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麽把你的血清注入白倚雯體内?”花木蕊忍不住蹙眉,之前他們的打算中,并沒有這一步,“白倚雯心機深,武功高強,她可不是一般人,你可别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偷雞不成蝕把米?”瑪娜嗤之以鼻,“我在你眼裏隻配‘偷雞’?”
花木蕊這種前怕狼後怕虎的‘理智’做法,她向來是看不上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畏頭畏尾,終将一事無成。”
“我們違抗了白倚雯的命令,在白城建立自己的勢力,你以爲白倚雯會放過我們?!”
瑪娜冷笑,“現在退縮,未免太晚!公寓周圍現在還蹲守着不少人呢!”
花木蕊頓時啞口無言。
的确,按照白倚雯睚眦必報的性格,她的确不會放過瑪娜和自己。
她們在白城,摧毀白倚雯的布置,建立自己的勢力,相當于公然向白倚雯叫闆,白倚雯會放過她和瑪娜才怪!
“你打算怎麽做?”花木蕊正色看向瑪娜。
說到将要做的事情,瑪娜收起所有不屑情緒,語氣亢奮道,“等!等白倚雯對何薇動手!”
“等?”花木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瑪娜,在她記憶裏,瑪娜可不是一個會按下急躁等待的人。
瑪娜高昂着頭越過花木蕊,站在一棵樹木面前。
這裏的樹木都很高大,樹冠如蓋,不過很可惜,下腹中空。
瑪娜一拳擊出,毫不費力地中穿樹杆。
瑪娜獰笑,抽出拳頭,看着樹杆中的黑洞,信心滿滿道,“何薇與白倚雯獨處了接近兩個小時!”
“在此之前,我已經喂何薇吃了香藥丸!”瑪娜臉色發亮,“這意味着,白倚雯已經吸了接近兩個小時的香料。”
花木蕊臉色嚴肅,“當真?!”
她制的藥,藥性有多強,她是知道的,若白倚雯和何薇當真近處了兩個小時,白倚雯肯定會中計。
花木蕊心下一喜,繼而皺緊眉頭,“你确定白倚雯和何薇單獨相處了兩個小時?”
白倚雯還處于虛弱階段,何薇又是已經證實的‘叛徒’,她不覺得以白倚雯的脾性,會好聲好氣地單獨見何薇,而且一見就是兩個小時。
瑪娜“我确定!”
“……白倚雯忙着吸收月光修補傷勢,何薇在白城呆了那麽長一段時間,還做了許多事——都是與樂荻有關的,”
瑪娜伸手摸到腰帶上的凸起,翻開腰帶一角,抽出那把帶血的白松木的木刀,“白倚雯早已知道,會抽時見何薇,不過是想知道樂荻的消息。”
瑪娜手裏掂着木刀。
同常,她會保持這把木刀潔淨如新,可這上面的血是沐伊的,她不願意洗去。
那個小賤人的血……
遲早有一日,這把木刀會再次插進沐伊心髒!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你那個秘制香藥丸子不是号稱九州第一藥丸?”瑪娜看着花木蕊,眼神犀利,“你是懷疑我,還是懷疑你自己?!”
“其實,我也并不要你去冒多大的險,”瑪娜話音一轉,擡頭看着慢慢黑下來的天空,一輪新月緩緩升起。
“……時機成熟之後,我會潛入白倚雯墓室将我的血清注射到白倚雯體内。”
“你隻需要呆在墓室外面,擋住想要進墓室的沃爾特等人。”
不用和白倚雯交手,花木蕊心下暗自松了口氣,不再猶豫,點了點頭。
……
新月變成滿月,又慢慢轉成缺月。
白倚雯抓着何薇的肩,深深吸了口氣,月光連同何薇的魂魄,一起被她吸入鼻孔中。
一輪吸收結束,白倚雯睜開眼,這時,她的功力已經恢複了三層!
感受着身體中充斥着流動的能量,白倚雯舒服地哼了一聲。
松手,一具灰白的骨架松散地跌在地上,散成一堆。
外面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白倚雯冷笑,一步橫跨,挪回原位,躺到床闆上,擡頭看去,看到打扮得異常豔麗的瑪娜。
白倚雯佯裝吃驚,詫異地挑了挑眉,“……瑪娜?好孩子,你怎麽來了?”
瑪娜進來,看到地上的骨架,吃了一驚,皺眉,眼裏閃過一抹可惜。
何薇頭腦裏還有很多消息,她還沒有讀取呢。
何薇暴露了,白倚雯有了防備之心。
然而,瑪娜卻絲毫不懼。
她并沒有因爲事情與計劃出現偏差,轉而逃之夭夭。
“唔,真是女大十八變,”白倚雯躺在床上,看着瑪娜穿着鮮亮的衣裳,姿态優雅又霸氣地蹲在何薇的骨架旁邊,略爲感慨,“瑪娜,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因爲與樂荻一母同胞的關系,瑪娜的容顔與樂荻很是相似。
這時的白倚雯,似乎特别有耐心。
“不過,你小時候也挺漂亮的,”白倚雯道。
瑪娜蹲在地上,神色不明地拿起一根何薇一根腿骨仔細打量,“您也變了,變得耐心極了,我記得,您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時她被白倚雯抓來放血,因爲害怕,曾劇烈掙紮過。
那時白倚雯對她,從來都是一言不合,暴力鎮壓。
還從未聽她贊美過自己。
“哦?”白倚雯順着她的話頭,好奇地問道,“以前的我,是怎樣的?”
“當然,是這樣的——”瑪娜突然暴起,化作一團虛影沖到白倚雯跟前,手裏的木刀狠狠紮到白倚雯心髒處。
瑪娜手下握着木刀,旋轉着攪出一圈肉沫,狐狸眼又長又媚,危險地半閉着,顯得十分愉悅美豔的樣子,“您看,您以前就是這樣對我的,尤其是取我心頭血的時候——”
“咳、咳!”白倚雯被木刀刺入身體,臉色扭曲了一瞬,可又極快恢複正常,“原來如此,看來,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沒變過嘛,”
瑪娜一愣。
眼前的白倚雯突然消失在眼前,身後出現一道危險氣息,瑪娜下意識抱頭蹲下,翻轉身來,正對着白倚雯。
旋轉的樹枝毫不費力地洞穿瑪娜肩膀,瑪娜美眸微瞠,“…這不可能!!!”
“不可能?!”白倚雯甩出一根樹須,圈住瑪娜脖頸,将她拎到高空,看着瑪娜徒勞掙紮,眼裏閃爍着嗜血和瘋狂,“如何不可能?在我白倚雯身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