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一個前提,就是大家還能思考。
十名學生癱了八名,連龍鼎自己都無力去吐槽,隻能與陸逸和林芝一起,挨個把帳篷搭起來,然後又挨個把他們都丢進去。
期間有如東方蒼穹和朱飛這樣時間久一些,多少有些自主意識的,會強撐起眼皮給與龍鼎一個複雜無比的眼神,但大多都跟死豬一般,毫無動靜。
龍鼎站起身,拍了拍忙了一通沾在身上的灰土,一擡頭就剛好與陸逸和林芝對上了眼,想了下說道:“今天一天辛苦你們二位了,幾乎都沒得閑,要不你們就也……”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陸逸和林芝兩人連連擺手,緊接着道了聲晚安,便鑽進了各自的帳篷中。
龍鼎抓了抓下巴,他本來也是想說讓他們就也先休息吧。
等到這邊忙完,那邊費蔔居然還癱在自己的行李卷上,至于朱珊珊,則正跟龍鼎的那隻鳥玩的不亦樂乎。
龍鼎看都沒看費蔔,直接走到了朱珊珊的身邊,問道:“喜歡嗎?”
朱珊珊點點頭,“嗯嗯,哥哥,這隻鳥兒好可愛啊,送給我好不好?”
“嗯!給你了。”龍鼎十分大方,說完還關切的揉了揉朱珊珊的發頂,“帳篷已經搭好了,去睡吧。”
“好勒!”朱珊珊一把将‘耳語鳥’抱在了懷裏,颠颠的就鑽進了自己的帳篷中。
始終沉默着的費蔔看着龍鼎忙完了這一堆事,心底裏好笑,所以這是放置處置吧,故意冷落自己,好讓自己心生不安,可惜了,他費蔔還真就沒那顆心。
然後,就在這時,聽見龍鼎的聲音對着自己響起來,“不早了,你也趕快把帳篷搭起來睡覺吧,這隻鳥兒送你了。”
話落,就聽見一串撲棱棱的聲音響起,緊接着那對琉璃色的眼珠子就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大眼瞪小眼間,費蔔一時鬧不明白龍鼎這是搞的哪出?
說好的懲罰也沒看到,反而還給了自己一隻鳥。
然而,對方已經搭好了自己的帳篷鑽了進去,不再與他交流。
‘随便!沒懲罰更好!看來他也不是那麽不識時務。’這麽想着,他便也準備起身。
就在這個時候,面前的鳥兒突然開口說話了:
‘懶惰受到的懲罰,不僅僅是自己的失敗,還有别人的成功。’
……費蔔一時沒反應過來,四下裏看了好幾圈,才将視線落回到面前的小鳥身上,“你說話?”
緊接着,鳥兒又再開口了,‘如果你浪費了自己的年齡,那是挺可悲的。因爲你的青春隻能持續一點兒時間很短的一點兒時間。’
‘對時間的慷慨,就等于慢性自殺。’
‘我們最大的悲哀,是迷茫地走在路上,看不到前面的希望;我們最壞的習慣,是苟安于當下生活,不知道明天的方向。’
‘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
費蔔嘴角有些抽搐,進而翻了個白眼,‘這會說話的破鳥兒該不會就是懲罰吧?還懷疑人生?呵!’
“行行行!你說,你可勁兒說,看看到最後,是我懷疑人生,還是你懷疑鳥生。”
說完,手上一抖,便從散開的行李卷裏取出了自己的帳篷。
而那邊,‘耳語鳥’卻越說越精神了起來。
……
一夜就這樣如水的過去,那些凄厲的慘叫都留在了昨天,以至于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場好眠。
當然,也有例外。
一大清早,龍鼎剛鑽出帳篷,就看到了一雙怨毒十級的眼睛,不出意外,正是費蔔。
龍鼎與他對視了大約有十秒,然後便自顧自的洗漱去了,有了東方蒼穹那一大樹幹的水,還真是方便了不少。
被十級怨毒目光盯着,龍鼎仍舊悠然自得,還很自然的跟陸逸和林芝打着招呼,閑聊了起來。
隻是,他心情好,陸逸和林芝卻并不輕松。
他們覺得按照昨天那八名學生被虐的情況來說,今兒八成起不來,想問一下龍鼎接下來的打算。
隻不過,卻換來龍鼎笑着搖了搖頭,“不至于,等會正常上路就是。”
他自己親身體驗過,雖然不過五分鍾,但也知道,這‘烈炎蓮台’雖然兇殘,但卻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當那股勁兒過去之後,那幾個家夥隻會如打了雞血一般的精力充沛。
然而,陸逸和林芝的眉頭卻沒因爲他的這句話舒展開,而是更爲的憂慮了起來。
特别是當他們看到費蔔那一雙怨毒的雙目的時候。
因爲昨夜生怕龍鼎心血來潮也要獎勵自己,所以二人幾乎是逃着鑽進帳篷就沒敢出來,自然不知道最後龍鼎是怎麽懲罰費蔔的。
或者說,‘烈炎蓮台’的兇殘刺激了他們,以至于他們都忘了還有懲罰費蔔這件事了。
所以,看着現在的費蔔,便又不由得猜測起了‘被虐到懷疑人生’的懲罰手段是什麽。
‘獎勵都這樣了,懲罰肯定更恐怖!’
時間慢悠悠的過,一晃就到了早上九點,然後,就好像喊一二一般,所有的人都從帳篷裏鑽了出來。
看着八名學生整整齊齊的站成了一排,而且每一個都真跟打了雞血一般的抖擻,陸逸和林芝的嘴巴都震驚得能裝下一整個雞蛋了。
昨天這八個學生可是個頂個的都癱成了一灘肉泥啊!
居然就真這樣完好無損倍兒精神的站起來了?
而同樣受震驚的,就還有費蔔。
他怨毒的目光一瞬間轉爲了呆愣,因爲他所習靈技的關系,對天地之間的真元之氣感受特别敏感,也因此造成他對空氣中任何氣息的變動也都十分敏感。
别的人可能還要通過對方展露的實力來判斷對方的武道境界,可他,單純憑借空氣中對方氣息的波動就能估量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在剛進入這所學校的時候,他隻一眼就對所有的人的實力都有了數,不能說沒有入他眼的天賦之人,但也就那樣。
但此時此刻,全不同了。
所有的人,所有昨天上過‘烈炎蓮台’的人,此刻的氣息都強大了不止一倍,最重要的是氣息凝練,顯示着他們體内蘊藏的力量更爲爆炸,勁氣被壓縮至極限,以至于引起了一種質變。
面前的八個人,雖然從武道境界的角度講沒有任何的突破和提升,但論起力量,碾壓一個大級别估計都沒有問題了。
而這,在靈武大陸之上,根本就不可能的,熟讀那麽多書籍功冊的他對此可說是再了解不過了。
不然,他也不會耗費心血的去學習什麽靈技,爲的也不過就是同級别碾壓,甚至越級戰鬥也絲毫不懼。
可這,就隻是一次‘烈炎蓮台’,最長的三十分鍾,最短的才十分鍾。
這可能嗎?
他看向了龍鼎,卻見對方一臉淡定,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好像他知道本該就這樣。
所以,這‘烈炎蓮台’真的是獎勵,那麽凄厲,那麽凄慘,居然真的是獎勵?
他又低頭看了看就蹲在自己身邊,片刻不離的鳥……所以,這個也真的是懲罰了?
疲憊刷上他的大腦,一整晚被這隻鳥兒吵的沒睡覺,費蔔的精神頭和心情都差到了極點。
他很想睡覺!
也是真的很困!
他始終不明白,以往的自己,哪怕有人在自己耳邊敲鑼打鼓,他都可以安睡好眠,可怎麽就現在被一隻鳥兒折騰的哪怕眼皮子都打架了,可就是睡不過去!
想到這鳥兒不停刷出來的那些話語,大部分都是沒聽過的,但沒聽過不表示他不知道意思。
名言警句!
勵志人生!
再這麽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懷疑人生了!
一個哈欠過去,朦胧的淚光中,他就看見了同樣抱着一隻鳥兒鑽出帳篷的朱珊珊,甜笑着跟自己揮了揮手。
“差别對待?她怎麽沒受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