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寶開口:“喂!”
王子燎正等着夜溪給他道歉呢,聽到傳來的竟然是那個火精靈的聲音,怒,竟然如此敷衍自己?!
就要挂斷。
“夜溪出事了!”
什麽?
王子燎顧不上小傲嬌,猛的轉過身來,嘴裏念道:“你要是敢騙我——”
對上火寶含着一泡淚的大眼睛。
呃,什麽鬼?火精靈能有眼淚這種鬼東西?
“夜溪呢?”王子燎一臉懷疑:“你該不是在騙我吧?她那麽彪悍能出什麽事?”
火寶抽抽鼻子,悶悶道:“還不是你們害得。”
吞天說了,鲛人多善良心軟有正義感,自己上來就哭,指控他,讓他内疚讓他自責讓他最好主動拿出海之乳來。
當然,夜溪昏迷不醒的模樣,火寶哭的也是真心。
他抽泣個不停,那頭王子燎火大:“夜溪人呢?”
少年脾氣本來便不好,尤其面對的是同性。
火寶紅着眼把水鏡動了動,對準躺在地上的夜溪的臉。
少女(請不要相信修真界任何一張面皮)睡得沉沉,精緻五官沒有往日的飛揚,黑沉黝亮的眼睛被關閉在長直纖密的睫毛後頭,整個人不複往日的跋扈,透着一股絕不可能在這個女人身上見到的單薄與脆弱。
王子燎感覺不好,質問:“你們去了哪裏?爲何她身上有一股詭異不詳的氣息?”
火寶一驚:“你看出來了?”
無歸和吞天也是吃驚,這可不是面對面,僅憑一面水鏡——這是鲛族的特殊能力嗎?
王子燎皺着好看的眉頭,再問:“你們去了什麽不祥之地嗎?難道就是因爲這個我才聯系不上夜溪?”
火寶被王子燎接連的“不詳”說法觸動,可不是不詳嘛,夜溪差點兒死了好幾次現在都沒醒來。
哇的一聲,哭着控訴:“還不是你們的海之乳惹的禍,夜溪去找魔泉,魔泉太多太霸道,我們差點兒死在那裏。”
“魔泉?你們真找到了?”王子燎大驚,這是什麽氣運呐。
“那,夜溪她——”
火寶哭着道:“也不知道是什麽邪門的東西,那魔泉和你家的海之乳一樣,招呼不打一個就把夜溪往裏頭吸。魔泉裏的水吸不盡,廢了好大的力氣,我——我——我們才逃出來。可夜溪她——她她——”
火寶哽咽說不出話,臉上傷心絕對不作假。
王子燎沉默着仔細去看夜溪,同時心裏呼喚夜溪的名字,一圈圈水紋樣的波動從夜溪耳垂上發出,直達神魂。
無歸感覺到了,忍着一動不動。
王子燎心中一沉,以他的功力都喚不到一絲夜溪的心神反應,說明夜溪的神魂沉睡的太深,一個醒不了便會…還有隐隐收到的反饋,夜溪體内一股詭異的能量,應該就是魔泉了,那東西确實邪門,似乎在同化夜溪。
若是被它同化成功了…魔泉可是海之乳的克星,也就是鲛族的克星,而夜溪——對他們太重要。
啪——
水鏡破了。
火寶傻眼:“什麽意思?他就這麽走了?這是不是人走茶涼?還有沒有良心了?”
吞天飛出,摸着炸毛的火寶的頭:“看他神色,應當是去想辦法了。”
“真的?”
吞天看向無歸。
無歸的小葉子看着也沒精神,道:“是的。”
果然,沒過多久,無歸有所感應,給兩隻使了眼色,迅速歸位。
水鏡飛出。
王子燎奇怪道:“夜溪都昏迷了,爲什麽水鏡還能使?”
火寶不免心虛,道:“我和她有靈魂契約呀。”
王子燎點點頭:“哦。”這樣就解釋得通了。
火寶剛想問你怎麽突然跑了有沒有救命的法子,就聽那頭一道低沉磁性的男中音:“閃開。”
哈?
是鲛王。
鲛王把兒子撩到一邊,透過水鏡,直直盯着夜溪的臉。
原來是去請家長了。
吞天和無歸放下心,有個成年人在,他們更心安些。
王子燎不滿:“父王,你推我幹嘛?”
好丢臉的好不好?
鲛王理都不理他,相比若是夜溪出個什麽事兒,兒子受點兒委屈算什麽?
“嘶——你們還真找着魔泉了?”
鲛王太吃驚了,小家夥們不清楚,可他是聽過一耳朵的,據說魔泉那玩意兒在仙魔大戰後就消失不見了,還真被他們找着了!
果然,夜溪大有來頭啊。
火寶又哇哇開始哭:“你們都欺負人,不管是魔泉還是海之乳,二話不說就把人往裏吸,拉都拉不出來。”
鲛王有些尴尬,幹笑道:“那是它們喜歡夜溪。”完全一副哄小孩的語氣。說完低聲自語:“夜溪身上有什麽吸引它們呢?”
無歸心一跳,果然姜是老的辣。
好在鲛王沒多想,對火寶道:“小家夥讓一讓。”
火寶想了想,讓開了,隻是心裏不服,誰小呀,老子地底下活了多少年了。
對面鲛王開始唱歌。
說是唱歌,更像吟誦,嘴唇微微翕動,半天才隻唱了一句。
不過那聲音真美妙,火寶都聽癡了。
等火寶驚醒,隻看到水鏡裏鲛王皺眉苦思。
不滿:“你唱歌有什麽用?唱得再好聽夜溪也醒不來呀。”
王子燎在一邊嘲笑:“我父王是在給夜溪診治。”
“哈?”
“說了你也不懂,反正我們能通過歌聲判斷傷勢就是了。”
火寶被王子燎一臉你是鄉巴佬的二貨表情氣得不行,還不能發火。
吞天偷偷問無歸。
無歸暫時切斷與夜溪的聯系,與他傳音道:“應當是王子燎的鱗片在,鲛王的特殊歌聲從鱗片裏透過來,給夜溪身體診斷了一番。”
吞天:“那豈不是危險了?他們通過鱗片還能做什麽?”
無歸:“等夜溪好了再說。”
夜溪好了,是留是存聽她的。夜溪不好,留着個鱗片也無所謂。
火寶問鲛王:“怎麽樣?”他盡量最大程度的可憐兮兮的樣子。
啪——水鏡又破了。
騰——火寶化成火焰在頭上亂飛。
“又跑了,又跑了!什麽都沒說!”火寶很生氣,太沒有禮貌了。
吞天:“淡定。”
過會兒一定還來。
這次這一會兒有點長,等了有半天功夫,無歸才感應到鱗片有反應。
王子燎一臉嚴肅:“我們來給夜溪療傷。”
“哈?”火寶傻了:“不是應該我們去找你們?”
王子燎一嗤:“你們在哪兒?”
火寶左右看了下:“魔域。”
“等你們來,那要多久?”
火寶就受不了少年一臉鄙夷不屑你是蠢貨的神情,怒:“怎麽沒見你們的大海長到魔域裏?”
“你——”
兩隻要吵,也不看看什麽形勢。
吞天和無歸氣悶,他們不能出來。
鲛王卻是不客氣,又把兒子撩到一邊,笑眯眯:“小家夥,你要不要夜溪醒來?”
火寶頓時洩了氣,還求着人家呢。
“要要要,您盡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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