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鼎沒練過劍,所以實在想不通這指環能幹嘛用,若說是拴些挂飾,可位置好像有些硌手!
從外觀看去,藍玉這柄劍的氣質其實更搭配耿星竹,都是那種人畜無害式的,與朱飛那淩厲如孤封劍刃般的氣質放在一起,隻感覺好像美女配了冰山,不大和諧,唯有當他持劍而立時,才會讓人知道爲何這柄劍選擇了他,而他也選擇了這柄劍。
就好比現在,虛拟空間之中,朱飛一寄出自己的長劍藍玉,賽場上下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焦在了他這一人一劍之上。
淩厲無雙,若天地之間亘古未曾動搖過的一縷劍意,任怎樣的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也不改初衷的劍意,他好似在等待什麽,就好似他的存在便是這天地亘古。
有人輕聲的向身旁的人求證,“這劍看起來好不一般啊,極品神兵了吧?”
“我看不止,這光從屏幕我們都感覺這劍不俗,怕不是神品級了吧!”
“我天!神品級我都隻聽過,難不成今兒開眼了?”
“不不不不,不能,再怎麽的,也不可能,這要真是神品級的,不早就炸鍋了?那龍武大學還那麽淡定啊!”
“沒準呢!你看他們那學校,都沒什麽正常的學生。”
竊竊私語的聲浪,漸漸的也在觀禮台上形成,“若那真是個神品級的神兵…”這樣的開頭,龍鼎都不知道聽到多少遍了。
而後,又聽見有人給出了一個言之鑿鑿的答案,“肯定是神品級的,龍武大學都有武尊呢!”
龍鼎無奈,武尊和神品級神兵是可以劃等号的嗎?
倒計時開始在虛拟空間中響起。
耿星竹幾次三番的擡起自己的機關弩,又一而再的放下。
這些日子,經過憐四先生的指點講解,他在機關術一門上的理論更爲豐富了許多,以前有好些想法總找不到理論支持,無從下手,現在卻都有理可循,初見了成效。
而後,再經由憐四先生的建議,如今的機關弩早非以前他所使用的那般簡單。
威力大增,單支弩箭激射時的力度等同于尋常武者的五重中後期,若是連發弩箭或是追發弩箭的話,威力則等同于四重前中期那般,而且其中還安置了如爆裂箭、迷惑箭、追蹤箭和蘊含風火雷電霜屬性的弩箭,另外,他還在機關弩的下方埋了一處小機關,專門激射彈丸,而彈丸的種類則要比弩箭更多了許多,他還不惜爲此貢獻了一個小型的儲物空間,解決了戰鬥時弩箭和彈丸不夠用的問題。
可以說,單憑這一支機關弩,他有信心戰勝五重中後期以下的尋常所有武者,而這個尋常,自然不包括他們自家的那些妖孽。
特别是朱飛。
在學校之中,他曾與朱飛切磋過,還不止一次,結果慘不忍睹。
所以,現在哪怕手握的是改良過的超強型機關弩,他也覺得自己沒有勝算,特别是對方還十分認真的拿出了藍玉。
倒計時的最後一聲落下,他擡起眼眉看向朱飛,說道:“我打不赢你。”
朱飛也沒猶豫,他點點頭,說道:“是。”
歎口氣,“那就不打了吧。”
說完,便直接認輸了。
這一次,比賽結束的更快,貌似剛開始,就結束了。
衆人還沒看夠那把疑似神品級神兵的長劍,這一場就落幕了。
有些人露出了一副‘龍武大學,我就知道’的表情,更多的人則是發出了噓聲,以此表達不滿。
龍鼎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反正都是自家學生自己的決定,他完全尊重。
而後,第七場的學生登場了,關樂山,沙石。
關樂山,洪武大學本屆新生中最精英的學子了,據說是老校長親自上門招收的,而後也是親自點名送到了家族的試煉之地進行培養,并且如果不是老校長有此舉動,新校長蕭其北根本送不進去自己選來的那幾根好苗,而事實證明,他選的學生都被淘汰了,隻有關樂山堅持到了最後。
而至于沙石,那就更不用說的,萬楓大學黑馬之一,雖然鄒陽澤在十六強比賽中眨眼便敗讓大家有那麽點失望,可畢竟對上的是不走常規路子的龍武大學,所以大家也不會多麽計較,眼下自然希望從沙石身上看到萬楓大學成爲黑馬冷門的底牌。
再加上,這兩人都不是龍武大學的學生,場中熱情就再次的高昂了起來,聲浪好似很久沒這麽起伏喧嚣了。
甚至,都将屏幕中倒計時的聲音掩蓋了過去,待到比賽都開始了,聲浪才漸漸的落了下去,而虛拟空間之中,關樂山和沙石已經戰在了一處。
這場比賽可以說是目前進行的七場比賽中,兩人交手往來最爲精彩的一場,一套回合接着一套回合,你攻我守,我攻你守,局勢瞬息萬變,衆人的心情也是跟着場中局勢而七上八下,讨論聲,争論聲,還有洪武大學的助威聲,至于萬楓大學,也有些學生今日來觀賽了,抱着湊熱鬧的心情,人數不多,也沒多大的集體榮譽感,起哄着喊了幾嗓子,便鬧在了一處。
觀禮台上,蕭其北的神情當真複雜。
作爲洪武大學唯一一個沖進十六強的,他自然希望這個關樂山能繼續站下去,可想到這人是老校長親自招來,而且極端重視,心裏又有點盼他輸的難看。
忽然,觀衆席上爆出了一陣驚呼,聲量之大,很快傳遞開來,若一個小小的石子激蕩而起的漣漪一般,隻是此刻卻沒人在意那顆石子,而都将目光鎖定在屏幕之上。
這一次,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楚明白。
沙石的雙拳發生了變化,而且,不僅僅是雙拳,而是整個雙臂,扭曲變形好似枯藤一般,其上到處都是由皮膚之下刺出來的骨刺,白森森的,在一圈的仙氣缭繞中帶出了陰詭的氣息,再搭配上破口處流出來的綠色膿液,單從畫面上就已經引起人們的極端不适,更别提是場上的關樂山本人了。
他的實力雖然卓群,但遠沒有龍凰那麽妖孽,自然在面對這樣的攻擊的時候十分的慌亂,一方面要保證自己不被骨刺刺傷,同時也要小心那些綠色膿液,因爲他已經知道了,那些膿液的腐蝕性非常可怕,現在左手背上還灼痛難忍,隻能慶幸的是,這膿液不帶毒,沒有當下讓他失去戰鬥力或者死亡。
但也因爲他的實力如此,才使得他在不斷躲閃中,讓沙石的攻勢完全暴露出來。
此時,許多人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場,龍凰對陣鄒陽澤,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隻是一時之間誰也想不清楚。
龍鼎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沒想多久,就聽見身後憐四先生一瞬冰冷下來的氣息,和同氣息一起吐出來的一個詞,“崖魔。”
來不及去想這個詞代表了什麽,龍鼎就看到廖修遠神色一變,當即起身離席,甚至連禮節都不顧及的,直接撥開了身旁的一衆人等快步離開,顯然是發生了極其重要的事情才會有的态度。
龍鼎目光沉着,也不知道現在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隻是,雖然廖修遠在觀禮台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絕大多數的觀衆還是看着畫面中的戰鬥局勢。
關樂山此時已經控制住了一開始的心慌無措,開始沉着心思的應對,好在的是《墨懷玉書》他已經修習小成,等到他完全冷靜後施展開來,躲避那兩雙骨刺的手臂就不再是難事,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這沙石在雙臂爆發異變之後,整個人的狀态就有些傾斜,好似所有的力量都在這兩條手臂之上,下盤卻露出了許多破綻。
心念着‘這是在虛拟空間之中’,他咬牙受了一波腐蝕,感受到左臂之上灼痛難忍,大顆汗珠砸落而下,他腳下不停,一連數個飛踹,終于放到了沙石,而後雙手并起如刀,狠決的向下切去。
慘嚎聲在整個空間中回蕩,他總算是在痛至昏迷之前,赢下了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