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入夜之後的二人睡不着,心照不宣的,便都走出了宿舍樓準備熟悉一下校園,可才走到藏經閣,就發現旁邊居然又多出了一個‘大墳包’,那與整座校園都格格不入的氣息在夜晚看起來竟還透着詭異。
一時之間,二人大腦都當機了,緊接着就看到從‘大墳包’裏鑽出來的龍鼎,臉上還挂着特别‘陰邪’的笑容,不由得的這一身寒毛便全豎了起來。
龍鼎沉默的與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在一陣夜風吹過之後,整個人才歎了口氣,“唉!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啊!其實我……”
這隐去的半句話,實在讓人忍不住的衍生遐想。
好在這一次,林芝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上一次龍鼎忽悠她說能把一汪碧潭都搞消失的時候就是這副表情,輕扯陸逸衣角,二人心神歸位,不由得相視苦笑,“龍校長!”卻也不知道後半句該說什麽。
龍鼎發現沒忽悠成功,便聳了聳肩,“剛好你們沒睡,就熟悉下校園吧。”
說着,便領頭帶着他們把‘兵器冢’、‘藏經閣’和武道館裏的重力室和虛拟空間都轉了一下,順便還讓他們把後兩個都各體驗了10分鍾。
看着癱在地上四肢僵硬的兩個人,心情再一次的妙了起來。
‘所以說,自家員工欺負起來也是十分的順手啊!’
這一切進行完了,龍鼎卻仍舊沒放二人離開,而是直接拉着他們回了辦公室,又敲定了一下接下來的教學計劃,并且初步制定了校規。
如此一來,算上他之前完成的日常任務,比如巡視校園和記錄工作日志,成長值和商城積分就又都有了增長。
成長值:6/1000
積分:50
“美啊美!”搖頭晃腦的送走了陸逸和林芝,龍鼎便又打開商城溜達了一圈,因爲馬上就要動身去找擎雷幫的熊雷幫主聊聊人生,他得多做些準備才行。
逛了一圈,眼睛鎖在了一樣特殊物品上,名字很簡單‘烏金甲’,說明信息很吸引他:
‘烏金甲,超神品質,大冥火域所産之物,防禦型甲衣…經由意識,可掩鋒芒,遮氣息…’
積分不過30,龍鼎自然不會客氣,最主要的是,他真的想要掩一下鋒芒,這總白的反光,都把自己的‘帥’給浪費了。
儲物空間中将‘烏金甲’取了出來,一小團近似于透明的黑色絲線,哪怕是拎在手中都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麽,但意識一連通,這個甲衣便自動覆蓋上了他的身體,狀如無物。
龍鼎走進獨立的衛浴,意識流動之中,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時間有點認不出來。
說實話,重生之後,他這大概還是第一次完全看清楚自己的長相,沒了白到反光的皮膚氣色,自己的長相還真是……平平無奇。
五官單個拎出來其實都還不錯,擺放在臉上也都算是端端正正,可就是不出奇,真的說起來,也就是扔到一百人堆裏得讓人猜上一百次才能找到的主。
“唉!不帥啊!”心底裏難免有些失望了。
“行了!出發吧!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折騰的都折騰完了,該感慨和該暗爽的也都差不多,龍鼎便一甩将大州長背在身後,貓着腰的就溜出了校園。
寂靜的這一片區域,原本還不至于這樣安靜,但因爲擎雷幫在不遠處攔路的關系,僅有的幾棟居民樓也連一盞燈都沒敢點。
使得整片區如同一片死域一般,不由得的就讓龍鼎想到了沉香苑小區,緊接着就也想到了卑微旅社和那名神秘的酒鬼,“那人到底是個什麽身份呢?”邊想着,他邊鑽進了大道旁的荒地之中。
直接找上攔路的這三夥人顯然是不明智的,不僅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來,反而還治不到根本,更甚的還容易把火引到學校去。
擎雷幫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老大登場,雖然龍鼎感慨這人夠有魄力,但也會猜測些其他的可能,尤其是對方這堵了大道的行爲。
如果隻是幫派挑事,他堵了這路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還沒有他直接堵校門口來的更有效一些。可堵了大道,再加上東方蒼穹說的監察組的事,可見對方根本就是沖着要把自己學校搞垮來的。
那麽想讓自己學校倒台,這個目的的出發點會是誰,就比較好猜了。
不是龍家的那些人,又能是誰?
“看來前身這長孫的身份還是有些說道的,不然就那麽一個廢物能讓他們忌憚至此?傻子才會相信就隻是因爲一個天賦不錯的小丫頭片子。”
所以了,斷事就得斷根,他直接去找擎雷幫的老大就可以了。
問出他的幕後主使,順便再永絕後患一下。
意識連通烏金甲,很快一層淡黑色的霧氣就将他整個人包裹在了其中,這一次,别說是别人了,就是龍凰都不可能認出他的長相,而最主要的是,這副長相平常的毫無特色,想要記住并明确辨認也是足夠困難了。
身子伏低,借着夜幕的掩飾,龍鼎便向着記憶裏的地址摸了過去。
……
河東路103号。
挂斷手機的熊雷舉着一個嶄新的小茶壺靠坐在了老闆椅裏,眯起的雙眼讓人看不清神色。
大概過了有一分鍾,他才對着始終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個子青年說道:“明天,監察組第一個就去龍武大學,你通知虎皮他們,都打起精神把明天那場戲演好了,特别是扮學生和家長滋事的那幾個,别流裏流氣的太社會,雖說這都是心知肚明的戲碼,但畢竟日後會有人來核實,可不能露出馬腳來。”
小個子青年點頭,沒說話,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熊雷将眯起的眼睛徹底閉了起來,腦海裏卻仍舊是白天裏自己單膝下跪的畫面,“二十五年了,老子縱橫江陽市,特麽整個大東省都沒有能讓老子跪一下的,龍鼎,好樣的,等你沒了學校這個保護傘,看我怎麽找你算賬。”
自言自語的一聲低喃,他整個人便向後靠近了老闆椅之中。
而卻在這時,一聲惡魔耳語在他身後響了起來,“你是在叫我嗎?”
幽幽聲線,帶着絲冰冷,一瞬間把熊雷從頭澆到了腳底闆,人整個就清醒了,根本不去确認,蹬翻了老闆椅就向一側滾去,并與此同時,甩出了一把近半人高的大砍刀來。
刀氣冷冽且帶着殘暴,顯然是渴飲了無數鮮血而成,一劃掃而去便是一彎紅月,割裂空氣,帶出一絲嘶鳴。
然而,還沒等這紅月徹底脫離刀刃,一杆粗大的黑管卻已經頂在了他的額心之上,帶着冰冷和肅殺,一瞬間就讓他的呼吸凝滞了。
屋内的燈光終于在剛才一番不算交手的交手中穩定了下來,慢慢的将二人的身影全部都照射了出來。
熊雷努力的透過黑管看向前方,而後一個白到反光的人影就進入了他的視線。
“熊幫主,好久不見,我來找你聊聊人生了。”
這人,不是龍鼎,又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