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昏迷的時候就已經讓靈魂強大的龍鼎都一時不查的窒息了片刻,就更别提現在這麽鮮活着了。
隻是,已經有了一次經驗的龍鼎,這會兒除了純粹的欣賞,倒沒什麽其他的心思。
畢竟,他所面臨的危局并沒有因爲地靈犬被擊殺而減緩多少。
虱子多了咬死大象,他算是切身的體會了一把!
是真的沒想到啊!
威力不過三重淬髓的地靈犬,居然也能産生那麽恐怖的傷害力,好在他本身實力拔升,肉體強橫已經非比尋常,還有烏金甲護身,否則,還真可能成爲被咬死的那頭大象。
一邊緩慢的調息着身體内瘋狂消耗的體力,龍鼎一邊與白冉和丹四相互做了自我介紹。
一看這兩人就是一無所知的架勢,龍鼎便好心的幫他們答疑解惑了一番。
本還對龍鼎懷有戒心的二人在聽到龍鼎所說的一切都與他們通過各處細節推論的相同,便對對方多了些信任。
隻是暗地裏,心下卻都吃驚不已。
他們離開師門下山曆練已有三個年頭,前段時間的龍氏遺産風波自然會有耳聞。
眼前這人自稱是龍武大學的校長龍鼎,那便是與傳聞之一的龍氏廢物嫡系長孫對上了号。
可看對方的樣子,分明不像傳聞中說的那般不堪。
不由得的,心下就莫名非常,但也保證了面上的不動聲色。
而在這段時間裏,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龍鼎的體力就恢複了大半,可以活動手腳,基本不影響中低等級的戰鬥了。
看他這樣,白冉和丹四再次心下吃驚,這得多強的資質才能有如此恐怖的恢複力啊!
不管他們心下都想了些什麽,龍鼎卻是活動着胳膊腿的又去屍山血海中走了一圈,沒多時,便拎着兩個濕哒哒的袋子走了回來。
“藥囊和丹囊,看看是不是這個。”
清水沖洗過後,兩個囊袋不染血污的重現了本來樣貌,都是不起眼的好像帆布制作的,但看也知道肯定不可能是帆布了。
兩人都露出高興的神色,意識入内掃了一圈,東西甚至一樣不少,便都誠懇的感謝起了龍鼎,“真的太謝謝你了,龍先生,這囊袋中的東西并沒有多麽貴重,但對我們二人來說卻十分的重要,十分感謝。”
龍鼎擺了擺手,然後便自行進屋收拾起了自己。
一身血污,腥臭的他快不能忍受了。
用床單沾着清水把身體簡單擦拭了一遍,又從儲物空間中取出衣物換上,龍鼎才算有了本來樣子的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白到反光的膚色被他用‘烏金甲’遮了一下,露出了平平無奇的樣貌,居然看上去比丹四還要普通幾倍,放在白冉身邊真的是存在感低微到可憐。
龍鼎卻覺得這樣挺好。
走到桌邊,龍鼎拿過泡面,“你們肚子餓不?”
丹四愕然,問道:“龍先生不是說現在處境兇險,那應該早做脫身打算。”
龍鼎聳聳肩,“脫身是肯定要想的,但是肚子餓也要解決啊,你們吃嗎?”
自覺有些跟不上節奏,可肚子确實有些餓的二人想了想,便也就都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香氣伴着熱氣滾滾而上,讓整間屋子都溫暖了不少,驅散了那些血腥氣帶來的兇殘和冰冷。
一邊攪動着泡面,龍鼎的腦子一直在飛速的運轉着。
院牆之外湧動的能量波動越來越明顯,也就是說那些跟在地靈犬之後的人都在嘗試着靠近,而且人數也在增加。
那麽問題來了,自己這個懸賞任務不過是d級榜上的任務之一,需要胡三爺如此大動幹戈嗎?
就算這發布懸賞之人身份背景都很不一般,你胡三爺想要跟人結交或是搞好關系,這個陣仗會不會也太隆重了一些?
又或者,是有人背地裏推波助瀾?
比如,虎爺?
以及,軍哥?
一邊吃着泡面,龍鼎的腦子裏一邊亂轉。
他不得不轉,因爲眼下不是一個人的事,他還得帶着這兩個醫者一起離開。
‘先不能跟着對方的節奏走。’
如此想着的龍鼎,看了看這個小院,“你們二人是怎麽打算的?”
白冉和丹四對視一眼,他們連身處何處都一無所知,如今說打算,還真沒什麽主意,一時之間隻得怔愣着,不知道該怎麽說。
龍鼎看他們的樣子也猜了個大概,說道:“如果還信一些我,就聽我的安排,如何?”
“好。”丹四直接答的肯定。
點點頭,龍鼎繼續說道:“外面的人都是奔着我來的,所以我一個人先出去,你們就安靜的待在屋子裏,最好看看哪裏能稍微藏個身,我把外面那群人引走之後會在繞回來,到時候我帶你們出去。”
“好。”這次是兩個人同時點頭,龍鼎對這裏顯然熟門熟路,而且也跟他們沒有利害沖突,相比來說還是可信的。
就這樣定好了計劃,龍鼎便一抹嘴的起身,連猶豫都沒有的,直接開了大門,貓腰就跑了出去。
一溜動作麻利的,讓白冉和丹四都呆住了,但很快反應過來,便将吃過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後,把屋子搞的更爲淩亂,還沾污了許多的血迹搞的一整個屋子都十分的駭人,而後尋了個堆雜物的角落隐下了身形。
時間靜谧而過,安靜的,隻能聽見他們二人的呼吸。
那一邊,剛一奔出小院沒多遠的龍鼎就被一群人前後左右給堵上了。
早料到這種情況的龍鼎也不驚慌,而是反手抽中别在腰間的一根鐵棍,面色一沉便直接奔着一個方向紮了上去。
畢竟是武境五重,對付那些牙尖爪利的地靈犬或許會手忙腳亂,但對人,都是四肢作戰的生物,來一百打一百都沒問題。
如此,一番痛呼哀嚎、人仰馬翻之後,龍鼎便殺出了重圍,也不做戀戰的就再次狂奔了起來。
風聲呼嘯,好似在整個二牆之中都刮起了飓風。
……
“佟虎,你…”
最後一聲戛然而止,胡三肥胖的身體癱成了一堆肉泥摔在地面之上,模樣惡心至極,令人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虎爺卻神情不變,拿起一旁的茶水沖了沖手,而後就着胡三的衣服擦了擦。
再站起身,他對着面前的空氣說道:“情況如何了?”
青紗帳後的人影這時才邁步完全走出來,正是虎爺的那個青年手下虎仔米軍,他對地面上的胡三屍體視若無睹,說道:“剛傳來消息,龍鼎在西邊一所小院中借助地形擊殺了地靈犬,并稍作休息後,再次向這裏奔來。”
虎爺點點頭,想了下問道:“二爺那邊怎麽說?”
“二爺已經帶人進一牆了,傳來的話說,動靜還不夠大。”
“看來還得加把力啊!”虎爺歪斜起嘴巴,露出鑽風的兩個黑洞,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
“今日,你們這裏好像不太平啊!”一襲黑色長袍的中年人仿若走錯了片場的古人一般,面容陰肅的站定在二牆入口之處,嗅着空氣裏不尋常的氣息,對身邊的一個猥瑣壯漢說道。
而那壯漢則是側耳聆聽了片刻後,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憐四先生多心了,小的才剛從這裏出去,一來一回還不到兩個小時,這麽短的時間裏…”
“短?”名喚憐四先生的中年人冷哼一聲,“歲月無長,你若覺得短,那便真的是短了。”
這話聽的有些刺耳,壯漢掩下的面容上有一抹怒意一閃而過,但卻不敢表露半分,面前這人脾氣不是他惹得起的,實力更不是他惹得起的。
“好了,帶路。”憐四先生也不願在這裏多耽誤時間,隻期望這些個拿錢辦事的人真能抓到那兩個人,而更期望的是,那兩個人的手上真有那個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