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龍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裏猜測着費蔔這是一時之間沒掌控好力度啊,還是真的有意爲之。
他有心問問身後坐着的傳師,可想到對方雖現身,可與所有人保持禮貌距離就知道,問了也沒用,而且他能感覺到,好像傳師對費蔔的這輪表現也很震驚,隻是震驚下還有些别的,他卻體會不出來。
傳師,就如費蔔一般,【洞察】看不透。
賽場之外的喧嚣沸騰還沒機會登場,所有人仍舊沉浸在第四場最後的畫面崩塌之中。
第五場比賽已經準備開始了。
畢竟是虛拟空間,想要重建場景不過一個重啓按鈕而已。
很快,龍凰和鄒陽澤就一起走上了角鬥場,相距二十米左右站定,沒多少賽前預熱,倒計時就開始響起了。
而直到這時,觀衆席上的衆人才漸漸的回過味來,卻沒時間去讨論剛才的一場比賽,而是開始關注這場比賽了。
若黑珍珠一般閃着烏黑光澤的發絲被龍凰綁了個簡單至極的馬尾,就垂在腦後,襯得她宛如初綻的蓮花一般冷然純粹,而在這股花般的氣質之下,卻又有一種尊昂無比的氣焰,那是她完全不需要做什麽就自帶的一種氣焰,不需要淩空,也不需要襯托,自然而然的就讓人升起尊崇不敢造次的念頭。
甚至,這股念頭都能透過屏幕傳遞給觀賽的衆人,境界高者會側目覺得此學生不簡單,境界低者則已經在不自覺中不敢直視其身姿,顯得卑恭幾許。
觀衆尚且如此,與龍凰對戰的鄒陽澤的感覺自然是更爲明顯。
他從來都沒想過,一路過五關斬六将費勁心機心血的站到這裏,還沒開打,自己就先會被對方的氣勢震懾住。
龍凰的資料早早的鬼老師就發給了他們,熟背于心,還包括這三日來比賽中她所展現的種種,五重的武道實力确實霸道,相比自己的四重巅峰,看似一個門檻卻高不可攀,好在自己有法寶,眼下卻要抵抗的是自己的這種未戰先怯的心魔,否則再好的法寶他也無力施展。
頭頂的倒計時很快來到了最後一個數字,字音落地,二人卻沒有如之前的四場那般,一開始就戰在一處。
龍凰從來不會因爲自己實力高就輕忽任何對手,先發制人是一招,謀定後動也是一招,她選擇穩中取勝。
最先熬不住的是鄒陽澤,他想盡辦法的驅散心頭的那種震懾之感卻沒絲毫效果,甚至感覺好像随着時間推移越發嚴重,當下不能等,立刻欺身而上,雙拳之上虎虎生風,打出了一套極爲狂霸的拳法。
萬楓大學的鄒陽澤和沙石,成就了今年新生大比最大的冷門,這兩匹黑馬的誕生打破了很多學校自己的如意算盤,其效果絲毫不遜色于龍武大學。
但也因此,對這兩名學生,其他學校是知之甚少,以至于就連東方虹這般老辣的人物,都耗費了一段時間才把這二人的身份搞了個模糊輪廓。
隻知道,這二人是萬楓大學今年新招的一名老師帶來的學生,平日裏有自己的住所,吃食也都自己搞定,從不與學校其他人來往,甚至開學這一個月,連一次正經的課都沒上過。
對此,萬楓大學對待他們的态度就無可,無不可,學生們也都不把他們當同學看待。
新生大比,萬楓大學萬年陪跑,學生們會去這所學校也都是混日子拿畢業證,對此本來也沒多大興趣,走個過場而已,就看之前的比賽之中,萬楓大學的學生們大多時間就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鬧鬧,混到時間直接放棄就算,少有的幾個因爲好奇會往前趕趕,但也就那樣。
或許也是因爲這個,使得混在前列隊伍中的沙石和鄒陽澤不起眼了起來,等到晉級才被人注意到。
龍鼎曾想通過【洞察】看看,無奈,虛拟空間是意識進入,他還是透過屏幕,這要也能看出這兩名學生的來曆,系統的挂開的可就恐怖了。
摸不清底細,就隻能猜測,猜來猜去也無外乎就是一名老師想借由兩名學生的一鳴驚人出個名,而之所以選擇萬楓大學,大概就是因爲在這所學校,他這名老師能夠享有最大的特權吧,再一個原因,可能就是在萬楓大學這樣消極對待比賽的學校之中,才能更爲彰顯出他和他兩名學生的與衆不同來吧。
回歸到比賽,其實沒什麽懸念,龍凰雖然想要穩中取勝,但随手的實力卻并不夠格,至少二人不畫等号,連在一個區間都不成。
或許鄒陽澤真準備了什麽殺手锏,必殺技,秘密武器,但在絕對的力量制霸面前,他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點,他大概都沒想到過。
所以,比賽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在鄒陽澤狂霸的拳路下,龍凰隻覺得動作慢的每一處都是破綻,省了力氣,但也隻是回擊了一拳,鄒陽澤就直接落敗,人直接從平台上消失了,那是意識無法繼續才導緻的消失。
如此,平台上空,宣布勝利者龍凰的聲音再一次的想起,場外的觀衆也再一次找到了情緒不上不下的那種難受勁兒。
真是,再也不想看龍武大學比賽了。
于是,所有人,又再一次的把第四場比賽翻出來說,雖然也快,也迅速,也是龍武大學,但至少那個場面足夠震撼,補上了所有的不足。
很快,第六場比賽開始。
龍武大學内鬥,耿星竹,朱飛。
觀衆,并不抱期待。
對此,比賽二人并不知道,耿星竹隻是掂量着手中的機關弩,那邊朱飛則是寄出了自己的長劍。
他的長劍是來自于兵器冢,不同于其他人,他的劍,天憨子不建議龍鼎幫他選,而讓他自己來,原因就是劍不同于其他兵器,劍更容易生器靈,習劍者也更容易感應到器靈,所以看似一個個沉睡的跟啥玩意兒都沒有的神兵裏面,其實都有沒被感應到或者被激活的器靈,隻等着一個人的出現,或者一個時機的出現。
對于這一點,龍鼎沒什麽發言權,覺得天憨子說的很玄乎,所以很想見識,而事實也與他說的相差不多。
朱飛進入兵器冢的時候,天憨子和龍鼎就站在最外圍,起初沒覺得什麽,但随着朱飛的走動,一絲不一樣的氣息就在兵器冢中形成了,好像一種特殊的氣流,帶着自主的意識在遊走,天憨子說,那可以認爲是很多器靈共鳴所産生的專屬于器靈的靈氣波動。
而後,就看朱飛原本邊看邊走的腳步突然向着一個方向加快,還不到近前,便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而與此同時,一聲嗡鳴劃破他們的耳膜,一柄幹脆利落的長劍‘噌’的一聲竄起,飛到了朱飛的面前,被他牢牢的握住了劍柄。
天憨子目露欣慰,笑道:“此劍,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