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念頭龍鼎不是第一次升起,但這一次是基于那一份明悟,而非是戲谑。
然而,眼下卻不是糾結這種問題的時候,他眼角餘光已經瞄到費蔔大受震撼的模樣了。
所以說,再好的理論不拿出眼可見的效果和實力,也是難以說服人的,特别是這種需要打破他們傳統認知的時候。
當然了,靈武大陸之上靈修理論太過模糊而且漏洞百出也是主要問題。
居然全靠機緣去與天地産生共鳴…龍鼎都不知道要不要吐槽了!
害他原本還納悶這門修行法門究竟多麽高深玄妙,以至于單是入門就‘萬不存一’。
第一層震撼效果産生了,就要再跟上臨門一腳。
之前,龍鼎一直在運轉的爲《三問蒼玄錄》中記載于前三卷的内門心法,主要的效用就是吸納和轉化天地真元。
而現在,他就要運轉《三問蒼玄錄》中記載于中三卷的外門法訣,而其主要的效用便是用來攻擊和防守。
于是,從費蔔的角度看去,龍鼎雙手之上,法訣變換不停,不多時,一聲低喝中,一條火龍突然從層層火海之中翻躍而起,夾帶毀天滅地一般的氣勢,直奔紅孩兒而去,沿途的那些層層火海都成了它的養料一般,都被它吞噬到了體内,轉而壯大了火龍的聲勢。
一衆小妖吱哇亂叫中,毫無抵抗之力的在火龍面前化成了齑粉,而至于紅孩兒,卻也不過是強撐了一兩秒而已,便也消亡于火龍口中。
很快的,一陣幹風吹過,一切便回歸了甯靜祥和,半點妖氣再沒剩下。
見此間事了,龍鼎便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雙手一順毗廬帽兩側的帶子,招呼費蔔道:“下來吧。”
那一邊的費蔔也總算是從火龍的聲勢中回神,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而後便盯着龍鼎看了許久,在他想來,那麽恐怖的靈技,就算龍鼎吸納轉化的真氣再多,也都不足以支撐那麽久,所以此刻必然真氣消耗大半甚至殆盡才對,可從對方此刻的氣息來判斷,似乎隻是施展了一個小招式般,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實在忍不住了,他便開口問道:“如此恐怖的靈技,以你現在的靈修等級來說,能施展幾次?”
“不好說。”龍鼎笑着向前走去,對着跟上來的費蔔繼續說道:“而且也不一定每次都會有如此的威力。”
費蔔皺眉,“這靈技不穩?”
“那倒不是。”龍鼎笑着擺了擺手,“天地間,五行相生相克,今日這紅孩兒以‘火屬性’的勁氣攻擊我,使得我的火龍得以借勢,不僅減少了對我本身真氣的消耗,同時還增加了攻擊威力。但換個場景,如果對方是以‘水屬性’或者是‘土屬性’來攻擊我的話,我的火龍就不會這麽容易的借到勢,反而還會因相克的關系,增加真氣的消耗,同時降低攻擊的威力。而再換個場景,如果對方是以‘木屬性’來攻擊我的話,那我的火龍可就不單單是會借勢了,甚至會因相生的關系,威力再再加倍。”
“五行相生相克…”費蔔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之後,說道:“我曾在一本很古老的殘卷上看過一個人手記的一段話,其中提到過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論,根據當時那個人的推論,五行之論作用于靈修的效用要高過應用于武道,而且隻要找對了辦法,是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的,隻是之後我在其它的典籍之上再沒看到過類似的理論,便也隻當做一個猜想丢到了一邊,沒想到還真的如那位前輩所想,是可以實現的。”
龍鼎暗地裏撇撇嘴,所以才說這個世界的靈修理論漏洞百出嘛!
“靈修一途,深奧玄妙,又何止一門五行之論。你若感興趣,那便随時來找我聊聊,也許你能開辟出一條自己的靈修之路呢。”
聽了龍鼎這段話,習慣性的費蔔先是撇了撇嘴,然而心底裏卻已經有火苗開始蹿騰。
少年人,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野心!
隻是先前,想到靈修的苦悶,以及進境艱難,費蔔才覺得努力到現在就足夠了,剩下的順其自然就好。
可現在,一切不同了,龍鼎擺了一扇全新的大門在他的眼前,還勾引着他推開那扇門,并告訴他,門後可以開辟出屬于自己的靈修之路。
于是,本來僅滿足于距離巅峰差上幾步路位置的他,這會兒的目光卻不由得再向上看去。
“你能嗎?”他看着龍鼎的背影,好像在問他,也好像在問自己。
而那邊的龍鼎卻是笑着擡起了自己的手,向着一側山岩随意一揮,就如同那一日費蔔測試力量時所爲一般,掃了過去。光弧爲肉眼可見,速度卻在空氣中拉出了一道白虹,而後狠狠的擊在了山岩之上。
轟鳴之聲陣陣而來,仿若這邊的山峰也跟着天搖地動了一般,而那邊的山岩再看去,卻是已經被這一道光弧砸出了一個恐怖的黑洞,随着他視線角度的變化,終于确認,這個黑洞實際上是山岩被直接打穿了所緻。
至此,費蔔看向龍鼎的目光再沒有懷疑,緊握的雙手之上用力到骨節泛白,他知道,他找到了繼續向前的動力。
全新的,屬于自己的,靈修之路。
問鼎巅峰的,可行之路。
……
可算是理論加實踐的,龍鼎搞定了麻煩學生費蔔,雖然說接下來也不見輕松,但至少能讓他有了動力就是好事。
經過‘金色書頁’生成的《三問蒼玄錄》屬實效果威力都很恐怖,但卻并不适合一次性都傳授給費蔔,因爲其中所蘊含的道理哪怕是經過了轉換,對于現在的靈武大陸來說仍舊如同一顆炸雷。
而這顆炸雷如果處置不好,指不定會惹來如何的麻煩,甚至有可能是殺身之禍。
他目前還不清楚費蔔的身份和背景,所以無關乎信任不信任自己的學生,而隻是出于安全考慮,他也不可能把這顆炸雷放在費蔔那裏。
原因就在于,費蔔的身邊始終有跟着人,而且龍鼎感覺,那個人忽遠忽近的甚至有可能就在學校之中。
隻是目前沒有利害沖突,自然不需要動用天憨子來把對方逼出來而已。
于是,他想了想之後,采用了一種口耳傳授的辦法,先将《三問蒼玄錄》前三卷中的第一卷傳授給了費蔔,其中所蘊含的道理爲最基本的修行基礎理論,比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類的。
從這一點來說,龍鼎不得不感歎骨血這個東西。
地球華夏的子孫,随随便便拉出來一個,隻要稍微講一兩個開頭,幾乎每個人都能扯出一套修行理論來,而那都要比靈武大陸之上的這些古老傳承下來的理論要完備許多。
所以了,在龍鼎看來十分基礎的這些理論,卻讓費蔔整個人都蒙圈了,硬是在聽完了他的口耳傳授之後,又纏着他問了将近三個小時才勉強罷休。
“你說了我随時都能來找你的啊!我可記住了。”說完這句話,費蔔便一邊繼續琢磨參悟,一邊離開了武道館。
翻着白眼的龍鼎毫不客氣的向後大字型癱在了地面之上,感慨的卻是,“早知道這‘金色書頁’能幫我練成靈技,朱珊珊的問題就不讓龍凰費力氣了!”
這麽想着,龍鼎便又爬了起來,“還是去看看她們倆吧,确認下沒給兩人留下任何問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