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還年輕的時候,江天師和呂德元還在除妖門未出師的時候,來到湘西苗疆這邊除妖,以增加修行,認識了苗族少女阿蟬。
阿蟬一下子就愛上了風度翩翩的江天師。遺憾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江天師卻對阿蟬沒有那方面的感覺,于是就變成了悲催的單戀。
恰巧阿蟬她們家是蠱毒世家,于是少女阿蟬爲得到心上人,便找機會給江天師下了情蠱。
江天師和呂德元在苗疆除完妖返回除妖門之後,情蠱便發作了。每日每夜裏都思念着阿蟬,但由于當時師傅已病危,無法動身前往苗疆,于是便寫了封信托人送了過來,對阿蟬表達了愛慕之意。
阿蟬收到信後欣喜萬分,雖然明知是自己的情蠱起了作用,但還是自我欺騙,告訴自己即便沒有下蠱,江天師也會愛上自己。同時她也知道,情蠱發作之後,若三個月内不得解,中蠱之人便會一命嗚呼。因此,立即動身前往北方與江天師相聚。
就在這個時間,江天師認識了江小刁的母親刁婕。盡管刁婕隐瞞了自己的身份,但一眼便能看出江天師深中蠱毒。阿蟬雖然是蠱毒高手,但和聖女刁婕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刁婕悄然出手,輕松化解了阿蟬的情蠱,連江天師本人都完全沒有感覺。
江天師中的情蠱被化解後,恢複了本心,自然對阿蟬沒有思念之意。而是瘋狂地愛上了刁婕,并苦追不舍。
等到阿蟬趕到時,江天師雖然覺得自己挺渣男的,但感情的事怎麽能勉強呢?隻能當着刁婕面告訴阿蟬自己已經變心了。
阿蟬知道江天師的情蠱已經被化解,也看出刁婕是她們苗族的聖女了,但又無法明說。于是賭氣回苗疆,并拒絕了私下裏要給她解毒的刁婕。
阿蟬之前給江天師所下的情蠱,實際上是兩隻永不分開的一對蠱蟲,植入心上人體内一隻的同時,也植入自己體内一隻。張天師體内那隻被刁婕滅了之後,阿蟬體内這隻蠱蟲便開始反噬她自身。從此,那種對愛人深入骨髓的思念一日強似一日。每當想起的時候,蠱蟲便會撕咬着她的心。那種心痛令人生不如死。
蠱蟲日複一日地噬咬着阿蟬的心,不過兩個多月,整個人就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她知道,過不了多久,自己也就要死于蠱蟲鑽心之下。與其如此,不如就此了斷。于是爬上了不二門的山頂跳了下來。
她沒有死。
當時不二門的主持救活了她。因爲蠱蟲已經深入精血之中,世上除聖女之外無人可解。但倔強的阿蟬甯死也不會去向刁婕低頭。不二門主持無奈之下,想了一個辦法。運用法術将一顆石頭植入阿蟬體内。
這情蠱的蠱蟲有個怪癖,越是堅硬的心,就越愛去把它攻破。
石頭植入阿蟬心髒部位之後,蠱蟲便放棄了阿蟬自身被它吞噬得僅剩的一點點心髒,拼命去鑽那塊石頭。阿蟬也就活了下來。
經過了這一番磨難,阿蟬也心灰意冷看破了紅塵,拜入了主持門下,削發爲尼,每日裏與青燈古佛相伴。或許因爲她的心髒所剩無幾,或許是因爲希望完全抛去塵世之心,師傅給她取法名爲“無心”。
時光荏苒,老主持歸西之後,無心便成爲了不二門的主持。原本以爲經過這麽多年的修行,已經真正做到了“無心無欲”,沒想到見到江小刁勾起那段回憶之後,一時之間仍是情難自控。
現在刁婕已死,又聽呂德元說了他自己以及除妖門的種種變故,不由得唏噓不已。兩人聊完之前的事後,呂德元又說了江小刁要去找伏地魔,毀去驅獸使鳥之策的事。
無心法師面色沉重地說:“這丫頭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呂德元急忙問道:“此話怎講?”
無心法師便說了起來。
真正的驅獸使鳥絕對不是想象中的借助鳥和獸的蠻力那麽簡單。
比如,苗疆的蠱毒之術也是驅獸使鳥。或者說,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蠱毒的原理其實都一樣,就是通過法術驅使蟲子,去做一些人所做不到的事情。但僅僅是最不起眼的蟲子,通過蠱毒所能帶來的殺傷力,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如果驅獸使鳥的人的法力足夠高深,就能大幅提高鳥獸的智力,其結果不言而喻。
再者,姑且不談是否升爲了魔王級,現在能确認的伏地魔至少也是魔級的。試想一下,上次他們鏟除瀛勝魔之時,即便是在孫悟空和豬八戒等神仙的協助之下,也隻是慘勝。天師也因此一戰,毀掉了元神和法寶。盡管江小刁學會了奇門遁甲和呼風喚雨,但功力尚淺,和伏地魔完全不在一個等量級上。
呂德元解釋說,他們并不是去硬拼,主要是要想辦法在伏地魔升級之前,找到其藏身的地方,再去找火神他們幫忙,來共同鏟除伏地魔。
無心法師不斷輕輕搖頭,許久之後才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呂德元不解地望着無心法師。
無心法師臉上似乎閃着一層佛光:“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博愛遍及衆生,猶如父母之對子女。既然如此,我又如何不能将小刁當自己的子女來愛呢?明知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險,做父母的哪裏放心得下?”
呂德元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接着無心法師就說了些呂德元他們所不了解的事情。
當年出過滅亡,帶着驅獸使鳥之策的景家人逃到苗疆這邊後,并沒能找到聖女。萬般無奈之下,他們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繼續南逃。在嶺南那邊繁衍生息建立政權,将來有一天重新打回中原複國。
于是,他們便曆盡千辛萬苦翻越了五嶺,直到粵桂地帶。
他們的複國夢想很快就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