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鼎笑臉迎人,來者不拒,而後便也登上了回程的路。
大巴車上熱鬧興奮,龍鼎所乘坐的轎車裏,卻是安靜至極,每個人都在閉目想着自己的事情,鬧的司機格外的緊張。
一緊張,車行的就是又快又穩,沒多時就回到了學校之中。
早早得了信的留守員工們這會兒全都迎了出來,興奮激動的笑聲一下子就将整個校園給填滿了,龍鼎也随着他們鬧了一會兒,而後才抽身出來,走去了‘涅木’下的大帳篷中。
一進去,就感受到了非同以往的氣息。
天憨子,千春秋,憐四先生,還有藍伯安,他們顯然都料到龍鼎會來,并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情緒。
龍鼎的視線掃了一圈,最後還是落在了憐四先生的身上,說道:“萬楓大學的那名學生,我聽先生提到了‘崖魔’,可是有什麽不妥?”
憐四先生看了看一旁的三位武尊,在得到自家師父允許後,才說道:“崖魔,是一種古老的存在,因爲第一次出現是由角崖下爬上來的,所以人們稱它們爲崖魔。崖魔本性嗜血殘暴,但個體的戰鬥能力并不是特别強悍,所以在危害上并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但有一點,它們可以将人同類化。”
“同類化?”龍鼎想着今日那名學生的變化,骨刺,還有皮膚下的綠色膿液,皺起了眉頭。
憐四先生繼續說道:“不錯,它們可以用自己的血液将人同類化,最開始的表現就是極快的提高實力,緊接着,就會出現身體上的異變,如今天那名學生的程度,應該隻是剛開始,接下來異變會蔓延至全身,等到崖魔的血液侵蝕到他們的腦子,他們就會徹底同化成崖魔,不再保留人性,隻會想着鮮血和殺戮,并且本能的尋求下一個同化目标,因爲每同化一個人類,它們自身的實力也會大爲提高。”
“那豈不是說,這崖魔很難被徹底消滅了?”
“不錯。至少到目前爲止,崖魔也沒有被根絕。”藍伯安在這個時候開口,接了憐四先生,繼續說道:“還是由我來說吧,畢竟我對當今的靈武大陸還是要更爲了解一些的。崖魔,用現在的話來說,是一種變異形的兇獸,也被一些人稱爲魔怪,他們的血液有極強的感染性,而且這種感染性無法通過外力阻隔,所以要想殺死一個崖魔,不單單是結果了它的生命,還要用大火焚燒,确保所有血液都在烈焰中蒸發殆盡才可以,這種辦法同樣适用于被崖魔之血感染的人類。”
“因爲如此,崖魔已經很少現世,一旦有人發現,就會立即上報,所屬地域的管理者也會立刻派人前往絞殺,根本不留任何活口,可能說出來很無人性,但一百多年前,還有過那種一個崖魔出現,緊鄰的一整個村子都被屠戮的情況,所以現在,崖魔或許還存在,但都絕迹在深山老林中,并不會如今日這般,直接走到人們的視線範圍内。”
“不僅如此,他走出來了,卻是在新生大比,還是通過虛拟空間的新生大比。”龍鼎搖着頭,表示了一點不理解。“虛拟空間中,他現了形就是暴露了自己,可問題是,一切都是虛拟的,不管他在裏面是殺人還是感染人,現實中都不會受到影響。”
沉吟片刻,龍鼎一邊想着一邊說道:“除非,它們是另有所圖,新生大比上不過是想引起人們的注意…”
這句話一出,幾個人的眼睛就立馬亮了起來。
反應最明顯的是藍伯安,他直接撥了一通電話,然而話還沒說兩句,眉頭卻猛的皺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挂斷了電話。
看向幾人說道:“如果它們是有所圖謀,那這圖謀必定不小。”
原來,自從新生大比上崖魔的身影一出現,就已經在上層圈子裏引起了重視,那名學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被帶離了武道館,連同另一名學生還有那名好像隻是湊個數的老師一起,然而調查一番下來,這三人連崖魔是什麽都沒聽說過,而對于自己身體上産生的變異,他們卻說是老師教給他們的獨門功法,因爲确實實際上帶給了他們實力的提升,而且不使用的時候完全不受影響,所以這兩名學生也就沒去多想。
而至于那名他們所說的鬼老師,找了幾圈卻都沒尋到人影,學生們報出來的住址也是人去樓空,這條線索是就此斷了。
而同時,另一撥人馬直接趕往角崖,以确認那邊崖魔的活動情況。一開始,所有人抱持的都是樂觀态度,畢竟角崖作爲危險地帶早已被封鎖,周圍還設置了不少的觀察點,而直到現在觀察點也沒預警,說明角崖一切正常。
可當他們來到角崖山腳的時候才知道,事情遠比他們所想的要嚴重的多。所有的觀察點都是報廢的狀态,顯然荒置多年,指望他們來預警根本不可能。
而再向角崖上,到處都是崖魔肆虐過的痕迹,最爲嚴重的是,他們甚至在角崖的半山腰發現了兩個空無一人的村子,死一般的寂靜中殘留着崖魔存在過的氣息。
那種氣息,單是聞起來都讓人覺得心慌難耐,似有恐懼順着神經線爬行一般。
“現在,角崖附近的宗門世家都已經派出了門人子弟來查探崖魔的蹤迹,其餘各處的地域負責人也都通報了崖魔現世的消息,我也着手下調高手前去角崖附近,決不能讓崖魔肆虐到人類社會中來。”
說這話的功夫,藍伯安又接了幾通電話,眉頭不見舒展,而每次挂斷電話之後,他都習慣性的看看外面的天空,顯然也很有心自己直接先去。
“當初,我被神雷限制,隻能待在那處我偶然發現的洞府之中,就擔心的是這樣的情況,明明是一位武尊,可在這個世界需要自己的時候,隻能縮在洞中。”歎了一口氣,藍伯安的神情上盡是一種哀歎。
同樣的哀歎也出現在千春秋和天憨子的面容之上,顯然他們也對現在的情況感覺到了無奈。
無事的時候,自然怎樣度日都無所謂,出不了這校園就出不了,反正他們也能自己找事情來做,可一旦出了事情,這種限制就實在是太難熬了。
他們并不怕神雷,硬抗就是,但問題是,有神雷在,他們根本無暇他顧,就算出去也什麽都做不了,反而還會添亂。
堂堂武尊,當真是憋屈的沒處說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