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娜受了白倚雯雷霆一掌,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噴在白倚雯臉上,臉色猙獰地一針紮在白倚雯脖頸上。
白倚雯渾身一僵。
眼睜睜地看着瑪娜将一管白色血清推入她體内。
瑪娜的血清,在白倚雯身體裏飛速竄動起來。
“瑪娜,我不會放過你的。”
白倚雯喉嚨裏‘喝’了一聲,原本靈動霸道的目光漸漸失去神采。
不遠處森林裏,打鬥聲結束。
穿着連衣裙、拎着沃爾特的花木蕊走了過來。
她淡紫色的裙擺上濺了幾滴鮮血,遠遠放起來,像紅色玫瑰一樣瑰麗。
花木蕊把受了重傷昏死過去的沃爾特扔在地上。
瑪娜臉色凝重地看了花木蕊一眼,“真不錯。”
花木蕊解決了沃爾特。
沃爾特可不是簡單人物……
瑪娜心下詫異,她能制服白倚雯,也是因爲白倚雯聞了太多的香料,沃爾特可沒有聞過多久的香料!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
瑪娜收回心神,命令躺在地面上的白倚雯起來,白倚雯動作機械地站起身來,乖覺地站在瑪娜身邊。
花木蕊平靜如水的眼睛頓時起了一層層滔天巨浪,“你真的……收服了她。”
瑪娜得意地勾了勾唇,冷冷一笑,擡手把瑪娜額頭上的木刀拔出來。
慢悠悠地繞着白倚雯走了一圈,斜裏刺了白倚雯一刀。
花木蕊看着插在白倚雯腰間木刀,目光上移。
面容呆滞的白倚雯對瑪娜的傷害毫無反抗。
瑪娜拔出木刀,遞到白倚雯手上,命令道,“我想要看見,這把木刀,穿過你的心口,”
白倚雯面色木然,接過木刀,狠狠地紮在自己胸膛上。
白倚雯才有了些許紅色的臉蛋,又慢慢變得蒼白。
這麽聽話!
瑪娜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擡手拍了白倚雯肩膀兩下,“很好。”
花木蕊看着失去一切靈性、變成傀儡的白倚雯,看着白倚雯半黑半白的睫毛。
不知爲何,她想起當初自己将血脈氣息注入沐伊體内時的情況。
在流風高中三樓的餐廳裏,她也曾控制過沐伊。
沐伊同樣有一瞬間的呆滞。
沐伊與白倚雯的面容慢慢重合,花木蕊心下微動,那時的沐伊與此時的白倚雯何其相似?!
如今看白倚雯的情況,她倒是沒法否認瑪娜作爲主神,血脈氣息比她強多了。
可血脈強大的人,能抹殺他人強行注入的血脈氣息,這是不會錯的!
白倚雯現在沒有清醒過來,并不意味着,她永遠不會清醒過來。
白倚雯清醒過來之時,就是瑪娜吃盡苦頭之日!
按照白倚雯的說法,瑪娜是她的連盟,她應該提醒瑪娜。
也僅僅是‘應該’而已,可她爲什麽一定要提醒瑪娜呢?
這是瑪娜自找的!
樂荻是能量體,若能得到他的心,就能得到能量石。
擁有能量石,就意味着得到強大的能量。
到時,瑪娜肯定會分一包羹!
花木蕊看着瑪娜志得意滿的笑臉,笑了笑,沒再說話。
兩人帶白倚雯回到她們住宿的公寓,一路走來,守在公寓周圍的下屬們看到白倚雯親自前來,都暗自奇怪,不一會兒接到‘沃爾特’發來都撤退令,都沒有懷疑,退得一幹二淨。
瑪娜雙手捧着白倚雯的腦袋。
出了森林結界,白倚雯就恢複了人類的模樣。
瑪娜閉上眼,慢慢順着白倚雯的腦回路往裏探索。
神經節很多。
瑪娜一個一個探過去,解鎖了白倚雯很多想法記憶。
收獲不小,耗費的精神力也不少。
瑪娜覺得越來越吃力。
遇到強大的,難以理解、翻越的神經節時,神念還差點被吞噬了!
這白倚雯不愧是千百年第一強人!
精神力快要用完時,瑪娜及時停了下來,退出白倚雯腦海。
很多神經節太過複雜,以她目前的精神力,能夠探尋到的信息實在太少。
“不順利?”旁側花木蕊見瑪娜臉色難看,颦眉問道。
“哼,”瑪娜難看地抿了抿嘴,“以我目前的精神力很難探到更多的消息。”
花木蕊臉上出現顯而易見的失望之色。
瑪娜很快從失望中回過身來,她要求不多,她要的,不過是一個強而有力的打手,僅此而已。
是以,對白倚雯的記憶,瑪娜并沒有過度在意。
花木蕊目光微閃。
瑪娜隻知道白倚雯在意樂荻,卻不知道白倚雯爲何在意樂荻……
能探知到白倚雯腦海裏的記憶固然好,探知不到……也挺好!
兩日之後,瑪娜對白倚雯的控制更熟悉了,白倚雯腦袋裏的一些不重要的信息自然而然被她忽略。
其中一條重要的消息,瑪娜窺探到一角——白倚雯在世界各地的勢力分布地圖。
是在附近兩個國家和白城,都有白倚雯的人。
瑪娜決定先整合白倚雯在附近兩國的分散勢力。
正在她二人熱火朝天地發号施令,整合白倚雯勢力時,瑪娜和花木蕊收到一封黑紙紅漆的信。
寄信人軒轅帝鴻。
……
沐伊回到白城。
樂荻狂降她親密值一事,沐伊一直難以忘懷。
一回白城,立馬就來看望樂荻。她并沒有立即就出現在樂荻面前和他相認。
和之前相比,樂荻好像成熟了許多,他端坐在嘉賓席上,身邊圍着兩個氣質風格迥異的女人。
一高貴冷豔,一個嬌憨可愛。
沐伊安靜地隐着身,在角落裏,看兩個女人緊緊挽着樂荻的胳膊,相互使勁渾身解數,争奇鬥豔。
沐伊看了許久。
樂荻一直坐着,臉上挂着得體怡人的微笑。
沐伊眉頭緊皺。
她想上前把他拉出去……
不待她有所動作,樂荻禮貌地站起身來,理了理西裝,朝兩位女士不知說了什麽,兩位女士都羞澀一下,點了點頭,不舍地看着樂荻離席。
沐伊跟着樂荻出了大廳,看他坐進車,像具人形模闆呆坐着,一瞬不動地看着車前的風景。
不過半年,他眼裏就布滿了滄桑和疲憊。
她離開時,他不是這樣的。
那時,樂荻也喪,那種喪更多是青年憤世嫉俗的喪,沒有喪得這麽厲害。
沐伊隐隐知道他變成這樣是因爲什麽,雙手放在膝蓋上,有些心虛地垂下頭,不敢打擾他。
樂荻看了許久,眼睛發澀,不由閉上眼。
眼前繁華的大道,熱鬧非凡,可那些熱鬧都不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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