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空空蹲在花園裏,摳出一顆彩色石頭,啪叽丢遠。
“臭溪兒。”
想想又舍不得,颠颠跑去撿回來摁回去。唉,不知道今晚這次偷跑,能不能順利跑出去。
感應到傳音玉有動靜,懶懶拿出來,是夜溪的!立時瞪大眼睛,一點。
聽完短短訊息,空空立即往山頂大殿飛。
“師傅,師傅,我要——”
紅線真人慢慢擡頭,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你要——什麽?”
空空後半截話在看清師傅手裏握着的傳音玉時果斷改成大義凜然:“師傅,我去把師妹逮回來!”
“呵、呵,不勞您大駕,師傅我親自去!你看家!”
空空立即苦了臉:“師傅~”
“師娘也沒用!”紅線真人暴跳如雷:“一個個就隻會跟我對着幹!讓她不要去招惹海族她非得出海!千叮咛萬囑咐不能往西走,她還非得往西走!還跟我說的清清的,去戰線一觀!她觀個屁!”
師傅真火了,對着最文靜的徒弟都爆粗口。
空空脖子一縮,賠笑:“師傅,我去帶她回來。師妹還小不懂事。”
紅線真人瞅着她不挪眼。
空空被她看得直幹吞口水:“呵,呵呵,師傅~”
紅線真人忽然一笑:“上次宗門派人去,師傅讓你去你不去,現在師傅卻不好勞煩你了。你不是說你要閉關嗎?去吧,你師兄出來前你也别出來了。”
空空苦臉:“師兄是要凝丹的,我要等到他什麽時候?”
紅線真人優雅落座:“要對你師兄有信心。”
空空眼珠子一轉。
紅線真人立即道:“若是你師兄半路出了來,可就怕道心不穩下次凝丹也就更不順了。”
空空頓時沒了精神。
紅線真人暗爽,讓你們一個個讓我不省心。
空空耷拉着眼敗走,半路上看見明心明情,心中一動,迎了過去:“明心明情,師姐有好消息與你們說。”
夜溪一路向西,聽着路人八卦,得知與魔修的戰鬥火線目前尚不大,來此支援的各派人士都是前往一座滅魔老城裏報告。
老城。
滅魔。
當真是直舒心意。
後又聽到,與滅魔老城相對峙的對面魔修彙聚的城堡,名爲絕修,深深無語。
一股子兩個小屁孩過家家對陣打架的童子尿味兒,敢不敢再高大上些?
滅魔老城很大,很有曆史滄桑的味道,立在一片不長寸草的荒野中,離着十裏地的後面,才有矮矮樹叢出現。
夜溪踩踩腳下焦土,這是經曆了多少次的戰火塗炭,才徹底絕了這方土地的生機,連最堅韌的野草都長不出來。
莫名想到無歸藏身的天絕之地,那裏又有什麽典故來曆?
滅魔城外守衛重重,不準修士飛行進入,夜溪持了合歡宗的弟子身份牌,一步一步走過去。
铠甲明亮的守衛并未過多盤問,夜溪很順利進到裏頭,打聽了合歡派的營地。
滅魔城裏修建的相當實用,除了街道就是房子,街道鋪着厚達幾米的大石闆,寬敞又堅硬,房子大大小小皆是簡單牢固的構造,寬厚的牆體和大門。
城堡裏石頭居多,木頭都少見,相當的防火防盜。
合歡宗的營地是一座很大的宅子,高高圍牆寬厚大門,門口站着倆男弟子似乎是在站崗,說是似乎,因爲兩人肩頭挨着正說笑。
夜溪想,看來戰況并不激烈嘛。
越走越近,臨着三米遠,終于驚動了兩個男弟子。
“哎哎,你誰啊,站住。”
夜溪沒站住。
“哎哎,你怎麽還往裏走?這裏是合歡宗的營地,你誰啊?”
夜溪一亮身份玉牌。
合歡花拱衛着兩個不大的字。
“夜夜夜夜夜——”
兩人揉眼,不可置信,看向夜溪臉上那張暗色面具,那露出的小半張臉,怎麽看怎麽桀骜不馴。
“夜——溪~~”我的娘哎,真是煞星來了?
夜溪點頭:“讓開。”
兩人頓時面色慘白,下意識就要往裏頭跑。
夜溪眉頭一皺:“找死嗎?”
兩人腿一軟,笑得比哭難看:“我,我們,隻是,隻是,通報一聲。”
“通報一聲?”夜溪望眼裏頭,有所猜測,一嗤:“怎麽?我到自己地盤上還要誰準許?”
“不,不,不敢。”
“不敢?你們是哪個峰頭的?”
兩人對視一眼:“我們是外門的。”
夜溪詫異:“不是升平的小犢子?”
兩人苦臉。
夜溪恍然:“跟錦華峰有麽點子關系吧?”
“呵,呵呵。”
“給我把門看好了。”
“是。”
兩人等夜溪進去好久才敢擡頭直腰,耳朵豎到最大聽着裏頭動靜,又不敢進去。
夜溪已經發現裏頭正熱鬧,而且宅子裏的人該都去瞧熱鬧了,一路上半個人都沒發現。不由皺眉,若是敵人放倒門哨潛進來,是不是就把這群沒用的東西一窩端了?
宗主怎麽沒派個懂事的來?
抱着胳膊施施然來到寬闊的一塊大平地上,上頭泾渭分明立着幾夥子人。
夜溪靠在一根石頭柱子上哀歎,怎麽又被圍攻了?
沒錯,被别的幾夥有志一同言語攻擊的面紅耳赤的一夥子,正是攬秀峰的人。
深深憂郁,爲毛每次打狗都要被主人看見?呃,不對,自己看不見的時候孩子們被打了多少次?可憐呐。
“你們攬秀峰就是沒用,連一個親傳弟子都沒來。”
“你敢對着我們說,敢不敢回去對着我們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姐說?”
“回去?我們可是爲了修真界的安危來與魔族血戰的,可不是縮頭烏龜隻敢在自己窩裏橫。”
“你——明明我們大師兄在閉關,三師姐去遊曆了,二師姐當然要留下來輔助真人。”
“嗤——說的好聽個個走不開似的,還不是躲開戰鬥的借口,真有那個心,出關啊,叫回來啊,都來啊。還不是一群膽小王八蛋!”
森森冷聲響起:“小癟犢子哪家的?”
小癟犢子——老癟犢子——
這樣的話在合歡宗隻有一人說過!
挑釁攬秀峰的那個女修,隻覺渾身僵硬,一寸一寸扭着脖子去看,隻見一個一身灰撲撲黑衣的女子帶着面具靠在石柱子上。雖然看不清臉,但那身形,那微微擡着的頭,那目中無人的姿态,那戲谑冷漠的語氣——
腿好僵,後牙在打顫,眼前是錦華峰的秦懷被摔來摔去的畫面——
攬秀峰弟子們激動不已:“夜師姐——”
夜溪淡淡一掃:“沒用的東西。”
弟子們羞愧低頭心裏嗷嗷叫,還是那親切的話語啊啊啊!
“夜夜夜夜夜~師姐——”除攬秀峰外别的人心情就不那麽美妙,簡直要驚悚起來。
這個煞星,爲什麽突然來了?怎麽門派沒來信說一聲?外頭站着的人是死的嗎?
夜溪抱着胳膊上前一步。
唰——除了攬秀峰的人,呼啦啦一片齊齊退後一步。
夜溪嘴角一挑:“說吧,你想怎麽死一死?王八蛋?呵呵,升平都沒這麽大的膽!”
升平也隻是罵聲小兔崽子小混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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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