁的成了水!
鍾烈并未立即退縮,即便不是因爲夜溪,出于天師的責任,他也抵抗着鬼氣想盡辦法往黑水下潛,要探個究竟,還用了夜溪給的各種符箓。等他估摸着再不回頭就要死掉不得不走回程時,也沒能探到黑水的邊。
“鬼氣凝成的地下河嗎?”
夜溪傳音三小隻:“吞天,這就是你說的寶貝?”
這時,鍾烈不停的薅頭發,愁苦不堪:“這下可麻煩了,才解決了個未成形的鬼瘟還以爲天下太平了呢,想不到這裏還有比鬼瘟更厲害的東西。估計地府也沒得法子了。”
夜溪問:“那些黑水,是鬼瘟?”
鍾烈:“那就是無數的鬼瘟凝成的鬼瘟水,這可怎麽辦?”
群聊裏,吞天嘿嘿不停:“一定有好東西。”
火寶:“你感覺到什麽了?”
吞天:“笨,你想啊。這個天師之前說的,鬼瘟怎麽形成的?是那石頭把鬼魂裏陰暗的鬼氣截留下來積累而成。這魂石礦是不是能自動吞噬魂魄?是吧?大胡子說的黑水是鬼魂裏陰暗一面聚成的,他都沒探到底,你們說,這礦得吸了多少鬼魂?”
“你是說——”
“沒錯,鬼魂裏不好的東西被吸出來了,那好的那一部分呢?”
無歸:“或者會有——”
吞天:“沒錯。咱們運氣不錯。”
無歸:“那倒沒有白跑一趟。”
夜溪:“聽不懂。直接說,怎麽辦。”
無歸:“我們下去一趟吧。”
夜溪:“你有法子解決黑水?”
無歸:“不用理會。”
于是,夜溪決定親自下去一看,讓鍾烈和羽姣在上頭守着。
羽姣擔憂:“不如離去,我觀仙子也不是很在意此地。”
鍾烈卻是眼珠子提溜一轉:“仙子你用你手心那火包着自己些。”
夜溪明白他的心思,卻不點破,點了點頭。
羽姣狠狠一瞪鍾烈,怪聲怪氣道:“好個天師。”
鍾烈抓着頭發憨笑:“這對仙子也是有好處的。”
羽姣冷笑:“仙子又不是凡人,再有好處呢還不是落到你頭上。”
鍾烈:“哎,這就不對了,我都是仙子的人了,好處當然是仙子的。”
羽姣長長鳳眼似笑非笑:“原來你是仙子的人啊~”
鍾烈一怔,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夜溪擺手:“行了,别打情罵俏了,我不會有事。你們好好守在這裏,若是有人闖進來,隻要描繪不出我的長相就殺掉。”
行走在外,除了關系友好的有限那麽幾個人,就沒人知道她長什麽樣。
“當然,來的若是修士,你們也解決不了,就跑吧。等我上來了再收拾他們。”
說完,夜溪跳到沙地上。
鍾烈大喊:“仙子,我不走。”停停又喊:“那要是我們不得不走,以後怎麽找仙子你啊。”
夜溪無語:“就在這裏找啊,這是我的地盤,修士界承認的,你還想去哪裏找我。”
鍾烈:“你用那火燒啊。”
拿出末日變成長刀,夜溪兩手握着末日揚起狠狠一劈,一道深五米長二十多米的深溝被劈開,夜溪跳了下去。
羽姣神往:“太威風了。”
鍾烈:“我也可以的。”
羽姣走開兩步,不看他。
鍾烈歎:“你何必呢,你不也是憂心百姓嗎。”
羽姣冷冷一笑:“我隻會要求自己,從不強人所難。”
鍾烈:“...是我低劣。”
羽姣:“本來就是。”
鍾烈不樂意了:“哎,這不對呀,我什麽時候做過低劣的事兒?”
羽姣又冷笑:“雇個小白臉勾引我的奴婢。我四個奴婢現在不在你的鎮鬼鈴裏?”
鍾烈一堵:“她們作惡多端。”
羽姣:“我才是她們的主子,你倒是收了我呀。”
鍾烈默默别開臉,跟女人鬥嘴,是他自找死路。
半天。
“你放心,等淨化了她們的魂魄我就送她們入輪回。”
這個淨化,可不是好好呆在鈴铛裏閉個關,而是要飽受刮骨刺魂之苦,抵了她們的罪孽之後,魂魄才能幹淨。
羽姣沉着臉不看他。
鍾烈抓抓歪髻,一呲牙,滾一邊蹲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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