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十分和諧的利用上。
一側是高科技十足的各種檢查儀器,還有設備,甚至還單獨設立了消毒間、無菌室等一系列隻有在醫院中才能看到的專用房間。
另一側,則是古老至極的木頭架子,木頭櫃子,還有各種型号的丹爐,藥罐什麽的,完全就是龍鼎隻在影視劇裏才看到過的那種古老丹藥世家才配備的物件。
當中一條寬闊的大道,向前走,就是設計出來供給病人傷患治療的‘病房’和‘手術室’了。
看着三張大床上倒着的龍傲天父子三人,龍鼎才一拍腦門,抖手之間,又是兩個人影出現在了地面之上,正是耍鞭子的老婦人王淑清和天馭術者闫大北。
通過【洞察】龍鼎已經大緻知道了兩個人的身份,隻是知道歸知道,還有許多東西是需要從他們口中才能問出來的。
另一邊,看着地上倆人那灰敗的有進氣沒出氣的模樣,白冉和丹四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雖然能見到各種各樣的傷患對他們來說益處很多,但也确實是心累,因爲每一個看起來都不好治。
認命的上前,在憐四先生的幫助下,兩個傷患也各自占據了一張床,這一下,準備的五張病床居然一晚上就填滿了,衆人看着龍鼎的目光也不知道該表達些什麽情緒了。
龍鼎沒去想這些,他走到龍傲天的身前,左右看了看父子三人,“他們怎麽樣?”
白冉指着龍新宇說道:“他傷的最重,而且是傷在了武道根本上,眼下實力倒退以後再難寸進是肯定的,主要是不确定他能不能醒過來,他的腦部受傷實在是太重了。”
而後,又指向闵從,也就是龍溪說道:“他的傷最輕,應該沒多久就會醒,隻是我們在對他檢查的時候發現他體内好像有一個什麽東西,感覺特别的怪異和違和,但具體是什麽,在哪,我們卻摸不清,沒什麽概念。”
“東西?”所有人的視線彙聚到龍溪的身上,上上下下的遊走之中,龍鼎卻是直接把手搭在了他的腕脈之上,好一會兒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真氣,“确實有點…怪。”
皺着眉頭,決定稍後再去琢磨的龍鼎又看向了龍傲天,“這個人呢?”
因爲龍鼎交代給他們的時候因爲情況緊急,并沒有多做說明,所以眼下白冉和丹四都還不知道龍傲天便是今夜引起天生異象的武尊人物,隻是實話實說的道:“這人受傷也不輕,但好在沒傷及根本,隻是需要一段修養期。”
“沒傷到根基,也就是說他還是八重武尊?”
這話一出口,整個空間中便突然安靜了下來。
那邊丹四也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吞了口口水的看向了那個哪怕昏迷也仍舊顯得仿若一堵厚實無比之牆的老者。
武尊,這原本在他們的認知中都是不可能觸及的人物,整個靈武大陸之上說了如此多年,就那麽一位隐居洞府之中絕不出門的武道老祖,可自從他們認識了龍鼎,一下子就見識到了三個。
乖乖地!之前的千春秋畢竟因爲心魔武道境界跌落,所以他們雖然也知道對方是武尊,震撼還不大,可眼前這個,境界可沒跌落,妥妥的八重境。
想到剛才兩個人,這樣那樣的搬搬擡擡翻翻轉轉的給一名武尊檢查身體,就覺得這心情複雜的根本說不清楚。
而還在二人複雜的時候,那邊的天憨子和千春秋已經分别上前了一下對方的狀态,得出的結論與白冉和丹四差不太多,隻是多了許多隻有他們這個境界才能感知到的東西。
而也因爲這個感知,讓天憨子和千春秋在對視的時候同時做出了一個決定。
在穩定了闫大北和王淑清的傷情之後,一行人便來到了校門之處。
此時仍舊是深夜,無月的夜晚之上,蒼穹夜幕濃濁如墨,但卻不是純黑,校門内外連成一體,沒有任何的區别,然而他們都知道就在這内外相連之處有一道無形的屏障,穩穩的守護住了這一片空間。
“師父。”憐四先生這一聲好似沒什麽情緒,但仔細聽去有一些不穩的情緒夾在其中,因爲實在不能是他多憂多愁,自家師父才解除心魔,魔武一路的修改完善也剛上路,并不适合做這個冒險的舉動。
而那邊天憨子也攔住了要說話的龍鼎,和準備邁步的千春秋,說道:“你們的擔憂我們又何嘗不知道,隻是眼下,我二人都從那新晉武尊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點天機,不可道破,但卻需要自己親身體會去驗證一下。這一步,現在不邁,日後也會邁,總不能一直縮在這陣中。”
“不錯。”千春秋接着說道:“眼下這件事,隻有我們做得,也是我們必須去做的,放心吧,白冉和丹四這兩位醫術我們已經見識過了,心裏有底的,再說,就一步之距,感覺不對我們就回來了。”
“我與二位一同出去,我也有一份天機不能道破,需要自己親眼去見證。”
天憨子點點頭,“也好,畢竟你目睹了剛才那個新晉武尊突破之後的情況,好了,我先來吧。”
“啊,這…”
千春秋剛想開口,被天憨子給攔了回去,“你剛除心魔,天降神雷對你的危害比我重些,就先讓我趟趟路子,若是我這一下想明白了,你也就不用挨了。”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再開口,直接邁步就走出了大陣之外。
龍鼎緊随其後,也一步邁了出來。
二人向前走了幾步,而後校門内外的人便都同時擡頭向上空看去,同一時間,剛剛掩身到附近的一道身影也擡頭看向頭頂,神情上有莫名,也有驚訝,還有若有所思。
濃濁如墨的蒼穹夜幕之上,若不細緻去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化,然而真的去細看,卻又覺得一眼萬年般的荒唐。
隻覺得整片天地之上的所有流雲細風在這一刻都受到了感召一般,不斷的聚集,彙攏,隐有青藍色的電流遊走其間,似醞釀什麽恐怖的陰謀一般。
天憨子閉上眼睛靜靜感受,幾個呼吸之後,猛的催發了體内的勁氣,而随着他的這一舉動,天上的流雲細風動作更快了,青藍色的電流噼啪作響,好像壓的整個天都沉了一沉。
他的眉頭不見舒展,反而皺得越發深刻,眼中不知名的光影閃爍不止,而後再一次的将勁氣催發更上一層。
校門之外,一瞬之間狂風大作,烈烈之聲中甚至将臨近的幾棵大樹連根拔起,而後還不待它們随着狂風卷向一旁,便直接被一股大力擊碎,反彈而起的餘波震得龍鼎一連後退了數步,後背一痛,他已經撞在了“龍武大學”四個字上。
那一日他飛踹出來的那道刻痕,在眼前天憨子催發的狂風下顯得微不足道。
深呼吸了一口氣,龍鼎運轉起體内的真氣,而後凝神向着天憨子身上看去,之前隻是模糊的感覺,現在卻是真切的感覺,無數道鎖鏈自虛空而來,就牽引在天憨子的周身上下,雖然看不到接口之處在哪,卻給人無法斬斷的感覺。
“出現了。”
他這三個字似輕實重,雖是在狂風之中,卻讓這片天地間的所有人都聽得真切。
天憨子仔細的感受周身,卻沒任何的感覺,他對着龍鼎搖了搖頭。
而校門之中,千春秋和憐四先生也是用盡了力氣,卻也什麽都沒看到。
而至于遠處掩身的那人,他一邊想要靠近看看這些人要做什麽,一邊卻想遠離那上方恐怖的異象之力,糾結着隻能止步原地。
“差不多了。”天憨子到這時不再繼續催發勁氣,而是緩緩的收了勢,看向了龍鼎,“我已經曆過突破時的天降神雷,所以眼下除非我繼續催發勁氣,否則那神雷應該不會降下來,但頭頂的這片異象大概會跟着我一段時間…”
話還沒落,場中衆人幾乎在同時臉色齊變,因爲就在這一刻,一道粗壯的神雷猛然天降,目标直奔天憨子而來。
那邊的天憨子雖然也感到措手不及,但畢竟武道實力在那,當下就想運起全身之力來抗這一下看看,隻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比他更快的卻是龍鼎。
隻見他虛空之中一道光弧甩去,以此借力連帶着天憨子一并撞入了護校大陣之中。
那粗壯的神雷一下子丢失了目标,好似狂嘯了一下,在落地的一瞬激起了另一道電流,直接砸在衆人面前的護校大陣之上,淡藍色的光影波動中,散去了虛無之中。
龍鼎的眼神閃爍不停,仔細回想着剛才看到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而後對千春秋說道:“前輩,不需要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