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誰成想,心血來潮一趟職交所,一時猶豫躊躇,就讓他聽到了了不得的對話。
就此,直接兩枚老師入賬。
根據【洞察】看來的信息,這二人是着實的珍寶,一個是聖師族人,一個是書香世家,真論起家族背景,初步估計,東方家和龍家大概都不夠格站在人家眼前。
要不是出于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跑來這麽個犄角旮旯的城市,還真不容易被自己給碰上。
而至于這樣那樣的原因,他們本人不說,龍鼎便也不八卦,反正【洞察】裏寫的他都已經看過了。
關于接下來的一名學生,龍鼎也有自己的打算,地址上還有三名學生,三選一應該不算難。
于是,他先是簡單巡視了一下校園,尤其重點看了看武道館,廢棄的有夠徹底,哪怕東方蒼穹帶來的人都給清掃幹淨,也将能用的設備都擺了出來,可一眼看去,也逃不開‘廢棄’兩個字。
“現在也隻能等着第一個任務完成之後,系統給的建築升級特權了。”
看完武道館,又把已經收拾出樣子的宿舍樓和食堂檢查了一遍,之後他便準備動身先向距離最近的一個,打車走,也得半個小時才能到。
然而,還沒等他一隻腳邁出校門,就看見東方蒼穹的車又開了回來。
心裏美滋滋的想了一下這位追妹高手真的很會來事,但也知道,怕是這麽快回來沒那麽簡單。
“難不成是那倆老師反悔了?”眉頭不經意的皺起,但龍鼎覺得不大可能,既然系統計數了,就一定不會有讓那兩人反悔的契機出現,否則作爲一個bug型存在的金手指就太遜了。
站定在原地,腦子裏想着各種可能,也把最壞的情況想了一遍之後,就發現停下的車的後車門一開,耿星竹先一步走了出來。
而緊随在他身後,一個骨架子和營養不良的皺巴巴模樣比他還嚴重的小子也鑽了出來。
一身古樸的着裝,站在自己面前的樣子,讓龍鼎一下子錯覺的想到了剛見到耿星竹的第一眼。
然而,有不同的是,耿星竹那眼睛裏的單純讓人覺得騙他都有負罪感,可這一個,那古靈精怪的模樣是真的活脫脫一隻猴子,還是狐性的狡詐至極的猴子。
“就他?”猴子先開口說話了,鼻孔朝天的樣子,特别讓龍鼎想往裏栽上兩棵大蔥來。
以至于,【洞察】他都懶得用了。
直接看向耿星竹,想聽他說說怎麽回事。
然而,視線還沒落穩,就見耿星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一巴掌呼在了猴子的後腦勺上,清脆的響聲幾乎不像皮肉跟皮肉相撞而發出來的。
龍鼎的面上雖還淡定無匹,心裏卻已經開始了咆哮,‘天真無邪的耿星竹都會打人了,朱珊珊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啊!’
遠在小酒店中,正拉着朱飛看‘商業大片’級别的動畫片的朱珊珊猛的一個噴嚏打出來,緊接着就兩眼眶冒淚花的鑽進朱飛的懷抱裏,嘤嘤嘤道:“弟弟,姐姐生病了,怎麽辦啊!”
……
校門口,風吹樹葉嘩啦啦的響,仍舊空寂無比。
知道這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存在什麽旁觀路人甲乙丙丁,但站在校門口也不是個事,龍鼎便說道:“都先進來說吧。”
于是一路直接帶着三個人來到了校長室。
耿星竹是第一次來學校,自然也免不了好奇的四處打量,因爲對山下世界的學校沒有概念,所以也不覺得這校舍内空蕩蕩的,隻是鼻端聞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總忍不住的打噴嚏。
走進校長室,仍舊空闊無比,沒辦法,因爲本來也沒什麽東西,而龍鼎也還沒想好怎麽折騰自己的這間辦公室。
整個屋裏就一把椅子,索性龍鼎也不坐了,直接靠坐在辦公桌旁,看着耿星竹和那隻猴子,問道:“說說吧。”
……猴子嗤笑一聲,仍舊鼻孔向天。
于是,耿星竹就又是一巴掌,連猶豫都沒有,而且打完之後面不紅氣不喘,微微低着頭看鞋面的模樣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猴子委屈巴拉的揉着後腦勺,看了耿星竹足足有好幾秒,才不甘不願的對龍鼎說道:“我要入校曆練。”
“态度好點。”龍鼎沒說話,耿星竹的聲音又幽幽的響了起來,聲線沒變,隻是語氣很嚴肅。
龍鼎想了下,怎麽有點像老子訓兒子呢!
八卦之魂再次燃燒而起,他還是施用了【洞察】,一看之下,一切頓時明了了。
‘江小求,十六歲,上品資質,武境三重淬髓境後期,鬼雲宗傳人,精通鬼雲手,專破機關術……’
十六歲的信息量自然不會很多,沒幾眼龍鼎就全部看完了。
隻是看是看完了,但心底裏的古怪簡直上升到了要噴湧的地步,誰能來告訴他,面前這猴子模樣的小孩哪裏像女孩子了?
穿的衣服好像一整個麻袋裁剪出來的,說古樸都是龍鼎往好聽了說的。然後是皺巴巴的小臉,以及那始終朝向天空的鼻孔!
哪裏像個女孩子了?
她老爸究竟是咋養的,把個小女孩養成了野小子?
這是什麽?難不成是武道世界慘絕人寰的重男輕女?
不能忍啊!不能忍!
那麽問題來了,耿星竹知不知道對方是女的啊?
如果不知道,那這巴掌打後腦勺還勉強能接受。但如果明知還故犯,作爲校長,自己是不是就該出面給他講一下什麽叫憑實力單身這個問題了?
不過話說,這天機宗和鬼雲宗,倒是也挺有意思的,都是古老宗門,不管是成立時間,還是一度最輝煌時期的規模,幾乎都不相上下,然而毀也就毀在這不相上下中。
本來毫無瓜葛的兩個宗門,就因爲某一任宗主和某一任宗主在各自帶徒下山曆練的時候發生了口角,而後就延伸成爲了兩個宗門不可化解的孽緣。
從古比鬥到如今,兩宗門沒在比鬥中獲得成長,反而都走向了沒落,一個是爺爺領着孫子成了唯一傳人,另一個則是爸爸帶着女兒成了唯一傳人。
還真是,甘苦與共!
龍鼎真的是,除了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這邊看完,那邊耿星竹也代江小求自我介紹完了,内容與記錄的差不多,隻精簡下去一大堆沒什麽必要說明的事情。
龍鼎沒聽着沒說話,但也基本推測出,耿星竹九成九不知道這個歡喜冤家是個女孩子。
龍鼎看了看江小求,問耿星竹,“你建議她來我們學校曆練的?”……當然了,龍鼎也知道‘建議’這詞選的忒委婉的假了。
那邊耿星竹老實的點點頭,但又搖搖頭,“他來找學生比試,日常失敗,又聽說我即将在您這裏曆練,便死皮賴臉的也要來。”
“誰死皮賴臉了!明明是你求着我,我才……”
‘啪’的一聲脆響,龍鼎聽的牙根都有些癢癢,那可是女孩子啊,女孩子該享受優待的啊!
江小求身爲當事人,感覺自然更不好,就這一會兒,已經被耿星竹連呼三四個巴掌了,後腦勺都腫出反骨了!
委屈巴巴的,隻得強低下頭,說道:“是我死乞白賴。”
那副小模樣,看的龍鼎沒忍住的笑了出來,大手掌伸出去揉着江小求一頭亂發,說道:“行了,跟他們回去收拾收拾吧。”
江小求煩躁的直甩頭,卻發現怎麽也甩不掉腦袋上的大手,氣的在原地直轉圈,看的龍鼎更樂了。
終于,第十名學生,入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