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沒有想到自己會轉世輪回到長綠星這個隻有三維時空的低級星球,讓他過得如此艱難。
來到長綠星,純粹是六道輪回随機安排的。
而玲的到來卻是她自己選擇的。
玲總是這樣不聲不響地跟着他,哪怕她已經與女娲融合。
這次,雖然看似與普通人打交道,沒有生命危險,卻比任何時候都難。
做個普通人真難啊!
不知不覺,天已亮。
玲醒來了。
一睜開眼就看見明那虛弱的樣子,玲的淚水奪眶而出。
明笑道:“玲,别這樣,我們堅持堅持,困難很快就會過去。”
玲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說道:“沒想到華雖然沒有錢,卻比忽律時爲人好很多。”
明說道:“所以說,你别急嘛,呵呵。”
玲也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中午時分,華來了。
他陪着明和玲吃午飯。
華絲毫不提明和玲現在的處境問題,像平常一樣與明和玲聊着。
閑聊中,玲說起了哲雅的事。
華鼓着雙眼問道:“有會飛的人?不是吧?”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又說道:“你這位恩人在哪裏”
“不知道。當時我們正說着話,突然就消失了。”
“無巧不成書,我也遇到一個怪人。”
“什麽怪人?”玲好奇地問道。
“是這樣的,一個月前,我自歎生意清淡,難以混下去了,一個撿垃圾的老頭對我說,你不必急,從下個月開始,你要走運了。結果,真如他所說,這個月的生意很好,賺了三萬多,你看怪不怪?”
“這個老頭在哪裏?你原來認識他嗎?”
“不認識,就是那天他在我的歌舞廳後面撿垃圾時認識的,後來他一直住在我這裏。這個人的确有點本事,他能告訴我第二天賺多少錢。”
“那你帶我們去,讓我們見見他?”玲充滿期盼地說道。
華馬上搖手笑道:“不行啊,他不準我對别人提起他的事,今天要不是你提起那個什麽哲雅會飛的事,我還不會講呢!”
“這樣呀!那他就這麽整天關在房子裏嗎?”
“那也不是。他白天不出門,晚上就不見了。他說他在我這兒等師父,稱我是個實在人,就順便幫我一把。”
“你的生意全是他帶來的嗎?”
“不知道,反正他住在我這裏,我的生意就好起來了,我希望他一輩子不走。”
明說道:“這倒也是個怪人。他沒告訴你,他等他師父做什麽嗎?”
“告訴過我,他的對頭來了湘鄉城,對付不了,所以打扮成撿垃圾的悄悄地監視他們,等他師父來了再去對付他們。”
“那他師父怎麽知道他住在這兒?”
“他說過,他們傳遞信息的方法很特殊,我們無法理解,”華接着轉過話題說道,“算了,先不談這些,我去叫服務員拿兩瓶酒來,喝兩杯再說!”說完,他就喊服務員去拿啤酒。
華年僅三十,西裝革履,一表人才,這幾年的情況與明大同小異,也虧了不少錢,明在春天地産沒有倒閉前,一直關照他的生意,兩人是好朋友。
突然,那個去拿啤酒的服務員慌慌張張地跑來對華說:“有人鬧事!”
“我去看一下。”華起身說道。
“沒什麽,你去吧!”明答道。
華匆匆來到前面歌舞廳。
一進歌舞廳大廳,就看到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大塊頭男人兇狠地對收銀台小姐說:“老子簽單是看得起你們!”
華走近一看,原來是湘鄉城近幾年來未露過面的所謂黑道頭目,名叫楊景,外号“毒爺”。
華心想,現在打黑很厲害,楊景還敢亂來?
他快步走到楊景面前笑道:“楊哥,好久不見,幹嗎發這麽大的火?”
“這個店子是你開的?我簽個單!”
“楊哥,對不起,我們這裏不簽單,請多關照!”
“放屁,你狗戴帽子人一樣,老子走了!”說畢,楊景帶着幾個人就往外走。
華上前攔住他說:“楊哥,現在不是從前,今天你必須付帳!”
“喲嗬,不錯,敢跟我作對了!松鼠,教教他怎樣做人!”
外号叫松鼠的小個子立即一把抓住華往旁邊一甩。
華沒想到這小個子有這麽大的勁,竟将他甩出幾尺遠,碰翻了幾張茶幾。
他氣急敗壞地趴在地上叫道:“彭衛,攔住他們!”
彭衛是華請的保安,曾經在武術隊訓練過幾年,因鬥毆除名。
彭衛一個箭步沖到松鼠面前,一腳将松鼠踢出歌廳,正好撞在楊景背上,楊景向前一栽,撲倒在地。
“他媽的,要動手?”楊景迅速爬起來對另外一名外号叫“蠻牛”的說:“蠻牛,你去!”
蠻牛的确象一條牛,武高武大,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有力氣的人。他回頭走到歌廳門口,對彭衛說道:“你這小子敢動手打人?”
“小意思!”彭衛嘴巴一撇,蔑視地說道。
蠻牛沖過去對着彭衛就是一拳,
彭衛舉手一格,将蠻牛震退兩步。
他個頭雖是中等,卻也在武術比賽中得過散打第一,有幾分真本事。
楊景從袋裏掏出手機,按了幾個數字,說道:“劉哥,有個小子,不知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們擋不住,您來看看吧!”
楊景打完電話僅十分鍾,便見一個精悍的中年漢子走向歌廳門口。
楊景一見,連忙迎上去說:“劉哥,您來啦?”
“是誰?”名叫劉哥的人冷聲問道。
“是他!”松鼠手指彭衛說道。
劉哥朝彭衛看一眼說道:“小子,去叫張振湘出來!”
彭衛莫明其妙道:“什麽張振湘?”
“你給我躺下,我就不相信他不出來!”說畢,朝彭衛點出一指。
彭衛一聲悶哼,栽倒在地。
華大慌,對服務員叫道:“快,打電話叫警察!”
“都不許動!誰動誰倒下!”劉哥對華說:“老闆,與你們無關,你去把住在你們這裏的那個老頭子找來,就說有個姓劉的找他來了!”
“不必了!劉一鳴,我在這裏!”突然,門口出現一個五十開外的老頭,一付叫花子打扮。
“張振湘,躲什麽,我師父等着你呢!”劉一鳴說道。
原來那個老頭子叫做張振湘。
隻聽他對劉一鳴說:“你竟敢在這裏傷人?”說畢,他緩緩走到了劉一鳴面前。
劉一鳴冷笑道:“有什麽不敢?難道我會怕你?”不過,從眼神上可以明顯出,他對劉一鳴有幾分畏懼。
張振湘道:“那就試試吧!”說畢,兩人同時伸出右手,握在一起。
僅一分鍾,劉一鳴痛苦地說道:“張兄,不必再試,我認輸!”
“回去對你師父說,明晚八點我在森林公園山頂等他!”張振湘道。
“好!”劉一鳴應道。
張振湘與劉一鳴約定明晚八點在森林公園山頂上見後,劉一鳴便對楊景說:“去付賬!”
楊景看了劉一鳴一眼,很不情願地從懷中掏出二百元朝華一甩:“拿去吃藥吧!”
華笑着點點頭,揮揮手對楊景說道:“景爺,您慢走,不送。”
楊景、劉一鳴走後,華轉身想拉住張振湘問問,誰知張振湘已不見了。
他跑到張振湘的住房門口敲門道:
“張大叔,您開門!”
“你去陪明吧,他才是你的貴人。剛才這件事,明天上午同你講!”
張老頭确實厲害,明在這裏他也知道華一邊想一邊朝明那兒走去。
走到吃飯的包廂,明已經喝了一瓶多啤酒。
明問道:“剛才怎麽啦?”
“有人想搗亂。”
“是嗎?”明吃驚道。
“不過沒事,已經擺平了。”
“是什麽人?”
“毒爺楊景。”
“哦,他不是判了二十年刑嗎?”
“唉,誰知是怎麽回事?也許是保外就醫吧!”
“算了,不扯這些。來,喝酒!”
明端起酒杯與華碰了一下,便一口喝了下去。
玲說道:“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少喝點。”
明說沒事,就一點啤酒。
他喝幹杯中的啤酒,重新加滿。
華突然問道:“你相信相術嗎?”
“什麽相術?”明反問道。
“就是看相。”
“無所謂信與不信。”
華問道:“有沒有興趣去天雲寺?聽說那裏來了一個看相的老頭,看得很準。”
“現在?”
“是的,我想去看看命運如何。你反正沒事,我們一起去?”
“好!”
天雲寺位于湘鄉城南,它不象别的寺廟那樣建在風景秀麗的大山中,而是建在鬧市内。
别的寺廟不食人間煙火,而天雲寺隻食人間煙火,因爲它處在繁華的塵世之中,本爲食人間煙火而建。
天雲寺中供奉着一尊如來金身法相,每天來天雲寺拜如來的人很多,所以天雲寺香火旺盛, 生意興隆。
華、明、玲三人來到天雲寺門口,看見寺門左邊圍着一堆人,在這堆人中間有一根竹杆高高立着,竹杆上吊着一條随風飄動的白布,白布上寫着五個醒目的篆體大字:神相古莊子。
三人來到人群前一看,一個白發老頭在給人看相。
明暗道:又是他這家夥。
白發老頭注意到了三人的到來,微笑着問三人:“想看相?”
明冷笑道:“是的。看不準的話,你就再也别看相算命了,換個行當吧!”
“本人是神相,當然準!”白發老頭摸着白胡須笑道。
“那就快看!”明說道。
白發老頭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明,說道:“小夥子,你的劫運已過,現在已轉運,數年之内你必大成!”
白發老頭念道:
“一劫到來逢國能,
退化危機第二重。
潛心立說麓山下,
湊成機緣得飛騰。”
華見狀,對神相古莊子說:“老人家,您也給我看個相吧!”
“你過來!”白發老頭又裝模作樣看了看話華,念道:
“識得機緣你最能,
随緣而上處高層。
二劫去後研吐息,
醒世之教心中騰。”
華将這四句話默記在心。
華想掏錢給白發老頭,卻發現他已經走出天雲寺很遠,随着他遠去的身影,飄過來幾句順口溜:
“此去一别再見難,
再見之時是危難,
兩難之後緣份盡,
到頭又是再見難!
遊戲人間自行樂,
管他救世難不難!
”