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娜垂下頭。
到了這一刻,瑪娜也不得不承認,軒轅帝鴻在她心中,很重要。
甚至比她的命,還重要。
她願意放棄追殺紫衣,隻要軒轅帝鴻願意承諾以後和她在一起,她便願意與紫衣化幹戈爲玉帛。
瑪娜放下胭脂盒,她用慣了大鼎朝時代自制的水紅胭脂,其他的脂粉都看不上眼。
瑪娜一下子收斂了所有戾氣,高傲冷漠的眉眼柔和下來。
花木蕊有些吃驚地看着瑪娜。
瑪娜就像沒看到花木蕊的吃驚神情似的,“我要和軒轅帝鴻在一起,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瑪娜昂着頭走到客廳中坐下。
斜眼看了花木蕊一眼,瑪娜别有深意道,“我知道你很疑惑,爲什麽我是主神,而你不是。”
“甚至你很好奇,主神是用什麽來評判的。”
對上瑪娜了然諷刺的眼,花木蕊一下攥緊拳頭。
她還沒能來得及對瑪娜脖頸上的項鏈動手,瑪娜便猜到她心中想法。
透析分魂心中的想法……難道這也是主神對分魂的控制手段之一?!
冷汗順着背脊滑落,花木蕊唇色微白。
不對!
關鍵時刻,花木蕊忽然轉了想法。
瑪娜性格任性,做事素來全無顧忌,她若是早就知曉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哪裏還能活到今天?!
很有可能是,瑪娜在戴上狐狸一族的傳世項鏈之後,對自己的想法有了模糊的感應。
想到這裏,花木蕊雖依舊渾身緊張,心下卻鎮定了許多,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體内血脈走向,封閉了心脈四周的穴道。
擡頭,對上瑪娜狐疑的目光,花木蕊心下越發肯定,眼角餘光看了眼瑪娜脖頸上的項鏈,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瑪娜一下斷了冥冥之中對花木蕊内心想法的感應,不由大皺其眉,不過,她今日特意化了妝,可不是爲了花木蕊。
沒必要糾結在這樣的小事上!
瑪娜哼了一聲,單刀直入道,“花木蕊,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是主神的原因——因爲我的心,是紫藤的。”
“一萬年前,紫藤愛着軒轅帝鴻,至死不渝;一萬年後,我愛着軒轅帝鴻,願意爲他肝腦塗地!”
“紫藤的心,在我這裏!”
“紫藤是我,我是紫藤!”
“而你,不過是我穿越時空過來,被空間規則之力刮下了一片靈魂碎片罷了。”
毛之不覆,皮之存焉?
花木蕊臉色一下慘白如紙。
瑪娜冷笑,拿出手機,翻到軒轅帝鴻的電話号碼,擡頭看着明顯心神已亂的花木蕊,語氣狂妄,“我勸你打消那些鬼鬼祟祟的小念頭,你若是不識好歹,哪一日,我當真惱了,指不定就叫你灰飛煙滅!”
以往瑪娜說話的語氣比這還狂妄,類似欺辱的話,花木蕊不是沒聽過沒見過,可這次,卻比以往任何一次給花木蕊的震撼大。
等她回過神來,瑪娜已經出了門。
花木蕊有些頹唐地坐在沙發上,哪怕她再如何智計百出,面對這樣的情景,心裏也生出幾分退意。
受瑪娜連累,她如何鬥得過沐伊?
樂荻……
花木蕊揉着眉頭幽幽歎了口氣。
瑪娜一路縱躍,往軒轅帝鴻住處趕過來。
寒鴉把宋曉收集來的信息送到軒轅帝鴻手裏,軒轅帝鴻翻了一遍。
白倚雯身份神秘。
她的實力,好像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院外有異常響動。
軒轅帝鴻起身走到門口處,推開門,看到别墅的圍欄外站着的女子。
穿着淺藍色衣裙俏麗女子,她就站在圍欄外,俏生生地看着自己。
紫藤。
軒轅帝鴻斂眉。
從骨子裏來說,他和紫藤非常相似。
若有想要,使盡手段也要得到。
軒轅帝鴻眸色略深。
一萬年前,他把紫藤當做紫衣,在真正的紫衣未出現以前,一直心有憐惜。
後來,真正的紫衣歸來,他對她浮于表面的情感盡皆淡化。
直到後來,她膽敢向紫衣下手,他對她便隻有不屑和厭惡。
軒轅帝鴻冷冷地看着圍欄外瑪娜,漆黑眼眸如覆冰層。
即使已經做了無數心理建設,對上軒轅帝鴻譏诮冷漠的眼神,瑪娜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他對她,當真一點感情也沒有!
軒轅帝鴻冷漠的反應,像一把無比鋒利的利劍,深深紮進瑪娜的心。
瑪娜面色慘白,緊緊握着拳頭,即使身體顫抖的厲害,依舊站在原地,堅持和軒轅帝鴻對視。
宋曉驅車到莊園外,現在軒轅帝鴻身邊的寒鴉率先移開目光。
軒轅帝鴻回到桌案前,“開門。”
宋曉應該是有新的消息了。
寒鴉點頭,單手按在牆壁上。
莊園外的鐵門開了,宋曉下車,抱着一沓資料進來。
自軒轅帝鴻頭也不回地離開那一刻起,瑪娜呼吸開始紊亂,怨毒地看着打斷她與軒轅帝鴻對視的宋曉,冷冷一笑。
寒鴉擡起頭來,瑪娜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
寒鴉皺眉。
看向院子裏抱着資料徐徐走過來的宋曉。
軒轅帝鴻眼裏隻容得下一個沐伊,他的眼裏隻看得見一個宋曉。
寒鴉嘴邊溢出一絲微笑。
宋曉滿面輕松,樂荻松口,完全服從公司安排,最近調查白倚雯,事情也有進展。
宋曉心裏很高興的,總算不負老闆所托!
寒鴉正打算出門迎一迎宋曉,看到宋曉身後一閃而過的淺藍色身影,瞳孔猛地一縮。
瑪娜望着宋曉背影桀桀冷笑,她手裏拿着一柄黑色小飛刀,精準一擲。
飛刀朝着宋曉的背部刺去。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宋曉後面伸出,接住了飛刀。
是寒鴉。
寒鴉手裏握着飛刀,滿目怒氣地看着瑪娜消失的方向。
“寒大人!”宋曉有些驚訝,寒鴉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您什麽時候過來的?”
方才她過來這一片根本就沒有人。
寒鴉沒回答,“老闆找你有事,你先進去吧。”
天大地大,老闆最大!
宋曉忙住了嘴,快步進了屋子。
寒鴉攤開手,飛刀不見了,手心裏殘留着一股紫色煙霧。
真是越混越差!
一萬年前,受軒轅帝鴻冷落,尚敢拖他下水;一萬年後,不受軒轅帝鴻待見,竟隻敢拿宋曉出氣。
寒鴉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