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一切調動,由十大門派共同商議,其中以天玄宗爲導,這是慣例,衆人也服氣,因爲天玄宗帶來的中堅力量最多。一位化神,十個元嬰,五十金丹,築基更多。
但是——
“切,師傅,你瞧水真真得意那樣兒。”空空不開心,關上房門就抱怨。
紅線真人揉揉額側,這話要是别的女弟子說出,那必然是起了小嫉妒心。但空空嘛——
“不要一葉障目,你們不喜歡她不來往就是了。但不可否認,水真真除了天賦好,長得好,确實有做領頭人的人格魅力。年輕一輩追随她,是因爲她堅毅、誠懇、豁達、樂于助人有大局觀,還善謀略。”
空空不屑,這标準的别人家的弟子啊,不知道多少女弟子被自家師傅拎着耳朵說——看看人家水真真,多向人家學學——之類的屁話。
呸!個不長眼的,有什麽值得學!
紅線真人無奈,拉着空空的手:“知道你爲溪兒着急上火。”
空空吐了口氣,搖搖頭:“師傅,是我偏頗了。不過,抛開成見不提,我也不喜歡她。”
“是是是,不喜歡咱就遠着。”
見師傅沒訓自己,空空反而自己不好意思了,吐了吐舌,複又擔憂。
“師妹如今在哪兒呢?”
紅線真人歎氣。
空空跟着歎:“師兄怎麽還沒出關?”
紅線真人更愁:“你心晏師叔說,你師兄洞府周圍靈氣沒有任何異常。”
“唉,還沒凝丹呢?”
“但至少也沒出岔子,還算是個好消息。”
閉關中的蕭寶寶,臉色不知第多少次的紅到爆,又倏然轉白,周而複始,痛不欲生。
早知道就特麽的不凝丹了!
空空轉了轉眼珠,小小聲:“師傅啊,我想去——”
“不行!”紅線真人立即打斷她未出口的話,恨恨戳她手指頭:“你師妹回來前,你師兄成丹前,你休想離開師傅一步!”
要是這個出點兒茬子,才真正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空空撅嘴。
紅線真人心硬似鐵,叱道:“回屋打坐去。”想想加了句:“你若敢偷跑,我就給你娶個道侶回來,睡你的屋,滾你的床,哼哼,還用你的澡池子。”
空空臉色一菜,對紅線真人做了個“你狠”的口型,灰溜溜走了。
紅線真人得意一哼,跟你師傅我鬥。
走到院子裏揚眉吐氣,見哲行真人過來。
“師姐,還沒有夜溪的消息嗎?”
哲行真人臉上微帶風塵,這在修士來說,是很失儀容的事情了。
紅線真人知道夜溪的事讓他心裏很内疚,自己也勸了他多次,可他就是覺得當初他這個做師叔的不該離開,不然夜溪不會失蹤,内疚之下,隻要尚有餘力,他就不肯從戰線上退下來。
搞的紅線真人也内疚起來,但又不能明說——你是給我家的小兔崽子利用了,你在這内疚,小兔崽子早跑去浪了。隻得每次安慰他,說夜溪沒事沒事了,但具體什麽情況,她也隻能說不知道。
這次,她決定換個說法。
“啊,有了有了,那個孩子啊,太讓人心焦了。”
哲行真人眼睛一亮,欣喜看着紅線真人。
紅線真人心裏罵夜溪,嘴上胡編:“也是她運氣好,當日逃走後,遇見一個秘境。”
哲行真人:“探險去了?好機緣呀,沒危險吧。”
“沒,啊,有,方才來了信呢,說是被一群妖獸追殺的,不過最後還是逃出來了。這才出來,就給發了信來。”
哲行真人笑了:“她沒事我就放心了。對了,夜溪何時回來?”
紅線真人不痛快了,嗆聲道:“回來幹嘛?離着遠着呢,她又受了傷,我讓她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藏起來調養。”頓頓又道:“不過她說有奇遇,修爲要突破,肯定要閉個關的,不知什麽時候才好。”
連魔王都殺了,肯定想的到等夜溪現身人前會有多少蒼蠅圍上去,不如現在就打個鋪墊,到時候給弄個高階的掩飾符,省得有人懷疑或者糾纏。
這個世界,始終要靠自己的實力。
實力咱有,就是缺少一個合理的理由。
紅線真人費心費力爲小徒弟以後捅婁子準備理由。
而夜溪呢,還在挖坑。
果然是個會坑人的。
耳朵一涼,夜溪默想一下,右耳垂藍痣一閃,一方水鏡飄出,立在夜溪臉前。
水鏡裏,王子燎笑着美得糊一臉:“你那裏是晚上?不應該呀。”
大家該是同步的呀。
夜溪又掄了一鏟子,才反應過來驚呼:“你的鱗片在魔域也能用?”
王子燎傻了:“你去了魔域?”
夜溪:“哇啊,你怎麽不早說啊,早說多給我幾片,我給家裏頭幾個呀,現在可好,我誰都聯系不上了。”
王子燎呵了聲:“我的鱗片就是我的修爲,不是看你順眼,我會給你?還想拿我的鱗片去送人,好意思嘛你?”
夜溪笑:“我這不是不知道嘛。等一下哈。”
掏出靈石刻畫标記,丢下,填坑,然後席地而坐。
“可找着一個說話的了。”夜溪笑容滿面:“你怎麽不早聯系我?害得我一個人好孤單。”
王子燎道:“不是有火精靈嗎?”
三小隻感覺到夜溪耳朵上靈力波動時,立即藏了起來。
火寶這時才想到,對呀,我爲什麽要藏?那半條魚知道我的呀。
當下飛出來打招呼:“半條魚,嗨~”
王子燎臉一沉,你才半條,你全家都半條。
夜溪揮手把他彈開,滾,好不容易有個能正常交流的。
又埋怨一遍:“你不早聯系我。”
王子燎優雅白眼:“鱗片就在你那裏,隻要你一個念頭,我就在這裏。是我不聯系你,還是你想不起我來?不是今天我找你,你什麽時候記得我?”
夜溪不好意思一笑,人家看出自己倒打一耙提出控訴了呢。不過,王子殿下,你非要跟個女孩子争個長短對錯,至今單身魚吧?
那邊王子燎其實心也虛着呢。
上次,夜溪随口說的人魚上岸變人腿,遇水變魚尾,是真實存在的,那是好久遠好久遠之前的事情。如今嘛——
他立即去找鲛王,與他說起此事。
鲛王又驚又喜:“連我族此事都知道,大家有舊呀,朋友好說話呀。”
聽得王子燎直翻白眼,依他所見,夜溪純粹就是瞎說的,撞到點兒上了。尊貴的陛下,您好意思憑着人家一句瞎話攀交情,掉不掉份兒啊?
然後鲛王日催夜催:“交情交情,先交往才有情。你個熊孩子怎麽就不能多聯系聯系人家?人家是女孩子,要矜持,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主動點兒?”
王子燎深深無語,以前是誰說的,自己是王子,獨一棵小苗苗,不管在外在内都要多加小心,别随随便便被女孩子撲倒生娃娃,下一代的母族素質很重要。
所以,少年犯了中二病,你讓我做什麽,我偏就不做!
所以,才現在聯系夜溪。
然後,發現人家壓根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這個中滋味兒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